白天萧婠为了刘瑄东奔西跑，就已经足够让陆百川不满了，到了晚上竟然还把那个女鬼挂在嘴边，他心里不太痛快，撇撇嘴道：
“只有手上不沾人命的厉鬼才能投胎，所以，就算你们抓到了凶手，也不能把人杀了，否则刘瑄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哦，我忘了，像那种没用的鬼，应该还杀不了人。”
萧婠坐在椅子上，“那浴室里的地缚灵是怎么回事？”
“地缚灵虽然也是阴魂，但与普通的鬼魂不同，她被困在浴室中，没法投胎，还不如找个替死鬼离开那里，说不定还能报仇。”
深吸了一口气，萧婠突然觉得心口发闷，简单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身体跟陆百川拉开了距离，尽量不碰到男鬼。
房间的灯没关，他能看见萧婠身上细细的睡裙肩带。
女人的皮肤很好，又白又细，几乎看不到一个汗毛孔，凑得近了，陆百川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恨不得马上将她一口一口吞吃入腹，但想起萧婠体内的灵气还不充足，他只能强行压制住这种渴望。
第二天，齐瑞给萧婠发了微信：“最近新上了一场电影，要一起去看吗？”
萧婠答应了。
因为要出门，她坐在桌前化妆，刘瑄突然进了屋，“齐瑞联系那帮人了。”
“他怎么说的？”
想起男人说过的话，刘瑄气的面颊扭曲，“他说新挑了一只肉羊，品质很好，要二十万才肯将你带到他们面前。”
萧婠瞪大眼，忍不住嘀咕一声，“我难道只值二十万？”
陆百川冷冷瞥了她一眼。
耸了耸肩，萧绾穿上长裤，跑鞋，坐地铁去了约好的电影院门口，发现齐瑞站在那里，应该等了有一会了。
“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开场，我给你买了杯奶茶。”
说着，齐瑞将奶茶递了过来，这是最近火起来的网红品牌，奶盖会用塑料签戳破一个窟窿，方便喝奶霜。
看到破口处残留的白色粉末，萧婠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奶茶，端在手里，并没有喝。
齐瑞坐在她对面，喋喋不休说着学校里的事，而刘瑄飘在半空中，气的咬牙切齿，“这是一家私人影院，还很不正规，我估计齐瑞已经联系好人，就等着你进去了。”
鬼魂要尽量避免对普通人出手，萧婠身手也不怎么利索，所以提前设置好了闹钟。
音乐声响起，她拿着手机，“什么？导师说要见面，我马上回去……”
满脸歉意的看着齐瑞，萧婠说，“不好意思，学校里突然有事，我得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开了车。”齐瑞提议。
“不用了，这个点一环路太堵，我坐地铁回去就好。”
即使齐瑞心里千百个不乐意，但还在街上，他要是突然动手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今天不能跟你一起看电影，那我们改天再约。”
说完，齐瑞将萧婠送到了地铁站，看她一口奶盖都没喝，只以为不合她的口味，反正他在里面放的是安眠药粉，喝了会困，却没有什么副作用。
刘瑄的鬼魂一直跟着齐瑞，发现他回到了之前的私人影院，进了一间包房。
包房里有五个男人，年轻的大概十七八岁，年纪最大的一个脸上都带着皱纹，大概早就过了四十。
想到这些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刘瑄身上的阴气喷涌而出，整个人都变成了鬼气森森的狰狞模样。
陆百川现在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苍白的胸膛露出一片，仔细看还能瞧见男人腹部结实的肌肉。
“帮刘瑄报了仇，她就能去投胎吗？”
女鬼站在客厅，想到还在市医院的父母，她就忍不住流下血泪。
萧婠见过的鬼不多，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走上前安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齐瑞既然做下恶事，肯定会遭报应的。”
刘瑄摇头，“根本不是他动的手，他只是把我交给了那帮畜生，就算提起公诉，他也不会被判死刑。”
顿了顿，她接着说，“你先去齐瑞寝室盯着他，看看他什么时候会跟那些人联系，一张傀儡符能坚持三天，你记得在符箓失效前来找我更换，否则离开尸体太久，你会魂飞魄散的。”
等到女鬼离开新房后，萧婠回到了主卧，看到陆百川躺在床上，占据了她的位置。
陆家在蓉市地位极高，他父母在得知长子成了鬼后，经常都会烧些纸钱、衣服之类的东西。
刘母躺在折叠床上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呆在一间小屋里，房中没有窗户，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香炉。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妈。”
萧婠自己也是法律专业的，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由叹了一口气。
“就算齐瑞没杀人，那五个凶手却不能放过，总要把他们找出来。”
“我没撒谎，我被人给杀了，凶手不是齐瑞，但却是他身边的人，妈，您一定要小心齐瑞，他真不是好人！”
话刚说完，香灰折断，小屋中唯一一点光亮消失，刘瑄也从她母亲的梦境中退了出来。
鬼托梦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香燃尽之前从他人的梦境中离开，否则就会对魂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刘瑄身上的阴气虽浓，但论魂体的凝实程度，远远比不上陆百川。
她从刘母怀里挣脱出来，红着眼说，“我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你在骗我对不对？”
刘母不敢相信，踉跄着往后退。
刘母立刻回头，看到失踪多日的女儿站在自己面前，她一边流泪一边抱住刘瑄，哽咽道，“你这孩子到底去哪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我跟你爸，真是个没良心的。”
刘瑄心里也不好受。
萧婠看着陆宁则惨白的脸色，不由有些愕然，过了好半天才说：“要不我自己去考个驾照吧，这种事让别人看见不太好。”
陆宁则双眼发亮，赶忙点头，“我肯定给嫂子找最好的教练，包你三月考过。”
不想听这人胡诌，萧婠看着亮起红点的香，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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