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强撸,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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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政现在倒是有点相信小奴隶当真只是纸上谈兵了,跟他洗个澡就害羞成这样,以后当真裸裎相对肌肤相贴,她整个人会不会烧出一股烟来?

    原来是外强中干,他喜欢她外强中干。

    赵政压下心里浮起的笑意,看着董慈开口道,“你跟我一起洗。”

    董慈重重咳嗽了一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蹲在地上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奴婢晨间的时候刚洗过,这水也不够两个人洗的,洗着洗着该凉了。”

    她和赵政这进展实在太快了,感情这种事得循序渐进,这么着急感觉真奇怪,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董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一起洗鸳鸯浴,但肯定不是现在,她还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洗鸳鸯浴呢,光是想想她都想腿软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董慈总觉得小肚子有点疼,一阵一阵隐隐作痛的那种,董慈脑子里还在想着鸳鸯浴的事情,伸手揉了揉,似乎又不痛,便没放在心上了。

    赵政原本就是看小奴隶惊慌失措的样子好玩,只是逗逗她,见她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恨不得从管子里缩出去,心里就起了层层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蹲下试了试水温,心说这大概就是人人都会成亲的理由罢,有那么个人陪在身边,万事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赵政起身吩咐道,“下去跟寡人一起洗,过来伺候寡人洗,你选一个,选好了立马过来,别让寡人亲自过来拎你。”

    自己裸和别人裸,傻子才会选择自己裸,不过她居然当真要看到始皇陛下的果体了……

    董慈偏头看了眼站在玉阶上的赵政,身型挺拔修长,高大,俊美,五官轮廓分明,眼眸深邃,许是因为他穿了白袍又在浴室里的缘故,水汽缭绕中透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来……董慈咬咬牙,心说这是她男盆友,别说看一看,就是睡一睡那就怎么了!

    再者她身为一个奴隶,本来就是要伺候主人家沐浴的,赵政以前喜好自己动手,她没机会在这方面出场,这福利已经是迟来的福利了,淡定些淡定些,别这么没出息……

    董慈就是只用无数理论堆起来的纸老虎,心理建设做得再好,事到临头一样慌手慌脚,面子上走得淡定,顶着赵政幽暗的目光却是越走腿越是软,临近赵政的时候被玉阶绊了一下,呀了一声跟投怀送抱似的直接就扑进了赵政怀里。

    丢脸,尴尬!丢二十六岁老青年的脸!

    董慈扑腾着站了起来,淡定地解释道,“地……地太滑了。”

    赵政看着董慈脸上酡红的红晕,压下想抱她的冲动,盯着她剔透嫩红的耳垂上看了一会儿,哦了一声,慢吞吞道,“寡人还以为你是对夫君投怀来了……”

    董慈脸色红得能滴出血来,看着面前看笑话看得起劲的始皇帝,心里磨了磨牙,像陛下这种人就是欠收拾,她很想啃他一口怎么办?

    赵政往下走了一个台阶,两个人便凑得更近了,赵政拉了董慈的手放在自己的勾带上,低声道,“阿慈,帮我更衣,这些都是你以后要做的,现在开始慢慢学着了,不然以后你笨手笨脚,我会嫌弃你的……”

    董慈想要一本教科书,教授她怎么谈恋爱的,她不知道别的女孩恋爱了是什么反应,总之她有时候就是觉得挺危险的,比如说现在,听着赵政低沉的声音,感受着他一呼一吸间灼热的气息,顶着他幽暗深邃的目光,她心慌发软,浑身不自在,很想立刻马上没志气地转身夺路而逃。

    董慈解了赵政的勾带,将他墨玉勾环挂在了架子上,伸手去剥陛下的外衫,腿软手抖之余心里不住呐喊,天哪天哪,始皇帝果然非比常人,要是有人这么剥她的衣服,她早跳起来了!

    当下正是盛夏,天气炎热,这时候的衣衫也就那几层,实在没多少可以让董慈剥的,很快就到里衣了。

    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赵政的身体很结实,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董慈都看出他身上蕴藏的张力,并没有显示出肌肉的弧度来,却像一只蛰伏静待的狮狼虎豹,充满着隐藏内敛的力量,似乎随时能给人致命的一击,盛气凌人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董慈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不用脱光看也知道始皇陛下有一副美胸一副好身材,但是不能再想了,当真像上次见美人娘一样流下鼻血来,以赵政的性子,估计笑话她笑上几十年都有可能。

    董慈嘿嘿笑了两声,极力推销道,“王上,穿着里衣泡一泡,很舒服的,要不要试试?”

    赵政自是看出了董慈的垂死挣扎,眼里笑意一闪而过,肃着脸沉声道,“聒噪。”

    “…………”董慈只得认命的去解绳结,事到临头却不由自主紧紧闭上了眼睛,摸索着去解里衣的扣绳,赵政凝视着董慈酡红的脸,握着她的手把里衣扯下来,低声道,“阿慈,睁开眼睛。”他要她好好看看他,从上到下都看清楚。

    哪有人请别人观赏自己果体的,他好意思她还要……矜持一下呢,董慈头摇成了拨浪鼓,她倒不是不想看,事实上她好奇得要命,可她现在对赵政的感情复杂得很,白日还忍不住夺了他的深吻,只怕她定力不够,根本承受不住始皇陛下这般勾引,万一她化身了禽兽,禽兽不如了怎么办?

    淡定淡定,柳下惠之所以能千古留名,就是因为他够淡定。

    董慈死死闭着眼睛不肯睁开,赵政哑声笑道,“即是如此,我帮你脱衣服了。”

    赵政说着当真去解董慈的衣衫,董慈心里一慌,忙睁开眼睛不住拱手告饶道,“阿政,阿政你干嘛,咱们这样进展实在太快了,这个……听说好的快分的也快……咱们慢慢来,慢慢来别着急呀……”

    董慈一睁眼就看见了面前赤果着的赵政,赵政看着董慈润湿黝黑的瞳眸,心说他可没时间跟她慢慢来,便低低诱惑道,“阿慈,看看这具身体,它是你的了,你不想看看么?”

    始皇陛下这话说的真让人……难以拒绝……他现在可是她男朋友……董慈喷了一口热气,估计是因为浴池里蒸汽弥漫太热,她又太紧张激动的缘故,总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

    董慈晃了晃脑袋,抬手贴在赵政的胸膛上,指尖控制不住的颤了颤,眼睛仰头看着赵政的脸不敢往下挪一分,眼巴巴道,“那要是我看了之后不小心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许对我发火,你生气起来我害怕,我手腕还疼着呢……”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盖的,董慈又接着急忙忙补充道,“我背也还没好全呢,咱们有话就好好说,不发脾气好么?”

    他可真是捡到了个活宝了,赵政见董慈当真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指尖,他不答应她坚决不肯多看一寸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把人搂进怀里,语气舒悦地道,“寡人就允了你。”

    瞪大眼睛看成什么样子,他们至起码是不是应该回被窝里去看……

    董慈放软了身体紧紧贴着他,脸也贴到了赵政赤[裸的胸膛上,耳边是赵政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董慈脸埋在他怀里,手试探着戳了戳赵政的胸膛,硬,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搂着她的手臂坚实有力,安全,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

    董慈吸了吸发痒的鼻子,伸手抹了一下,发现自己当真有丝丝鼻血流出来了,董慈抬手擦干净了,朝赵政哭唧唧了一声道,“说了不看你非得要我看,这下好了……”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摸又碰,赵政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听了董慈细声细语的哼气声,身体更是胀得生疼,赵政目光暗了暗,随手扔了手里的里衣,拉着董慈的手往身下一按,俯身去亲董慈道,“你当我好受么?”

    董慈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抬脚就想纵起来,结果手给赵政按着人给赵政箍着,整个人动弹不得,掌心里滚烫炙热的温度她想忽视都难,董慈头顶冒烟,又羞又急,在赵政胸膛上啃了一口道,“混蛋,我才十四岁,十四岁,还未成年!你这是犯罪犯罪!”

    “寡人碰自己的王后自己的女人犯什么罪,十四岁离嫁人也不远了。”赵政被董慈啃得浑身一紧,只恨不得现在就强占了她才好,喘了口粗气道,“再者说你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寡人也不必客气。”

    赵政说着拥着董慈往前进了两步,猛地将董慈压在了前面的木柜上,力道大得柜子砰的发出了一声巨响,董慈被灰尘呛得咳了两声,野蛮人三个字还不待说出口,就被赵政狠狠吻住了,毫无预兆,疾风骤雨,赵政的吻一开始就是火热的,逐渐火热,不断深入,并非以往的浅尝辄止,想将人吞噬一般,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勾着她的唇舌炙热缠绵,来往间透出一股要将她生吞入腹的狠劲,董慈被抽干了呼吸和空气,大脑缺氧窒息,整个人酥麻绵软,双腿发颤,若不是赵政搂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董慈感受着赵政唇舌间的霸道和炙热,掌心里火热的事物越发滚烫坚硬,赵政死死的将她压在了柜子上,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去拉扯她的衣服,她腰上的带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赵政同样滚烫的掌心从衣笒处摸了进去,不住在她腰侧的肌肤上不住的摩挲揉捏,甚至还逐步上滑……

    赵政的指尖方才捏上她胸前的小丘壑,董慈浑身一颤猛地清醒过来,左手去抓他的手腕,往后仰躲开了赵政的欲吻,喘息着摇头哀求道,“阿政,不行……不行……”

    赵政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偏头去追逐她的唇,低低笑了一声,又接着吻起来,“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嗯?寡人的好老师……”

    董慈身体都起了一层栗子,酥麻从身体传至灵魂,让她无法思考,只呢喃求道,“阿政你先听我说……”

    赵政给她唤得心尖发颤头皮发麻,身体里的欲望被束缚着,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逼得他快疯了,赵政喘了口气,松了一直压着董慈的手,双手搂着董慈往上提了提把人举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死死压来怀里,紧绷的下身抵在了董慈的腿心,手臂不由自主的带着董慈往下压,隔着布料撞击了董慈一下,手掌在董慈的腰侧不断揉捏,低头在她的颈侧不住咬吻,哑声道,“阿慈,我想要你……给我罢,阿慈……”他短时间内不可能来临淄第二次,指望她去时时回咸阳看他不可能,他想在回咸阳之前要了她。

    明知现在要了她只是饮鸩止渴,只会让没有她的日子更难捱,但赵政觉得,这样,安全一些。

    董慈小肚子真的有点疼,只是现在明显不是该煞风景的时候,董慈主动往赵政身上靠了靠,安抚这头苏醒的雄狮,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摇头道,“阿政你不要着急,咱们现在年纪都太小了,折损精力元气,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赵政烦躁地又在董慈身上撞了一下,心说他是不是不足够有吸引力,导致她还有精力思考这些,赵政头埋在她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董慈道,“那我难受,怎么办?”

    腿间的灼热滚烫得她想忽视都难,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上面跳动怒张的脉搏和青筋,董慈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惹得赵政闷哼了一声,这才僵直身体红着脸小声道,“我可以在你的背部按摩经脉穴位,大概一盏茶的工夫,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赵政直觉这不是个好办法,亲吻一路往下蔓延,在董慈的锁骨上重重吮吸了一下,哑声道,“换一个,换一个让寡人满意的。”

    董慈伸手拉好自己散落的衣襟,红着脸瞪了赵政一眼,除了让他上她,他脑子里还有其他满意的办法么?董慈头埋在赵政胸膛上不出来了,红着耳根闷声道,“你自己弄出来就好了。”

    赵政磨牙,啃着董慈通红的耳垂开口道,“第一,帮我弄出来,第二,脱了衣服让我上,你自己选一个。”

    董慈脸色爆红,心里不住呐喊陛下这么粗俗的话你怎么能说得如此毫无压力又毫无顾忌!

    赵政又开始蜜里调油的吻起来,董慈哪里敢再接着和他腻歪,热着脸道,“那你穿好衣服,咱们回卧室去。”

    赵政搂着董慈走了几步,在浴池边的小榻上躺了下来,拉过董慈的手示意她快点,他身体难受得快疯了,她能不能尽点心。

    赵政大刺刺的一柱冲天,目光灼灼的盯着董慈,董慈都要疯了,最后拿过赵政的衣衫胡乱给他盖起来,坐在旁边伸手进去握住了,她和赵政的关系怎么不纯洁成这样了,原先被始皇陛下的手指戳一戳她就激动个半天……果然恋爱了,男神就从神坛上下来了,凑在一起这么龌龊猥琐的事都干得出来了。

    董慈胡思乱想,手上就没有了分寸,赵政喘着粗气勾过她的脖颈重重吻了一下,闷哼道,“阿慈别逼我强了你,专心点。”

    董慈也不敢看赵政的神色,手动着,眼睑却垂着,面红耳赤地想,她以后再也无法直视她纯洁的右手了。

    蓄积的快感一层层堆叠到了头皮,赵政盯着董慈绯红的脸,还有颈上殷红的吻痕,哑声命令道,“再快点……”

    董慈加快了点速度,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赵政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耐着性子撸了一会儿,最后连自己都没有不自在了,实在忍不住委婉地开口道,“公子你还没好么?我手酸了……”

    节操就是这么一点点掉的,掉着掉着也就习惯了,董慈有些麻木地看了赵政一眼,见他紧紧闭着眼睛刚毅的脸上沾染了汗珠,鼻息煽动身体紧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阳刚男子的荷尔蒙气息……异样的惑人。

    董慈心里微微一跳,别开眼加快了速度,有些失神的想,这大概是另外一种阳刚的性感罢?

    赵政将董慈勾来身上狠狠的吻了一番,微微闭了闭眼,握着她的手加快了些动作,闷哼了一声释放了出来,低低唤了声阿慈。

    董慈听得心里一颤,顺从地任凭赵政在她脸上亲来亲去,等赵政慢慢平息了下来,两人相拥着坐了一会儿,这才忍不住说了一句,“阿政你现在年纪还小,这种事不能多做的,伤了精元不好,平时还需凝心静气,不能贪多,知道了么?”

    赵政细细吻着董慈的脖颈,“你快快长大罢。”

    赵政身上出了层汗,董慈今晚还得收拾东西,便催促他去洗澡,赵政看在董慈劳心劳力的份上,只缠着她吻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洗漱了,没再提什么想入非非的要求,等下了池水,挑眉看了眼董慈辛苦的右手,哑着声音戏谑道,“手你不洗一下么?”

    这该死的混蛋!董慈咬牙将手里赵政的里衣扔了过去,怎奈衣服本来就轻,还没砸到他身上就飘到了池子里,惹得赵政笑出了声,董慈看着他眉目舒展餍足的表情,不由想起枕边风三个字来,吃足了喂饱了心情自然好了,头脑一昏估计什么都答应了。

    当然她是不敢把赵政当这样的人的,董慈长长舒了口气,只觉得身体累得很,想着赵政才刚刚进去还得洗一会儿,便趴在了榻上打算眯一会儿。

    赵政洗完了上来,就见董慈趴在榻上沉沉睡了过去,方才想笑,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是一凝,是血迹。

    赵政脸色微变,裹了衣服大步走到董慈身边,伸手碰了碰董慈,唤了两声道,“阿慈,阿慈……”

    董慈睁开眼睛见赵政洗好了,揉揉干涩的眼睛想坐起来,给赵政压了回去了,“你流血了,有没有哪里疼,受伤了么?”

    董慈忙用手摸了下鼻尖,没摸到血迹,便昏头昏脑地摇头道,“没有啊……”

    “去看医师!”赵政脸色微变,一把就将董慈抱了起来疾步往外走,董慈惊呼了一声忙去搂赵政的脖子,这么一折腾腿心忽地一阵热流,小肚子也坠坠的,董慈先是一呆,揉了揉小肚子,脸色变来变去,想着方才赵政说有血迹,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初潮来了!

    赵政脚步很快,出了浴池扬声就要唤人去请医师,董慈想着刚刚居她居然没发现,还给赵政看见了,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忙挣扎着要下来道,“我没事,阿政不用紧张,不用叫医师……”

    赵政脚步一顿,低头看向董慈蹙眉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流血,当真没有哪里痛么?”

    董慈心里尴尬,脸上红成一片,挣扎着下来了,捂着屁股去衣柜里翻找,她自己就是医师,又是第二次成长了,所以东西也是早早准备好的,董慈给自己找了身干净的衣衫,见赵政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哎呀了一声推着赵政的后背把人推出了房门,尴尬道,“阿政今晚你去哥哥那里睡好了。”

    赵政见董慈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忽地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露出炙热狂喜之色,一把就把董慈抱了起来转了一圈,笑道,“阿慈你是长大了么?可以给我生孩子了么”

    董慈紧紧扒拉着他的肩膀生怕他把自己甩下去,哭笑不得道,“王上你倒是懂的挺多。”

    赵政盯着董慈不说话,目光却越来越灼热,揽着她腰的手臂也热了起来……

    董慈头皮发麻,简直拿这精虫上脑的家伙没办法,忙挣开了自己跑去开了窗户,又抱着干净的衣衫去浴室了,女子初潮一般都不多,她也没察觉到任何不适,处理得好了也不会影响明天的出行。

    董慈收拾干净了出来,把脏衣服也处理了,回了卧房见赵政正半靠在床榻上看文简,理了理自己还湿着的头发,迟疑的想着她要不去隔壁的小榻上睡一晚便是了,毕竟古代的男子不与来月事的女子同房,他们很忌讳这个。

    赵政收了手里的文简,温声道,“时候不早了,上来歇息罢。”

    董慈迟疑了一下便踩了软鞋爬到了里侧,赵政瞥了眼她湿漉漉的头发,蹙眉道,“以后等头发烘干了再出来,湿漉漉的也不怕吹了风着凉。”

    董慈看着一边说她一边扯过床头挂着的干帕巾给她擦头发的赵政,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感动,感慨这也许就是恋爱的感觉,感动赵政是真的喜欢她。

    董慈伸着脑袋乖乖让赵政擦,等差不多干了便将头发挠到脸前,披头散发举着爪子晃着脑袋,嬉皮笑脸龇牙咧嘴地吓唬赵政道,“鬼来吃你了!哈哈,怕不怕?”

    赵政失笑,他到还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面,跟小疯子似的。

    赵政熄了烛火,让董慈躺在了自己的臂弯里,伸手覆上董慈的小腹,隔着衣衫他也看不出什么,“怎么凉凉的,痛么?”

    董慈脸一红,纠结的看了看天花板,心说始皇陛下这么个暖洋洋的样子,会让她心跳不已的,董慈手伸进被子里把赵政的龙爪挪开,摇头道,“不痛,我身体好着呢。”

    董慈刚挪开,不一会儿赵政又伸了过去,这次直接从她里衣交叠的地方伸进去了,温热的大手把她整个小肚子罩起来,暖洋洋的,董慈见赵政只是放在上面没有多余的动作,有些紧绷的身体这才慢慢松软下来。

    董慈把被子拉到脖颈下面,独独留了个脑袋在外面,纠结的想恋爱教科书的事情,她总觉得她和赵小政发展得太快了,一眨眼都这么亲密了……闪婚闪恋,比影视剧里的快餐恋爱发展还飞速。

    董慈忙摇摇头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认真过好当下才是正道,在赵政臂弯上蹭了蹭,心说陛下的怀抱靠一次少一次,她还是趁现在好好享受享受,明天她可就要坐硬邦邦的大马车了。

    赵政指腹在董慈小腹上摩挲了两下,低头在董慈唇上吮了一下,无不遗憾怅然若失,“秦小将都快两岁了,方才你要是肯允了我,说不定儿子都在里面了……”

    “…………”被子里暖洋洋的,董慈把赵政的手扯出来,翻了个身埋进赵政的怀里,她知道子嗣对他多重要,便忍不住小声道,“放心了,你以后会有很多儿子女儿的……”

    赵政眼里幽暗的光一闪而过,若有所思地看了怀里的董慈一眼,在她头顶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快睡罢,明日不是还要早起么?”

    第二天董慈起来的时候赵政已经不在了,因为不用去几天,带着的东西也少,婢子都已经给她收拾好了,董慈去找董毅打了声招呼,便按时按点的去学宫门口和荀子们汇合了。

    韩非周扬也在,荀子失去多年的至交好友,一下不见了往日的精神爽烁,这才几天没见,就仿若老去了很多岁一般。

    董慈上前和韩非一同搀扶荀子上了马车,待坐定了便朝荀子道,“阿慈懂些医术,老师可否让阿慈把把脉……”

    荀子点了点头,董慈认真把完了脉,又仔细探查了荀子素日的饮食作息,听闻都没什么大碍,这才舒了口气,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老师还请节哀,身体要紧。”

    韩非与周扬都劝了两句,荀子摇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反倒对董慈道,“听韩非说阿慈开了间书舍,免费供学子士人们查阅文籍,还给一些家境贫寒的士子们提供食宿,阿慈做的是一件好事,得持之以恒才行……”

    荀卿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仲连的家人给为师来信,仲连生前收藏的文籍竹简多达几千石,仲连的子孙不想埋没了他毕生的心血,便打算将这千石的文籍赠与为师,为师做主将文籍赠与阿慈,放在书舍里供世人品读,也算全了仲连高义的德操。”

    董慈听得心里震动,起身朝荀卿郑重行礼道,“阿慈定会好好保管这些文籍,不负老师所望……”

    荀卿示意董慈不用多礼,韩非亦点头道,“仲连子若是知晓了,心下定也是宽慰的。”

    平县离临淄很近,不到三日的时间便到了,董慈先随荀卿去看望了鲁仲连的家人,这才去的鲁连山,董慈料过这几日祭拜鲁仲连的人会多,但没想到会这么多,通向坟陵的路上来来去去、老老少少都是来祭拜鲁仲连的,山下停放的马车来了又走,很多人都是风尘仆仆,大抵也跟他们一样,都是从远方赶过来的,也许他们与鲁仲连根本就不认识,或者受过鲁仲连的恩义,或者便是如他们一般,崇敬鲁仲连是个高洁的义士,有的带了祭品,有的人索性什么都没带,就在坟前站一站,也就回去了。

    董慈韩非随荀子在鲁仲连坟前拜了三拜,荀子祭了兰陵美酒,和鲁仲连喝上一回,待回了山下,天色已经黑全了。

    第二日荀子便带着韩非董慈去鲁家收拾文简,董慈去看了才明白几千石文简是什么概念,两书房满满堆的都是文简,可以算得上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董慈震撼地看着分门别类放好的文简好一会儿,见一些文籍老旧松散,便又去买了些被褥麻布来铺在马车上,挂在车壁上,免得路途颠簸,把文简都抖松散了。

    接下来就是整理文籍的事,这比想象中困难得多,因为里面有一些文籍已经松散了,未避免混乱遗失,董慈只得领着韩非周扬把它复原出来,有些文籍董慈以前见过,有的则是听也没听过,董慈不知道后世是有它的存在自己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是些遗失了的古籍,当下也来不及研究,只能全部先带回去再说了。

    等将鲁仲连留下的文籍收拾完装上了马车,已经是三日后的事了,董慈算着回程的时间,恰好和赵政回程的时日相接,应该赶得上见一面的。

    只是等董慈回了临淄,赵政秦鸣等人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董毅把秦鸣留的信递给董慈,“妹妹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半个时辰前走的。”

    董慈拿着秦鸣的信翻看了,就是交代了咸阳政事告急,先启程回咸阳去了,让她在临淄好好的,多给主子留信云云。

    赵政没给她只言片语,显然是生气了,董慈也没料到会在平县待这么多天。

    董慈在房舍里转了两圈,这里人出行都是马车,再加上赵政旧伤还未完全痊愈,车速也快不起来,她现在骑马追去应该也能追得上。

    董慈搁下手里的包袱,去马车上卸了匹马下来,一出了城便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直直往城外追了出去,好在城外官道就这么一条,董慈追出了城外三十里地,远远瞧见前面两三张做商人打扮带了十几个护卫的车队,心里就是一喜,抽了下马鞭冲了上去,大声唤道,“阿政!阿政!秦真!”

    赵政正与郑林王泽谈论政事,听得远远传来的呼唤声便是一愣,秦鸣在车外赶车,听了便勒停了马车,笑了起来道,“姑娘追来了。”

    董慈拍马冲到最前面,听见后面秦鸣的声音这才勒马转了回来,恰逢赵政从马车里出来,董慈便骑马赶了过去,勒马停在了赵政的马车前,她也不下马,就这么侧身从马上扑了过去。

    赵政被她扑得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搂住她怕她掉下去,看着她灰扑扑的脸,低声呵斥道,“跑来做什么。”

    董慈双手搂着赵政的脖颈,知道他赶时间,便爽快道,“来见你一面,想你了。”

    赵政手臂一紧,直想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去,省得他牵肠挂肚,“想我你在外面鬼混这么多天才回来——”

    赵政话没说出完,已经被董慈全堵回去了,赵政浑身一僵,喘了口气拉开了董慈抬头扫了一眼,沉声命令道,“低头!”

    赵政命令一出,随行的连带秦鸣秦真在内的十几二十张正朝这边看来的脸都红赤赤的埋下去了,董慈看着赵政微微发窘的神色,在他下颌上挠了挠,嘻嘻哈哈笑起来,往上搂了搂他的脖颈,又凑上去吻他,“阿政,珍重!”

    董慈也不缠着他,前后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便挣脱下来下了马车,翻身上马,朝秦真说了句哥哥再见,便拍马扬长而去了。

    董慈的背影消失后,咳嗽声此起彼伏,秦鸣轻咳了一声,扬声道,“都别愣神了,接着赶路!”

    赵政全当看不见下属们艳羡的目光,掀帘进了马车,郑林与王泽便笑道,“临淄的姑娘如此火热,王上有福气了。”

    赵政从不与人谈论这些,只微微点头,便接着说秦法修正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

    赵政没理会董慈,示意她去放热水,董慈只得任劳任怨的给他调整好水温,好在秦鸣事先把热水烧好了,否则还有一会儿好等的。

    赵政见董慈放完水就蹲在出水口磨磨蹭蹭的东摸摸西摸摸,精致的小脸被热气蒸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眼睛盯着出水口似乎里面能流出金子来……总之就是能离他多远离他多远就是了。

    董慈听得心头一跳,除了兴平,赵政一般是不让旁人伺候沐浴的,他现在这么说,就是特意对她做出的要求了。

    洗澡什么的,不可能穿着衣服洗呀……难不成她还能看见陛下的果体么?

    虽然这是一项好福利,但总觉心里渗得慌,董慈看着前面赵政足足高出她两个头的背影,莫名就有些腿软,跟在后面磨蹭了半天,磨蹭到赵政停下来转身看她,问她是不是不愿意,这才支支吾吾的跟了进去。

    董慈忍不住伸手将凌乱的衣物理齐了,赵政盯着董慈看了一眼,吩咐道,“以后你就住在这个院子,里面摆放好的东西不要动,便是我走了以后,也会有婢女来专门打扫,不用你整理。”

    这感觉太奇怪了,董慈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小声道,“这样放着会有灰的,可以把东西收拾起来,等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就好了。”

    可他喜欢这样。

    荀子常年呆在齐国,鲁仲连与他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周扬是齐国人,对鲁仲连的崇敬爱戴之情也就更多一些,红着眼朝董慈道,“董小弟,老师要带着我们几个去平县悼念仲连子先生,让我提前来知会董小弟一声,明日一早出发。”

    董慈点头应下,她虽没有正式认在荀子门下,但因时常跟在荀子听其教诲,师徒相称,这一年多以来走的也近,跟弟子也没什么分别,鲁仲连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先贤,于情于理他们都得过去悼念一番。

    董慈很会收拾打理,浴池里的东西准备得整整齐齐的,架子上分门别类的放着清理牙齿的用具,干巾帕,用来换洗的贴身衣物,还有清洁身体的草药汁,洗头发用的香草汁……

    架子上的东西摆放的位置没什么变化,不过就是她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赵政的东西放进来了,洁具还有衣物都放在她的旁边,紧紧挨着,被赵政翻了一下,贴身衣服还混在一起了…两个洁牙的小茶盅还并排放在一起……看起来挺奇怪的。

    赵政这么问就是同意了,董慈忙道,“来回一趟最迟也不会超过六七日,阿政,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赵政想了想自己这几日也会很忙,便也不跟她计较了,只是心里总归是不悦,看了眼董慈,便起身道,“进来伺候我沐浴。”

    平县离临淄很近, 两三天就能到了, 董慈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去,她有医术在身,早点去的话, 事情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鲁仲连多次救齐于水火之中,风里来雨里去, 辛苦奔波却不要回报, 高风亮节情操高尚,不把爱国挂在嘴边,却义不容辞的将自己的辩才用到了安邦定国上, 他是天下学子的典范,尤其是齐国人,爱戴崇敬他,鲁仲连的逝世,给国人和学子们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

    董慈说着忽地想起赵政没几日便要离开临淄了,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抱歉了,阿政我明日要赶去平县……”

    董慈都说了这件事是关乎她生死存亡的大事,赵政也就不拦她做这些事了,他也看得分明,咸阳宫里的文籍对董慈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一大部分控制在他手里,早晚有一日她会回咸阳来的。

    只是不能时刻呆在他身边,总归是一件让人烦躁不悦的事情,赵政便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周扬还要去通知别的人,告知了董慈一声明日一早在学宫门口相会便告辞走了,董慈回了院子,赵政见她精神不太好,便搁下了手里的文简,问道,“出了何事,可需我帮你。”

    董慈摇头,怅然道,“仲连子先生逝世了……”

    周扬红着眼睛说鲁仲连子十日前, 平县逝世了。

    董慈听得心里怅然,她记得魏国国君安厘王曾问孔斌谁是天下高士,孔斌说:“世无其人也, 抑可以为次, 其仲连乎!”孔斌的意思是说,世上没有这种人, 如果说可以有次一等的,那么这个人就是鲁仲连了。

    孔斌是孔子的六世孙, 素来贤德,任职魏国相国, 见多识广, 结交的贤人也多,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见鲁仲连之高义气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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