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特币和神秘的伙伴 命运的初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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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我是路昊,邱同学是吧?”路昊见到走到桌边来的邱南星,忙站起身,路昊心想,这个邱南星的模样打扮倒是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格子衫,黑框眼镜,略显消瘦的一张国字脸,但是对于邱南星能径直的找到自己的桌子,路昊有点意外,要知道自己和邱南星没见过面,他是怎么知道是自己的呢。一段时间之后,路昊和邱南星成为了好朋友,他终于向邱南星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邱南星笑笑回答说,你们炒股的人身上都有股味,一股臭味,即便在羊肉馆子里也能闻得到,这回答把路昊囧的不好发作,邱南星却又说,你傻么,当时馆子里就只有不看着羊肉羊汤而只盯着门口看的。

    邱南星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不说话,只是吃,看来路昊点的菜蛮和他的胃口,或者他就是这么一个食肉动物,总之在这次见面的前二十分钟,邱南星在说了句“饿死我了,我先吃了”之后,头就再也没有抬起来过,好在邱南星虽然看起来爱吃肉,但是食量不大,吃得又快。没多久,他就心满意足的端详起眼前的路昊起来了。

    “是张总派我来的,张总总是说你是天才,编程好的一塌糊涂,正好我们那有你想要的一切硬件条件,张总说你来,咱一块做,我们就能成为金融街的“大奖章基金”,”路昊接着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就是我们的西蒙斯。”

    路昊口中的大奖章基金是华尔街的一个传奇性的私募产品,收益高,回撤小,来头大。它是文艺复兴科技基金公司旗下管理的第一只产品。文艺复兴科技(RenaissanceTechnologies)是一家由著名数学家詹姆斯·西蒙斯(JamesSimons)于1982年创立的传奇私人对冲基金管理公司。在西蒙斯的带领下文艺复兴科技长期保持出色的业绩,可谓基金界屹立不倒的“金字招牌”,目前管理的资产达到270多亿美元,大奖章基金是他们最拳头的拳头产品。

    艺复兴科技的“大脑”其实就是以西蒙斯为首的一大帮科学家。文艺复兴科技接近300名的雇员中有将近一半是数学家、物理学家、统计学家,并且都是各自领域中的顶尖人物,再加上庞大的数据库和先进的研究设备,这些条件都为公司专注于量化投资策略开发提供强大有力的支撑。有趣的是,文艺复兴科技从来不雇用商学院的毕业生,也不要有华尔街经验的人士,绝对是美国投资公司中的异类。

    路昊早就从张总那了解到了邱南星对传统金融投资界的偏见和不屑,所以他就用华尔街中最另类的和最极客主义的西蒙斯来比喻邱南星来到公司后的前景。路昊觉得这多少比吹嘘能给邱南星多少工资来的更会有效果。毕竟,凡事开宗立派总是混过学术界的人最心心念念的吧。

    没想到邱南星对此反应寡淡,但是很显然他要对西蒙斯评价一番,他也不介意路昊成为这番评价的听众,邱南星慢悠悠的带着一些不屑说道,“西蒙斯不过是个随机散布的傻瓜罢了,或者,他也是庸众追捧的幸存者偏差的那种人。”

    邱南星短短一句话,其实信息量很大,而且说实话,路昊听后觉得也不能说没有半点道理。所谓随机散布的傻瓜,是美国学者塔勒布一本书的名字和中心思想,他以一部更为著名的《黑天鹅》这本书而闻名于世,但是有人觉得《随机散步的傻瓜》显然是更好的一本书,光是书名就展示出了一种难得的自嘲和幽默感,想想那些一年百万高薪的投资界人士吧,他们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是如此的自信和自豪,但其实在塔勒布看来,他们只不过是在投资市场决策中一个个的随机散布的傻瓜而已。

    也就是说,举个例子,如果西蒙斯昨天进入股市,花1000元买了几支股票,今天赚了1万元,没有人会觉得西蒙斯在股票交易上技术过人,而是运气使然。但如果西蒙斯三年前投入1000元进入股市,到今天已经增值为10万元,可能就很少有人觉得西蒙斯只是运气好了,人们甚至可能会被人称为股神,亲友同事可能会争相向西蒙斯请教投资秘诀。”人们总是会在一个长周期内,忽略随机性的存在,就像,一天赚1万与三年赚10万,就容易被曲解成,随机性与进化论,前者是运气,后者是能力(技术的进化)。

    实际上,西蒙斯也许就是个傻瓜呢,市场上的投资者多如牛毛,伟大的概率论总会选出一些总是选对的幸运的家伙,而我们却总是不加区分的去追随这些筛选过后的随机傻瓜们,这就是我们的“幸存者偏差”了。幸存下来的家伙说的道理,总是对的。

    路昊不由得有点佩服起眼前的这个邱南星起来,他的见识已经胜过很多在股票或者别的什么投机市场里摸爬滚打很多年的老鸟了。他应该只是个学密码学的技术宅而已,“想的挺透啊”,路昊在心中赞赏到,不过很不巧,我们的路昊对邱南星的随机傻瓜和幸存者偏差的问题,也是好好认真思考过的,而这些思考,今天终于可以找个家伙说一说了。

    “你也可以说他是幸存者偏差,或者是随机傻瓜,但是我也可以说他不是,”路昊对着邱南星说道,“这就有个问题,你所谓的幸存者偏差也好,随机散布的傻瓜也好。”,“它们都是不可被证伪的概念或者特质。”路昊说出了他的杀手锏,所谓不可证伪,就是说,当你在说我赚钱靠的是运气好的时候,你无法自证你的理论在什么情况下是错的,也就是说你这套理论怎么说,说给谁都是对的。所以按照科学的精神,你的这套理论,是没有价值的理论。说某人赚钱是靠运气好,和说我们的卧室里有一条透明的龙一样,是不可证伪的,同时也是没有价值的说法。

    邱南星很明显没有料到路昊会说出这种程度的铿锵有力的反驳,这表明他曾经和自己思考过同样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有些人会赚大钱”,并且路昊也得出了有趣的结论,他还不能算是对路昊开始刮目相看,但是他开始注意倾听路昊的谈话了,这对邱南星来说算是很大的礼遇了,以至于这种待遇他大学时候的各种老师其实并没有获得到多少。

    邱南星心开始痒了,他开始忍不住想把自己最近发现的一个好家伙分享给路昊和这个好家伙比,什么股票,期权,债券,还有什么狗屁的资产证券化和ABS,都粗鲁和卑鄙的像那个杀猪的郑屠夫。邱南星曾经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如果有谁真正理解了那个好家伙的,还会对股票感兴趣的话,那他的脑子一定是秀逗了,或者是他的钱不怕赔。

    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个好家伙介绍给其他人,可现实是除了网上那寥寥可数的知音(其中一大部分还是老外),当他试着把这个好家伙推荐给同学和老师们的时候,得到的不过是,“嗯,很有趣”这类的回复。

    这让他气炸了,没有谁会和邱南星一样对历史刚刚露出的端倪感兴趣,那种端倪还太弱小了,你说起它的远大前程也难怪别人不相信,其实邱南星与其说是相信眼前的这个好家伙,倒不如说他是偏爱眼前的这个好家伙。

    幸运的是,这一次未来也和邱南星一样,对这个好家伙溺爱非常,把它当做普罗米修斯给人类的礼物。

    终于,历史就要发生了,“每当我停顿的时候,我就像是听到了召唤。”,邱南星被路昊怼的哑口无言停顿的间隙,他又一次的好像听到了召唤,“说给这个家伙听吧,他会理解那个好家伙的。”,邱南星听从了命运的指挥,日后币圈伟大的王者,第一次听到了那美妙但还脆弱的三个字

    “哎,不说这个了。”

    “你听过比特币么。”

    邱南星一幅典型的理工男和技术在的行头打扮,这世上我们能解释很多事情,却很难解释为什么搞计算机的小伙子们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各种格子花纹的服饰,邱南星就穿着一件长袖格子衫,下穿短裤,脚蹬懒汉鞋出现在了路昊的面前,和路昊商务干练的打扮相比,邱南星看起来确实像是来自一个普通理工宿舍的大学新生,但实际上他研究生都已经快毕业了。邱南星就是科大中传说中最有天分的那些人,他15岁那年考上了中科大的少年班。

    “路昊?”邱南星瞥了路昊一眼问道,语气好像根本就没有语气。

    “那个小伙,脾气有点怪。他不怎么搭理我们这种人。”张总说着苦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显示了对自己身份的一种自嘲。很显然如果能真正和那个古怪的天才做上朋友的话,那么张总屁股下的椅子和地位可能就远没有这么重要了。

    是什么样的天才能让张总如此倾心,“这世上终究还是有比你强这么多的人啊”路昊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一个同龄人仰视,或者以后说不准,有个同龄人可以让自己跟随,这种感觉让人轻松和愉快。路昊已经一个人领跑了太久了太久了,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是环法自行车赛,路昊已经一个人在大集团前面领骑太久了,他一个承担了太多的风阻和压力,他的疑问和困惑只能自己解决。而现在,“终于有个可以领着我走的人了。”,路昊高兴的想到。

    平庸的人在职场上总是对能力出众的人心怀嫉妒,这真是平庸人之所以平庸的原因之一了、路昊就正好和平庸相反,他对这位张总口中“真正的天才”简直比张总还期待,这位古怪的天才拥有的是路昊从未听过的知识,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兴奋的么,路昊面前出现了一座矿山和一面旗帜。

    两个月后,安徽合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路昊提前约到了古怪的天才,才知道天才的名字唤作“邱南星”,南方的星星,通俗而美好的寓意。邱南星点名要求科大旁边的一个羊肉馆子吃饭谈,路昊一看事情有门,不禁觉得自己变得也有点喜欢吃羊肉起来。

    路昊提前去了这家莘莘学子经常凑着打牙祭的这家实惠小饭馆。找了个僻静处坐下,点了三斤清水羊排。一盘拌羊脸,最好的羊肉才敢用白水煮,这家小馆用的大概就是安徽有名的“叶集羊肉”吧,路昊不禁也食指大动起来,几道凉菜上桌,我们故事的第二个主人公,邱南星同学,第一次登场了。

    “学到他们的算法,然后让他们滚蛋。”张总阴风嗖嗖地突然说道。

    “或者说,我们让他们滚蛋也是为他们好,他们不滚蛋,早晚也会进去。”

    “张总,我可能没说过,我对编程和代码,一窍不通。”路昊低下头嗫嚅道,“我,一看到代码就头大,“helloworld”就是我的极限了。所以查尔斯那种程度的算法和代码对我来说,有点太超纲了。”路昊补充道。这倒不是路昊的谦虚,对于培养程序员来说,一般天赋的哈子如果高中之前还没有接触过编程教育的话,其实已经被永远的踢出了一流高手的行列了。路昊是直到大学一开始才拥有了第一台电脑的,很显然程序员的世界那是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而且,程序员需要的天赋很可能是证券交易者和基金经理的反面,换言之一个人对货币政策和利率走向有多在行和多感兴趣,他大概就会对编程中的各种枯燥的缩进和换行还有不厌其烦的ifelse语句有多厌烦。毫无疑问,我们的路昊同学的兴趣和才能明显落在了前者上面。

    1876年3月10日,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发明了电话。贝尔通过送话机对着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忠实的助手沃森喊道:“沃森先生,请过来!我有事找你!”

    在实验室里的沃森助手听到召唤,像发疯一样,跃出实验室,奔向贝尔喊话的寝室去。他一路大叫着:“我听到了贝尔在叫我!我听到了贝尔在叫我!”这真是发明史上让人感动的故事。那时的路昊还不知道这个故事,就算当时的他知道的话,他也一定把自己摆在沃森这个助手的角色,谁知人生的舞榭歌台谢幕开幕,若干年后的路昊,却成了那个名动天下的“贝尔”呢。

    “对,就是中科大,我要你去说服一个真正的天才,加入我们。”张总说,“办得到吗?”张总又问了一句。

    “人员招募咱有专门的人力负责,为什么是我去张总。”路昊此刻也不在意张总那句“真正的天才”对他潜在的揶揄了,他比谁都对真正的天才感兴趣。

    “你觉得,我为什么把你放在那里呢?”原本是背对着路昊的张总,调转椅背,面对着路昊问道。

    “我猜不到张总您的意思。”路昊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没问题,这两天我大概能摸清他们赚钱的把戏了。”路昊回答说,此言不虚,神秘莫测的代码和高大上的硬件背后,其实这帮俄罗斯人的手法路昊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具体细节路昊还说不好,但是很明显路昊对此不以为然,那并不是什么如同巴菲特索罗斯一样的隽永简洁的投资理论,而更像是一种街头江湖残局那样的骗人的把戏,所以路昊才称它为把戏,是一些“江湖生意”,但是很遗憾,就是江湖生意,确实相当相当的挣钱。

    “然后我需要你去见一个人、”张总又说道,“这几天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我要你去见一个人,就这周末吧,”张总说,“你去一趟合肥。”

    “中科大?”路昊本能的反应了过来,他兴奋地向张总问道。

    “这我知道,我看过你的简历很多遍了,你要是擅长编程的话,以你的性格肯定会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的没错吧哈哈哈。”张总逮住机会好好调侃了一下路昊。

    “我需要你学习到他们的思想。”张总说道。

    在闲打秋风了正正半个月之后,路昊终于按耐不住要去找张总领兵请战了。

    “张总,您给我机会我很珍惜,但是我一天天的和查尔斯在小屋里看他们下单撤单,撤单下单,有点。。”路昊对着张总的办公桌嘟囔着说。

    “我有点,有劲使不出的感觉。”路昊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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