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痛恨这些扒手和骗子！昨天也是抓到一个卖假药，结果被他打个半死...”
“在下说你脑袋有病，就真的有病...是否会经常头疼，不过疼痛倒是并不要紧，但你却偶尔经常会昏死过去？”红衣男子仍旧未曾睁眼，好看的额头上居然白晰透亮，头皮发际线上居然一个美丽的狐度是个美人尖儿。
“你怎么知道？”眯着眼，有些谨慎的说道，这件事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起，作为皇帝身边重臣，整日刀口舔血，而且伴君如伴虎！若让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毛病，自己岂不危险...
“你的声音雍散无力，精神疲惫，而且讲话时心血之气上涌，涌却滞㙕没有出口，应是因为脑部血脉受阻的原因...声音听起来色厉内荏。心液曲折迂回，激荡冲撞使脑部刺痛，常致人昏迷昏聩不醒！”
“汝等似男似女，又不男不女；江湖术士，察颜观色，狐言媚色，雕虫小技耳？”髯爷先是一怔，明眼人自然也没能看出这一句话不过是掩饰罢了。
“扑通——”一声。大日头底下，活该如此，坚持不到一刻钟左右，髯爷扑倒在地，尘埃里滚作一团，忍受不住巨大痛苦，躺在地上抽搐着出声哀求了起来。“救命……救命”
红衣男子这才睁眼，不得不扑身过去，随身白色搭链包里取出金针，先头顶风池穴施了三根金针，把咬牙切齿地上抽搐的一个壮汉缓解过来。有股灼热的通畅感顺着血管流动到他的全身，让他身体温度变得滚烫无比。
“把左手伸来！”
似女音悠扬，红衣男子通过内功找到受阻的筋脉，一根一根细数。闭神养目，气血顶不上去，以至于细密的小汗滴汨汨顺腮流出；先是小流，后汇成江海……热气蒸腾，无法抗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听诊还必须靠摸脉象来定位。全身穴道，经脉气血，就像咱魔珏全国交通运输系统，水路，旱路，密集成网，所以定穴定像就知关乎寿限长短。
髯爷头部多处筋脉拘挛雍阻，把握之间白衣道士吃惊不小，淋漓热汗中他才睁眼看了这个汉子面像两眼：这人实力确实鬼谲不弱，除了偶尔头疼发昏外，面似没有什么大碍...此人如果不是已僵死之人，要不就是靠着某种莫名神力支撑着他的肉体不败不腐。
“把脑袋伸过来！”
髯爷疑惑，但还是红衣男子的话做，将自己脑袋向前伸展！他纤纤细指取出数根金针，用手摸索一下穴位后直接刺入，而且一连数针，十分连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看得其他人惊叹连连..…
“脑袋痒痒的...而且很暖和！”当红衣男子妖娆身姿拔下金针后，髯爷摸了摸自己的头，忍不住痴笑道。他的面容由刚刚才的酱紫变成肉白，眉眼舒展，一下子面善了很多……
周围人等倶是惊异，原本以为不过是个骗子，会被髯爷暴揍一顿，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刮目相看的有之，匝舌称奇的更有之！似乎那些银针有着颠倒众生的神力...是孙悟空遇上了如来佛祖？为什么刚才还恶言相向的蛮汉子现在变成了小绵羊。
当然髯爷最为感谢，若是红衣男子把这顽疾给治了，自己天天把他当神仙供到家里都可。“我这就好了？”
“是好了，但还有病！贫道医得了一时，医不了永久呀……”红衣男子闭目养气。髯爷听后一惊，立刻万分惊慌的问道：“是什么呀！神医你可要救我命呀...”
可是不管那黑汉子是把全身的银票都塞给他，还是磕头如捣蒜磕破了头...红衣仍旧闭眼养气，就是岿然不动。
周遭一干人等惯于同情弱者，红衣男子反倒成了恶人，众口铄金：“行为举止怪异，……倒在其次；医者仁心，怎能见死不救？”
好事者众多，有人打架，一群闲人呼拉拉围上来。
“可不是吗，这髯爷可是新进的西域国师。可是皇帝刚刚封的军机处新任重臣，天生怪力！人称髯爷……”——说书人说到这儿，补充了一句，这官名儿我也就一说，真人真事咱都得隐去姓名吧。妄议朝庭，岂是我个说书人敢担当的起的！
这牌子过于简陋，用墨汁儿淋淋拉拉写了这几个字。人们见骗子多了，又多了一个而已，叽叽喳喳议论嘲笑一番就各自散去，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说些差不多的话。
没有下文，红衣男子也不睁眼，也不回话。从日出到迟暮，傍晚时分大理寺的鼓声一响。他才睁了睁眼，起身就拎个蒲团走人。
第二日，情景依旧，只不过牌子下面又多了一行字，似是注解，人们涌上去比比划划，认了半天。
“嘿...姑娘，你赛华佗！不会是骗人的吧？”第三日，一个身披铠甲的黑髯黑眉的壮汉走来，身似铁塔，虎背熊腰，肌肉如累卵..
“你脑袋有病！愿意医就坐下……”并不计较他故意雌雄不辩，红衣男子说话没有一丝丝情绪波动，人世间众生皆苦，犯不着因为别人的言行而自己生气。
“你找死！”壮汉双眼瞪大状如牛铃，挽袖露出筋青肉脔的胳膊，直接把拳头举过头顶……
见四下无人，打开霍去病腿上的小管子。却是羊怪爷爷的：“速速前往皇宫太医院。”心下迫不及待地发了慌，右眼皮跳了几下，按也按耐不住，心下吥了自己一口。“羊怪爷爷，也不写清楚是什么事？”
酌墨心下凄然埋怨爷爷，平常几句话说得太过隆重又把自己惹哭了一回。
“灵儿怎么了？难道打仗了吗？好多人受伤……”街道之上，众多担架担了伤兵；流民，边境上来的西边的衣饰之人公多；小乞丐和众多有残疾的老人一一街头闪现……
“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间五月，瑶琳赤子，天下一统！”白衣道士一上午又是未睁眼，也不见他喝水，几个玩皮童子揪他衣服玩儿，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于是得寸进尺，就直接骑他背上，举了个棍子，驾驾驾得把他当马骑。
红衣男子自是一动未动，权当自己是座红色雕像。他一个非男非女的人，抑或亦男亦女的人摆摊只引起路人的疑惑，不过并没有人真的来找他看病！
原来前几日：
这一日街道一角，好是热闹。可是呢，有人就还嫌不够热闹，一块写着“赛过华佗，再世扁鹊”的木牌孤立在地上，一个红衣男子，俊美无双的一双眼睛，却是兰花指儿翅得尖尖坦胸露臂就盘腿儿坐在其旁蒲团上，闭目冥想...
“霍去病，你是霍去病吧？定是上次来报信儿，你记得了这个地方！”
“去病呀！你怎么瘦了？难不成是是找我找的……”说着就落下的几滴眼泪来：“还是木心哥记得我……”
一灰色长衫，锦绣团花，大秋天摇了一把折扇。另一团人都像是围着听书的，说书的先生，一个案几，一把镇纸。
“……说到这奇人异事，前几日这磁器口倒是发生过一件。各位听客看官闲着也是闲着，值当是吃饱喝足咱消消食儿，啊。”酌墨听着就心下吃了惊，这岂是蕴育着什么江湖玄机？
……
“女孩子，也不蒙脸就出来……”
“啧啧，宫里釆花大盗掳力去，先奸后杀。呵呵……”可能前段时间釆花大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酌墨老觉得有人自己背后指指点点。返身看时，却又不知是谁？心急如焚赶路，就没再计较。
两人走了以后，听脚步声远去，酌墨才敢从那破厢房中摸了出去。反正她是不敢再回那个地方了。“贵人疑多”唯恐两个中的一个心下起疑再折返回去。
被猫挠的手指头还是肿胀无力，根本不敢吃劲儿。
天还未亮，只好摸回雅颂斋先梳洗打扮了一番，鬼鬼祟祟憋屈了半个时辰，见窗外雉墙上一只鸽子“咕噜咕噜——”直叫，欣喜若狂，果然伸开手掌出去，她就蜷蛐了腿脚飞进了窗子，落于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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