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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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玩游戏”

    我说:“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给你买点药!”

    她说:“我身体好得很”

    我说:“那你是有其他事吗?”

    她说:“没其他事!”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她说:“不想出来!”

    我没有再说话,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委屈:我女朋友,我没事可做,她也没事可做,第二天我们即将分别一个寒假,但是她宁愿躺在寝室里玩游戏,也不肯出来和她男朋友见一面。我心想,两个相爱的人,一定是对对方怀有热情与期待,虽然不至于无时无刻都腻在一起,但是也不至于宁愿一个人在寝室无聊透顶也不愿与另一半相见,况且他们即将分别。

    我突然感觉,她对我没啥热情,也没啥在乎,于是我这七尺男儿便也像个天真任性的小女孩一般,闹气情绪来。

    我憋了好半天,眼泪在眼眶兜兜转转好一会儿,于心不忍的在对话框敲出几个字,点击发送:“那你睡你的觉玩你的游戏去吧!”

    果然,接下来免不了一场激烈的争吵,隔着冷冰冰的屏幕,吵关于爱与不爱,关于相处方式,关于爱情观,关于她的不是和我的不是,我像决了堤的水库,自以为是的将我认为的她的错误与冷漠疯狂倾泻,她也像个治水的共工,将这滔滔洪流围追堵截,分流引道。

    最后,她说:“别吵了,你来找我吧!”我像个孩子,突然面露喜色,见杆就爬,夺门而出,去找这又爱又令人生气的傻姑娘。

    暴风骤雨过后,约会如期进行,然而这并非是令人满意的约会,每个人的心里都堵着一口气,膈应,拧巴,凌乱而又复杂。怀着愤懑,一场本该浪漫温馨的约会草草结束。

    送她回寝,她上楼时,沉默不语,脸色沉重。也不像以往,没有拥抱也没有一吻,甚至,甩下一张脸头也不回转身上楼。我倒是将这坏情绪统统收进心里,委屈巴巴,悻悻返回。

    第二天,她去上火车,我没有去送她,不是我没有尽到男朋友应尽的义务,而是她不需要,理由是她已经约好和别人同路了。我就知道她的计划里根本没有我,也没提前和我说,我还一厢情愿的请了假,做规划,想要她安安妥妥的离去。

    也罢,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或是人生世事,都有很多不确定性,你无法令世上的每一件事都如意,我所要做的,无非是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其余的,听天由命。

    果然,自从那天和杨果果不寡淡也不热烈,不痛也不痒的分别以后,我和她天各一方。也许是受那场争吵的影响,我和她仅凭每天三言两语互发消息维持感情。

    我心中对她倒是有一团热火,相比而言,她的回应稍微冷淡了些。在她走之前,我曾对她说:“你回去以后要记得三天两头给发发视频,我会想你,我怕我给你发视频的时候你爸妈在场或许其他原因不方便,所以你千万要记得!”因为她给我说过,她家里坚决反对她谈恋爱,所以我总觉得,她瞒着家里和我“厮混”已是我幸,故也迁就她。对于我这小小的要求,她倒是满口答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然而,剧情并没有按照剧本上演,我的期望落空了,没有视频,只有每天浅浅的信息沟通,倒也是每天都互道晚安,互说我爱你,然而对于我的热情,她的回应总如一杯挥发过头的白酒,简简单单,浅浅淡淡,饮之也能尝到爱情的酒香,下肚便如一杯兑了些许酒精的温水,索然无味,又舍不得吐掉。

    对于这样的冷淡,我内心总是不太能接受,但心底里至少也确认她爱着我,这也就足够了。爱情一开始也是轰轰烈烈,最终都会归于平淡,这也许就是细水长流吧!如此也好!

    过了几天时日。我还记得那是一天傍晚,我和她聊得热络,还算是温情脉脉,我突然提出开互发视频:“亲爱的,我们开视频吧!我想看看你。”

    她答:“还是别了,我都躺下了,蓬头垢面的,不想让你看见。”

    我说:“没关系啊!我又不嫌弃你,”

    她说:“我爸妈在家,家里就那么点大,他们会发现的。”

    我说:“没事,你插上耳机,打开视频,不说话就是了”

    她说:“不了!今天不想开,改天再说吧!”

    要说女人真是个神奇的动物,这样滑稽的理由也脱口而出,完全没把我当回事嘛!我自然心生埋怨,也没做过多表达,于是草草结束话题,例行公事的互道晚安,互道我爱你,便放下手机,独自闷闷不乐,还不如刷个微博来得有滋有味。

    我在想,此时此刻,要是有一个温柔体贴,热情洋溢的姑娘突然出现,饱尝冷淡的我会不会因为想要那么一点点温暖而爱上别人。

    果然,一念成箴,这个热情洋溢的姑娘,恰如其分的出现了。

    她说:“我在寝室躺着!”

    我问:“躺着干嘛哪?”

    月色如钩,再看不到蓝血月的绮丽,我也没有贪恋路边悲凉的风景,独自回到我那死气沉沉的出租屋。

    一晚上,我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生怕今夜以后杨果果从此对我有了隔阂,更怕从此漠然最终一拍两散,莫非是我大难不死之后还要承受失恋的打击。

    我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和杨果果吵架,哪是在我被绑架之前,就是些情侣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说起来,倒是和我的遭遇有些许牵连。

    那天晚上,我请了假收拾停当自己的琐事,便想约杨果果出来小聚一下,毕竟第二天他将要踏上回家的火车,这一分别便将近两个月之久,临别之前,于情于理应该好好团聚一下。

    我满怀期待,发消息邀她出来,出人意料的是,她拒绝了:“我不想出去”

    我问:“那你现在在干嘛?”

    她一脸疑惑,回应道:“说呗!我听着!”

    “就是我这次遭难的原因!”

    “你不是被绑架的吗?”

    哪是期末的最后一天晚上,诺大的井冈山大学人去楼空,一般远在外地上大学的学生每逢期末都要返乡,为了能够送她去车站回老家,我在我工作的公司请了两天假。

    当时我为了多赚些零花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大三的课程也稍微轻松,于是我选择一边上学,一边上班,在学校当地的一家名为吉安分众传媒的广告公司上班。承蒙公司老总厚爱,我得以兼任平面设计师和摄影师,并且只需上半天班,月薪待遇和公司其他员工无异。试想一个还未踏入社会的学生工能有如此优待,我真是对老总怀有感恩戴德之心。

    我估摸着她貌似知道些什么,貌似又不知道,也明白她打算为保护这段爱情而当这个糊涂人。想到这些,我也没有自讨没趣,及时遏制住了自己急切的表达欲。

    一场美妙的约会就此冻结,草草收场。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一言不发,我明显感觉到她内心的不悦与忧虑,临别时,不像往常,没有拥抱与亲吻,只有冷冷的一句:“晚安”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喝着冷饮,偶尔看看手机,偶尔看看我,也不怎么说话,眼睛里慵懒的神情显而易见。事实上她一直是这样子,像个多年罹患性冷淡的青春期少女,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包括对我!也许是性格原因使她不会那样热情的表达内心的情感吧!我姑且这样想。

    等待她放下手机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我面前的那杯冷饮都几乎喝光了,而她还剩下一大半。我趁着这个当儿,我深吸几口气,鼓足勇气对她说:“果果啊!今天找你,其实想和你说件事。”

    “好!不过在我说之前,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我说出什么来!你都要保持冷静,有可能是我做的不对,不管什么原因,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要生气,更不要因此离我而去。”

    她有些迟疑,沉默半天,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在期待我说出些什么来。我有些犹豫,忐忑不安,生怕会发生些难以收场的结局。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将这个隐藏挤压在心里的秘密和盘托出的时候,她突然变了脸色,头一扭,说道:“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没错,就是我被绑架的原因!”

    “你说!”

    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向杨果果,我心心念念的女友,向他道出我遭难的缘由,就像一个隐姓埋名的罪犯终于选择投案自首,接受法律的审判。我分明知道一旦说出我将有可能永远失去一个人,但不说出的话内心又将背负愧疚,长痛不如短痛,为了内心的安宁,我还是想把良心经营好,其余的,交给上帝。

    终于有一个清晨,微风妩媚,阳光细软,在井冈山大学周边的一家冷饮店,杨果果正坐在我的身边。

    杨果果是个特别的姑娘,和我同校,读政法学院,才念大一,就被我这大三的老学长骗成了女朋友。她长得娇小,面目清新,甜美可爱,笑起来很迷人。她是山西人,性格倒是有着北方人的开朗活泼,但又有南方姑娘那种娇羞和可爱,心里永远有一颗粉红的少女心。凡是我见过她的朋友都说,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点山西人的影子,倒像是来自于苏杭水乡。如果说我是那江南雨巷里默默彳亍的戴望舒,那她便是撑着油纸伞从我身旁走过的丁香姑娘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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