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床，言歌去掀一直搭在他下半身的毛毯，黎澈立刻伸手揪住了毛毯，他望着她的目光，凶狠中又带了乞求之意。
言歌没抬头瞧他。
他使劲压着毛毯，她当做看不到，用被子把他身体盖好，然后把毛毯从被子里抽离出去。
黎澈这一刻，觉得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欢欢。”他望着言歌，轻声地，绝望一般地说:“我的右腿没了，大长腿也没了，现在可丑可丑了，你别看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看到。”
他自己也不愿意去看。
曾经在篮球场上肆意的奔跑的日子再也没了。
那双让女孩子们尖叫羡慕的大长腿也没了。
他什么都没了，没了腿，没了梦想，没了一切。
现在活着，就和一个废人没有半点区别。
将黎澈抱在床上，虽然短短的一点点距离，可黎澈能感觉到，抱着他的这个小身板在晃。
他忙也用手撑着床，免得一会被她抱不动了扔地上去。
言歌坐在地上，冷冷瞪着黎澈。
下一刻，她突然就伸手，把自己的画板给砸了，不仅画板，但凡能被她勾着的东西，茶几，桌子，以及桌子上那些东西，全都被她砸在了地上。
就连她自己的电子画板以及书包也被砸了。
砸完后，言歌抿着唇这才走到黎澈跟前，继续一手伸进黎澈的咯吱窝下面，一手放在他的腿弯处。
黎澈稍微一动，她抬眼瞪他。
明明还是一双水汪汪的看起来好看又无害的眼睛，可被她这么瞪着，他想到她刚刚那样子，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言歌要帮他抱上床的时候，他大叫:“别碰我！”
声音尖利又慌促。
他对上一脸不解的言歌，虽然极力想稳定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尖叫:“别碰我，你先出去，小柳，小柳你进来……”?言歌转身走到门口，她没出门，也没给准备进门的小柳让路，而是伸手把门一摔甩上，然后将门反锁。
黎澈:……
他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所以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以后，他反抗着去推她:“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这一推，却把言歌给推倒在了地上。
黎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火上烤，翻来覆去，不管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一种煎熬。
所以下午回到病房。
言歌走到他面前，一手从他胳膊窝下面穿过去，另一手放在他的大腿下面。
咬了咬牙，试着抱他，稍微抱起了一点又放下，然后抬头，朝近在咫尺的黎澈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太用力了，她脸蛋红扑扑的，可望着他的眼睛却亮灿灿的，她这么一笑，他却想哭的不行。
黎澈:……
他莫名有点紧张，不过还是绷着脸严肃的对言歌说:“欢欢，你出去让小柳进来，我的身体重，你根本抱不动。”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连走路也是这么好看呢。
可是不管她有多好看，以后和他有什么关系。
顶多，就是自欺欺人的喊她一声妹妹，然后把她的手交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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