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于骏捷的口吻霎时严厉起来：“你是想狮子大开口，往上报价吗？”
我立马装孙子苦笑：“我哪敢呢？何况，于长老您给我的价码已经实惠到家了。只是，攻打南山养老院，拆除魔神道余孽老巢的事，很多人都掺和了。我不敢独占所有功劳啊，否则我在本地恐怕就混不下去了。毕竟，咱们上云市阴阳道上的大大小小势力，基本上都到齐了。”
“呵呵，那你怕啥呢？”于骏捷不屑地报以冷笑，“有我给你撑腰，谁敢啰嗦？依我看，那就你该得的！所有功劳，就该你独占鳌头，他们凭啥分一杯羹呢？无非是仰仗着人多势众罢了。”
我心中冷笑，知道于骏捷是想忽悠我与全上云市的势力为敌，他希望我能膨胀起来，那样的话，我就无法被本地势力所容纳，到时候就只能为他一人服务了。
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无比的心机，稍有不慎，都可能着了他的道。
实际上，孙一帆也是如此，本来他在苍蝇馆子中的画皮非常精湛，就算我当时识破了，他也可以狡辩，但他却被我三言两语就诈出了真相，这就是心态上的悬殊差距。
如果孙一帆没法子应付这种老油条的伎俩，我真的不敢放他去紫色魅惑ktv，尤其是，那里不止有已知的这些手段，还包括有一些灵异手段，甚至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在下根本就不敢啊。”我一味地苦笑装孙子，扮可怜，总算是侥幸蒙混过关，让于骏捷长老松口同意了。
“行吧，到时候我会给你50%的奖励，再给那批人一些奖励，哼。”于骏捷不爽地撇撇嘴，“那批杂碎，兴师动众地搜刮，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成效，真是愚蠢到家了，跟你完全没法相提并论。如果能有十来个像你一样给力的人，或许，我本周内就能回湘南。”
我心中吐槽，你这厮哪里肯舍得回去？近期，李天华在别墅中盛情款待于骏捷，好酒好菜招待着不说，甚至是美人无数，让于骏捷简直享尽艳福，乐不思蜀。
湘南的一群僵尸好玩，还是我们上云市的一群靓妞好玩？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
“对了，你们就没在魔神道余孽那里缴获到别的东西吗？”于骏捷忽然漫不经心地问，“我们赶尸派，对你们上云市的本地特产很感兴趣。你如果有的话，尽管可以卖给我们，保证童叟无欺。”
我就知道，戏肉来了。
于是，我们最终又达成一笔比较隐秘的交易，将所有的炼尸材料都出售给他们，而令我觉得诡异的是，他居然还主动索要了种鬼材料。但他的报价是很高的，所以我也就干脆同意了，没有多啰嗦。
我于是又入账了一笔现金，确保我们的势力总算是能够建立起来。
焦头烂额地忙碌整天后，所有人都疲乏得要死，我们全都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夜无话。
待醒来时，我却看到在桌子上留着一封亲笔信，说是给我，拆开一瞧，我顿时就傻眼了。
里面的内容赫然是孙一帆那小子决心去帮我查出何天霸的底细与魔神道的瓜葛，以此，作为取信于我的投名状！他居然直接就大大咧咧地去了，完全没听我的话。
“这臭小子！”我跺跺脚，赶紧猛打他的电话，然而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令我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那小子如此的不肯听话呢？
“我靠……那混小子是去找死啊……”待李吉也迷迷糊糊地出现后，他也是惊怒交加，手忙脚乱地去打电话。
这一番吵闹，把所有人都给弄了出来。
李半仙轻叹：“叛逆的年轻人，像这种情况，如果他不碰壁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服软的。”
我紧皱双眉，苦笑着叹息：“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他碰壁，很可能就直接碰死了，根本就来不及吸取经验教训。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金虎咬牙：“救！那小子一腔热血，却是肯为你效力的，他的初心是好的，而且又是半人半鬼，将来绝对派的上大用场，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让他牺牲掉啊。”
“小金啊，我已经听说了，你果然是一员干将！第一具干尸就是你率先找到的，现在，第二具干尸也被你搞到手，真是令我大开眼戒啊。”于骏捷满意地道，“你所提的那种养鬼的法子，我已经在帮你搞了，哈哈，愿意为我们赶尸派真心实意办事的人，都会得到我们的特殊嘉奖！”
我赶紧婉拒：“养鬼术，就不必了，谢谢于长老您把我的需求牢记在心。”
我却并不觉得会像他说的那样简单，摇摇脑袋：“未必如此。紫色魅惑ktv是何天霸的老巢，他岂能轻易地放任别人混入？他们一定会有极其厉害的识别手段，譬如说，指纹，虹膜，手势等等。”
“小事一桩。”孙一帆傲然地点点脑袋，“画皮之术本就可以100%地伪造对方的身体，所以指纹与虹膜，都绝对跟原主人一模一样！至于手势嘛，呵呵……我既然要混入紫色魅惑ktv，而且是以对方的身份，那我自然要将他绑起来，囚禁一些日子，直接将手势拷问出来就行。”
他邪气凛然，满不在乎地道。
“行，那你就先留下来，别的事情我们商量着办。”我暂时不太能信赖他，而且，他才加入我，就去执行很可能丧命的任务，也太刁难人家了，所以我只能先敷衍一下子。
孙一帆蹙眉，欲言又止，似乎对我不太信赖他的态度有些不忿，但最终还是按捺下来没有多嘴。
回到纹身店后，我们果然就直接收到了来自于骏捷的电话。
“你懂啥？”孙一帆轻蔑地反问，“真正的画皮术，根本不需要真的去剥离人皮。只需要用一些粘膜，胶质等，就绝对足够了。只是得浪费一些心神去黏贴和绘画罢了，我本就擅长画工，制作画皮轻而易举。哦，对了，李吉你有女朋友吗？”
“没啊。”李吉恼怒地瞪着他，“提这茬干嘛？戳我的伤心事啊？”
“真遗憾。”孙一帆冷哼，“如果你有个漂亮女朋友的话，我可以制作一副你的画皮，然后跟她共度良宵哦。”
“那就轻而易举了，这小子的演技也还行。”李吉也很赞同，为他说话。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孙一帆说得太随便，不把龙潭虎穴当回事儿，这种轻浮态度很可能会出岔子。
李半仙淡淡的提醒我：“我们正需要有人潜入到紫色魅惑ktv去，查询何天霸与魔神道的瓜葛。”
“交给我便是！”孙一帆立刻就拍拍胸脯，“我可以伪装成一个内保主管之流的人。先观察他一周左右，在此期间，将他的画皮制作出来，然后我就可以扮演成他，潜入ktv。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能识破我的身份。”
哦，对了，我记得高跟鞋上，还有黑色渔网袜呢，只是被裤子遮挡住，加上苍蝇馆子里光太暗，我没有瞧清楚……你们说，那样瞎搞，除非是醉醺醺得丧失理智，否则稍微对画皮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来。
李吉非得抬杠，冷哼道：“你每变化一个人，就必须得剥离人皮，太变态了。传出去的话，对文哥的声誉也不太好吧？”
“当然。”孙一帆同样收敛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对我道，“文哥，魔神道是我们共同的死敌。他们曾经残忍虐杀我的父母，我这辈子活下去的执念，便是复仇！本来，我想干脆混入魔神道中，伪装成他们的教众，卧底其中，收集证据制造破坏，可惜后来我发现，那个邪神非常的恐怖，他似乎可以阅读信徒的心灵。所以，有一回我故意佯装混入时，直接被识破身份了，险些就遭遇了毒手。幸亏我是半人半鬼，所以挨了一刀也无所谓。”
我心中凛然，没想到孙一帆还有这样的胆色。
“不过也无所谓了，那只是我的一重假身份罢了，事后我只是将那张画皮烧掉就毁灭了所有证据。”孙一帆微微笑笑，很是得意，“我可以千人千面，伪装成谁都无法想象的存在，所以我对您一定很有用。”
“你个臭小子！”李吉恼羞成怒，狠狠地白他两眼。
“你真心想投靠我？”我待他俩闹完，肃然地看着眼前的孙一帆，他是半人半鬼，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很难说是我们的同胞，而且，鬼的那面必然会干扰他的理智和情感，他甚至很可能会入魔！
我自然是狂喜！
画皮，那是比乔庄易容，以及人皮面具等雕虫小技强悍千百倍的法子，几乎就没有识破的可能性。
上回之所以他被我轻易看穿，归根到底，还是孙一帆太散漫了，没把我们当回事儿，否则的话，凭他的智商不可能蠢到懒得换鞋，一直穿着非常妖艳的高跟鞋来扮演胖大叔和风骚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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