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目光如炬地扫向千寻，眼中没有半分慈爱，就连语气，也毫无感情。
千寻怔了几秒，规规矩矩地按照程南七的印象行了个礼，“奶奶。”
程老夫人微微抬手，身侧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秀青年连忙上前扶住她，跟着她的脚步慢慢地往前走去，不急不缓，直到千寻面前停下，两个冰冷如斯的声音砸了下来：“跪下！”
千寻没动，“为什么要下跪，我又没犯错。”
程老夫人横眉冷对，“南七，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方式吗？”
“……”千寻微微颔首，但没跪下，语气冷然坚定，“请奶奶告诉南七，我错在哪？如果真的是我做错了，我会跪下认错。”
程家的掌权者，程老夫人，程南七唯一的亲人。
“南七。”
千寻有点懵。
这个夏阎，感觉和刚才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算了，先别管他。
路德维希身形微震，他从没有一刻觉得程南七说的话有何威慑力和可信度，但是现在，那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好似要凝固一般，字字落在他耳边回响，久久挥之不去。
五人站在原地，气氛沉默了好久。
一个飞行法器突然从天而降，缓缓从里头走出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所以，他在旁边看着就好。
……
路德维希盯着千寻，后者脸上的表情太过镇定，镇定到看不出一丝恐慌，这不是他认识的程南七。
千寻收回视线，看向路德维希，嘴角泛着冰冷之色：“不管你要做什么，若是有损于我，路德维希，我会毫不留情毁了……你所珍惜的东西。”
她从来都不是善类，别指望她被伤害后还能捧着一颗真心对你。
千寻视线落在夏阎身上。
那只千年男鬼正双手环胸，眸中含笑，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视线不偏不倚，就好像……眼里除了她，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他飘在半空中，眉眼含笑地看着千寻的背影，只是这般，没有下一步动作。
嗯，这小家伙做任务的时候不希望被人打扰，也不愿意找人帮忙，一切都喜欢亲力亲为。
不，先前她还问自己真相是什么，可想而知她并不知情，怎么可能这么一会时间就知道了！又或者，之前她的询问不过是在试探自己？
这边，路德维希自己一个人各种纠结，猜不中千寻的心思，有点方。
而千寻……总觉得身后有人在注视自己，但不是那种普通的注视，比如说现在闵尚和贺煜城的视线都在他们这边，但就是很正常，而她感觉到的……
他可能遇到了个假的程南七！
但是，几小时前，他还对她搜魂过，那里……确实是她，毋庸置疑。
其实她还没想清楚，但是气势不能输！
路德维希打量着她，便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不远处的夏阎宛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足足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眼中的绯红散去，黑眸中闪烁着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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