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袍男子眸光微亮，“你可愿意同我学炼丹术？”灵宗的弟子，要么是天赋平平，要么是没有耐心的。
年前，他看中了师兄的首席弟子楼琰，可惜楼琰对炼丹术不感兴趣，拒绝了他。
以至于他现在挑弟子的眼光越来越高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有意外之喜，虽然刚刚被人气过。
千寻犹豫片刻，随后矮身向玄袍男子行拜师礼，“徒儿楼澈拜见师父。”
玄袍男子眸光一顿，“楼澈……你是楼琰的弟弟？”
“正是。”大哥的名字真是响啊，到哪都有人提。
他轻笑了一声，“也是缘分。”话到此没再说下去，千寻也不追问。
玄袍男子将她扶起，又恢复到面无表情之态，“为师乃炼丹殿殿主，宗主的师弟。”
千寻顺势起身，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我知道，在家中时，曾听阿爹阿娘说过，慕容云天是当今大陆炼丹第一人，没想到竟是师傅你。”
千寻：“……”额，她刚刚那话几乎是本能说出来的，大概是楼澈自身的能力天赋。
“不懂，没学过。”她是个实诚的孩子。
千寻抬头应道，表情略显呆萌，“……走进来的啊。”
……
…………
她说完，余光瞥到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半颗丹药，正是刚才被玄袍男子一怒之下扫落的。
“那个是……聚灵丹？怎么只有半颗，若是成品，至少是五阶丹药。”
千寻这话一出，那玄袍男子忍不住挑眉，“你懂炼丹？”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像他们这般修为的人，就是一点轻微的声音他们都能听到。
红衫男子道：“既然你不给，那我告辞了。”
两个不爱说话的人遇上，那就是安静到空气都窒息。
最后，还是千寻率先打破沉默，解释了一句，“我就是被炼丹殿里的药香吸引过来的。”
千寻继续往前走，微微抬头，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她走近，礼貌颔首，“您好。”
玄袍男子微微蹙眉，语气笃定，“你不是灵宗的弟子。”他放出神识，去探千寻的修为，可那身子里一点修为也无，“你怎么进来的？”
玄袍男子冷冷一笑，“若是废了你的修为能保住你的命，当初我就废了，何需等到你亲自来找我要万灵丹？”
他顿了顿，又道：“万灵丹我是不会给你的。”
她猛地停下脚步，半眯着眼，眸中掠过几分疑惑。
怎么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可是转眼间又不见了。
这具身体这般虚弱，大抵是错觉吧。
玄袍男子怒极反笑，“不送。”
待红衫男子身形消失后，千寻方才出现在殿门口。
“封念尘你是不是疯了！”那玄袍男子猛地站起身来，忽然动怒，大手一挥，那炼丹炉里刚要成品的丹药瞬间从里头飞出，燃烧完药材的灰烬洒了一地。
殿内，药香浮动。
“此次回家探望双亲，母亲企图用性命换我一次拥抱。”红衫男子淡淡道，“我想，这些年来，我活得也挺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倒不如废了自己一身修为，让母亲能触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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