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女娃子说的是真是假，单单是她的态度和言辞就足以打动他。
或许，他可以试着相信这个孩子。
……
千寻来到司黎卧室的时候，少年刚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后，偶尔有水滴从发丝上滑落，滴在身上，有调皮的水珠从额前的刘海滑下，滴在少年的鼻尖上。
“司老爷子，最近司黎睡得不好，我得贴身照顾他。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老人点了点头，示意千寻可以离开。千寻刚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司老爷子带着笑意的爽朗声音：“千寻，以后叫我爷爷。”
他要培养千寻，让她成为司氏企业的管理者，前提是……
“这里有一份合同，只要你能答应我照顾司黎一辈子，不离不弃。那么，整个司家都会是你的。”
这样的条件，真是诱人。
“说到底，你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孙子。”千寻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司老爷子颇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失望不减：“你这是什么意思？”
千寻雪亮的眸子如水一般平静无波，语气却坚定得让人无法去质疑她：“司家的继承人只有司黎，也只会是他。我会让他恢复正常，让他有资格成为司家的继承人。至于这些报酬……我并不需要。”
司老爷子打量着她许久，似是要在她脸上找出虚伪的痕迹来，可自始自终少女精致的容颜上都是那抹淡淡的笑，眼里的坚定与自信令人无法忽视，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她。
“我叫千寻。”
“如果有一天，你的眼睛里开始有我的影子。”
“那么，请试一试叫我的名字，千寻。”
千寻站在书桌前，望着眼前老态龙钟的司老爷子，淡然如水的面容上缓缓扬起一抹笑意，语气坚决：“抱歉，我不能接受。”
司老爷子闻言，脸色顿时一沉：“这样的条件，怕是没人能开得出来，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但总归，有人陪着他。
司老爷子思考了很久，在心里暗暗做下一个决定。
却不知少年有没有听进去。
“司黎。”
偶尔起的恶趣味会让她忍不住去调·戏对方，即便知道对方不会有什么反应，她也照样乐此不彼。
司老爷子从魏管家那知道千寻如何细致入微地照顾自己的孙子，司黎又有几分微妙变化之后，长年忧色的脸上也不免有了笑意。
尽管他知道司黎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很低。
……
转眼间，千寻来到司家已经有了半月。这十几天来，她日复一日地为司黎做各种有趣又精致的早餐，司黎过着卧室、餐厅两点一式的生活，她都会安静地在身边陪伴他。
少年的目光在触及到那幅画的时候，眼眸里飞快地掠过几分喜悦的光芒，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一直注视他的千寻捕捉到。
司黎没有开口说话，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目光里的焦点全然都在那幅画上，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嘴角轻轻翘起的那个弧度，恰是愉悦笑意。
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少女开始说话，脸上喜气洋洋的，娴静的面容上多了两三分俏皮灵动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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