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晔把车速降到四十迈，并把苏央的车座放平。
车座放平后，苏央越睡越沉，直到到了机场，她还在睡着。
齐子晔没有叫醒她。
忽然，苏央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而且是越来越痛苦，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她的刘海儿，小小精致的脸庞，一片寡白。
齐子晔想要叫醒她，但见她失色的嘴唇好像要说什么就停下了。
“……不……不是……我没有……撒旦……救我……”苏央细细碎碎的吐出几个字。只最后四个字意思明确——撒旦救我！
齐子晔看着她，表情诡谲。
十分钟后，苏央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份平静下又多了一道令人揪心的疲惫。
苏央顺应体内慢慢爬上来的困意，眯上了眼睛。
眯着眯着，就真的睡着了。
“给你开。反正车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绍麒的车吧。”
苏央确实手痒这辆车，再三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应道“那行，一般新车需要磨合磨合，我帮你练练。而且新车老不开也是对车的慢性伤害。”
“呵呵，好，辛苦你了，把手给我。”齐子晔又朝她伸手。
一路上，苏央和齐子晔都没有说话。车内没有开灯，只有公路旁的路灯映亮车内一点儿暗淡的光线。
黑暗中视线受阻，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
车内的空气中有香味袅绕，是她睡衣上的熏香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融织成一股特殊的催人欲眠的香味。
“兜风？”苏央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夜里三点。
齐子晔道“也算是送行，我要去机场了。”
“这么早。”苏央看看身上粉黄色的绣太阳花棉睡衣，“我去换件衣服。”
这次苏央没有拒绝。
齐子晔接过她的手，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只在解锁系统里录入苏央的指纹后就放开了。
苏央摸了摸流华的车身，“不要。”
齐子晔用指纹打开车门，唯一的一把钥匙给了苏央，又被苏央给扔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垃圾站沉睡着。
齐子晔明白她的意思，以前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怀疑，处处警惕。现在破釜沉舟，大白了一切，反而什么也不怕了，倒是落了个轻松自在。
“要出去兜兜风吗？”
齐子晔收回手，“不急。你穿睡衣会更舒服吧。”
“当然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年四季都可以穿睡衣。”
取车时，齐子晔打开一辆用车罩蒙着的车，赫然是他那辆暗金色迈巴赫，“这车送给你的。”
齐子晔却朝她伸出手，“不用换，走吧。”
“很着急吗？”苏央没有把手搭上他的，自行站起来。
齐子晔从沙发上站起来，欺近她，“我以前让你不轻松？”
客厅里，因为只是开了一盏橘色小灯，没有开大灯，而显得空旷幽暗。苏央看着逆光凑近她的齐子晔，懒懒的缩在沙发上，回道“不是你，是我。”
不知为什么，对上他，她很容易就恢复以前的千面，失控于天真少女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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