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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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一并降临的,还有令人心悸的邪煞与阵阵充满死亡的杀气。

    数秒后,近百道血色流影凝于墙上,血光刹那敛逝。

    随即凝现出来的,竟是血灵子、赤练修罗、挛鞮陀、棘泅等人,还有众多从未蒙面的异男奇女。

    匈奴使者挛鞮陀,这个匈奴的七王爷,竟然没有死。

    狂暴的沙魔或许就是他触动血阵,为了逃命而放了出来。

    暮白一脸青灰,眉头蹙拢,眼眶刹那间凝为三角形,杀意陡地溢出。

    看到挛鞮陀,他就有杀人的冲动。

    但在血灵子身侧一高一矮的两个枯瘦老者,更让暮白目录寒霜。

    老者一袭绿袍,头盘色泽斑斓的布巾,一脸半尺长的花白络腮胡须随风轻扬,仿佛历经无尽岁月的漂染,隐匿着无限沧桑与古朴。

    显然,二人就是嵚岭之战与血灵子一道一晃而逝的老人,定是婆罗门之人。

    修为显然极高,即便不如血灵子,但亦伯仲之间。

    血灵子,以及两位老者,均是婆罗门硕果仅存的三大磨头,一如耸入云天的山,支撑婆罗门纵横南亚次大陆可谓经年不惜。

    婆罗门不远千里陷入西域血腥烽烟,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血灵子、血滴子、血相子,婆罗门三子都到齐了。”

    旁边的疏勒国王臣旧一脸凝重之色。

    作为西域的顶级修者,臣旧固然对婆罗门甚为熟悉。

    数百年来,西域刚直不阿的修者和婆罗门之间,不知出现过多少次血战。

    但一直都无法彻底驱逐婆罗门。

    “哼!即便如此,今日也定将血战倒底,叫他有来无回。”傅介子虎目圆瞪,“三子”的传说,他亦定然耳闻过,且上次蓬勃弥漫的强大威压,他亲身所历,固然知其厉害,却亦无半丝惬意。

    暮白剑眉一挑,漆黑的眸子四周游弋,似乎感触到一丝异样。

    定眼看去,城墙南北两侧,稀落的赤袍剑客逐渐稠密。

    突然间,似乎赤袍剑客越来越多,倾巢而出?

    城墙正中,赤练修罗绝美的容颜变得更加冰冷。

    其右边站着婆罗门“三子”,左边站着棘泅和匈奴使者挛鞮陀。

    从劲势看,显然修炼修罗骇然是主帅的样子。

    一个20来岁的女子,指挥着数百岁的血灵子等人,甚至年逾花甲的匈奴七王爷和大漠金刀棘泅,显然,赤练修罗不过是前面的一个卒子,而其背后的主子,才是真正恐怖的人。

    因为,以血灵子等婆罗门“三子”的狂傲和不羁,以及挛鞮陀和棘泅的身份,二十岁的赤练修罗显然无力驾驭。

    唯一的解释,此刻,或许有一双看不见的眼,正煞气纵横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此刻,赤练修罗一声娇叱,道:“魔鬼城的鬼君,你给我血煞盟朱赤练修罗听着,尔等屡次破坏我的好事,别以为我赤练修罗花貂就真的那么好欺负,今日,定让尔等有来无回,哈哈……哈哈哈……”

    一声尖锐的桀笑传来,此刻的赤练修罗目露凶光,气愤之极。

    “花貂?原来赤练修罗叫花貂。”暮白嘴角微翘,道:“尔等妖物,不务正业,残害百姓,破坏西域和谐,阻断丝绸之路,滥杀无辜,罪恶累累,人人得而诛之,亦定遭天谴。”

    暮白浑厚的声音铿然溢出,一如刺骨的风,漫过延城方圆十里的空际,震得远山高大的雪林冷杉之巅皑白的雪飒然飘落。

    冷厉的朔风戛然而止。

    整个空际回荡着暮白溢出的浩然之气。

    阴翳的空际凝白了许多。

    数秒的沉静悬停空际。

    似乎让整个延城陷入深深的沉思,仰或沐浴漫空浩然之气,让久久压抑的心际得以片息的舒缓。

    “哈哈……哈……”赤练修罗怪笑酽酽,道:“能者为道,胜者为圣,自古道统的纯正与否,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哈哈……哈……”

    赤练修罗花貂笑声未落,右手纤指一弹,一颗血一样透红的光柱陡地弥空而起,向苍茫而灰暗的高天射去。

    下一刻,透红的光柱刹那间绽放。

    一朵血一样的烟花浓稠地荼蘼在空际。

    浓郁的血腥与邪恶气息,霎然弥漫整个天际。

    这一邪魅功法,此前并未见赤练修罗使出,显然,近半月生死存亡的轮回间,赤练修罗的修为更为凝厚而恐怖了许多。

    紧接着,延城西门两侧的山野谷内,漫天的杀声震天而起,数万赤袍人和西域联军陡地奔赴而出,将两万余魔鬼城的鬼卒、疏勒国数千将士,以及傅介子带来的百余死士,紧紧地围困起来,水泄不通。

    面对漫来的如潮赤袍剑客,以及西域联军,魔鬼城的鬼卒等依然岿立原地,巍然如山。

    暮白此前已将魔鬼令注入每一个鬼卒的戒指。

    从地形看,暮白、傅介子以及臣旧一看便知,任何兵家在如此有利地形下,都会设置重兵埋伏,来个围而剿之。

    但他们并未因此而驻足不前。

    他们铤险而为,就是要将西域联军,以及所有的赤袍剑客全部引诱出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鬼卒和暮白等人,明摆着要与之决战,一锤定音,以便彻底消除西域的此次祸乱。

    若他们不给对方可乘之机,几次对决都未能讨得好处的赤袍剑客和西域联军,定然会保存实力雪藏士卒,以待更好的时机降临。

    如此的天使与地利,谁又会放过?

    果不其然,周遭的数万赤袍剑客和西域联军,以及城墙上密匝匝的赤袍剑客,定然不少于五万余人。

    决战。敌已毫无保留,倾巢而出。

    可毕竟傅介子久历沙场,暮白度势明晰,臣旧英明一世,均知到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全部押上,一战而定胜负。

    这也是西域联军和赤袍剑客等意想不到的方式。

    兵行诡着,将走险棋,这就是兵者诡道。

    下一刻,城墙上数百条血色闪电一如有龙陡地喷薄而出。

    闪电粗若水桶,最细的亦有饭碗大小,浑身鳞片若隐,一如血色蟒蛇,蜿蜒且呼啸着向黑压压的魔鬼城卒撕裂而来。

    而血灵子、血滴子、血相子绿袍一闪,分逸城墙左中右,从三个方向凝射出漫天丝线,丝线筷子粗细,浑身血绿色光芒萦绕,线头锋锐如刀,笔直的向城下数万鬼卒突射而来。

    空气中隐有爆裂般的闷响。

    啸音尖厉,锋锐的音波裂魂摄魄般此起彼伏。

    攻击乍然间排山倒海般四面袭来,地动山摇的爆裂声和喊杀声弥天而起。

    暮白陡地凌空飞纵,人在腾起的瞬间,鬼君龙甲霎然凝现,片片金色甲胃覆盖全身,护腕及头甲的尖刺金色厉芒陡地溢出,他双手前伸,甲胃厉芒片片焕闪,浑身杀意乍然间四散弥漫。

    他浑厚而铿然的声音刹那间响彻云霄:“鬼君龙甲降临!”

    下一秒,只见两万余鬼卒黑袍刹那间消逝,暗黄色光芒星星点点地突地亮起,与鬼君龙甲一模一样的黄铜色甲胃渐次覆盖全身,护腕及头甲的尖刺暗黄色厉芒霍然逸闪,如潮的喊杀声陡地爆裂开来,两万余铜甲战士巍然地扑向奔来的赤袍剑客和西域联军,刹那间血光浮现,惨叫连连,残肢迸飞,数万大军眨眼间就混战起来。

    紧接着,暮白全身金芒爆射,双手鬼爪隔空裂出,向漫天血色闪电和学生绿色丝线抓去。

    随后,他再次急速收回双爪,双手之间渐次乍然凝出,赤金色的厉芒忽闪忽闪,陡地再次磅礴地刺出双手,只见漫天暗金色刺影仿若无尽的金色光刺,逼射着金质般的色泽,狂野地刺向无尽的血色蟒蛇和雪绿色厉芒。

    而身侧的傅介子和臣旧,口中大吼一声,将各自第九章的功力提升到极致,挥舞手中的枪和大刀,喷薄出无尽的枪影和刀芒,紧跟着暮白的刺影肃杀地攻击而去。

    与此同时,依慈飒然间弹射高天,纯白的衣裙飘飘冉冉,仿佛逆天而上的洁白的片雪,只见她右手前探似轻柔摘月,左手后逸纤指微曲,眨眼间,脚下磨盘大小的雪莲花瓣状的莲台飒然凭空凝现,全身洁白素裙陡地焕闪成大红的凤冠嫁衣,嫁衣尾翼飘空,轻饶莲台,宛逸一如飞仙,圣光湛湛地悬停空中。

    下一刻,依慈素手轻扬,纤唇轻启,婉柔的声音顿即弥漫一空:“楼兰圣光降临!”

    刹那间,漫天飞旋的雪莲花凭空出现。

    雪莲花脸盘般大小,莲瓣瑰丽而锋锐,宛若片片薄刃,焕闪着神圣的七彩厉芒,疾疾若流星般向漫天飞射而来的血色闪电和血绿色丝线旋裂而去。

    飞旋的雪莲花在空际突然四分五裂,片片锋锐的莲瓣带着嗤嗤的割裂之音,须臾间便将粗壮的血色蟒蛇,无尽的血绿色丝线寸寸割裂。

    刹那间,漫天的爪影、赤芒、枪气、刀芒、瓣刃和无尽的血色蟒蛇,以及数千条血绿色的锋锐丝线绞杀在一起。

    下一秒,无尽的火星霎然迸射,轰然的爆鸣漫天激荡。

    振聋发瞶的声响令人心悸欲晕,剧烈的地动山摇悠忽晃荡,整座十里延城和边侧的山峦,似乎都在这旷世的巅峰对决中瑟瑟发抖。

    一时间天昏地暗,火花四溢,爆鸣裂响,地动山摇。

    此地已仿若不是人间,极致的惊悚与骇然笼罩整个天地之间,已然是一片幽世地狱。

    紧接着,依慈桃红的片唇轻启,道:“我西域诸民,应自分善恶,勿与豺狼为伍,成为帮凶,残害自己的血脉同袍,尔等均有亲人和家小,趁未铸成大错,请速弃屠刀,回归家里,一享天伦,否则,定将轮回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啊!圣母莲台娘子!那是圣母莲台娘子啊!”西域联军一阵骚乱,纷纷情不自禁地拜伏在地。

    延城的天空,灰云顿即暗黑一片,弥漫着一空的阴柔与腐朽气息。

    本就正午的天空,霎然间仿若傍晚降临。

    而在赤袍剑客之后,蚂蚁搬的西域联军却并没有赤袍剑客如磐的岿然和决绝的杀意。

    他们枪缨晃动,偶尔扭头晃脑,显得极为浮躁。

    甚至偶有相互窃语,眼神扑闪而警惕,一瞳迷惘,战意似已隐隐的潮水般归去。

    几乎片息瞬至。

    骇人的速度凸显着极高的修为。

    几缕桀若鬼魅的笑声在掠至的血色流影中穿梭起伏,疾掠的漫天流影更增无限肃煞与邪恶。

    皑白的积雪中雕塑般的兵握着冰棱样的枪,若非枪缨随风“呜呜”飘猎,或许还真会被认为岿立的兵是木刻的雕塑。

    旌旗惶然飘逸,似乎想飞遁而去,却又被旗杆紧紧地牵扯。

    红黑相间的旗沿着城墙逶迤而去,渐次弥淡在灰暗的苍天中。

    突然,城中陡地腾空纵起近百道血色流影,猎猎的劲风衣袂飘飘,疾若闪电般向城墙掠来。

    即便是午时三刻,血色流影在灰暗的天空亦显得极为历目。

    他总是会选择赢得胜利之人,然后再花言巧语一副可怜样地飘向胜利者。

    他从来都是笑到最后的人。

    作为西域少有的大国之一,近三十丈高的城墙,竟比楼兰、疏勒等国的要巍峨和高大数倍。

    而此刻,耸入高天之上的巍峨城墙刀枪林立。

    极目而去,龟兹的将士似乎并不在其中。

    显然狡诈的龟兹王乌笃已退守他方,欲来个坐山观虎斗。

    一向投机取巧随风飘忽的乌笃,在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黑色与绿色条纹的旗,中央展翅的鹰隼显得极为暴戾,乌亮的利爪遒劲如刀,随着旗面迎风起伏的波起而显得灵动与虚幻。

    一城的赤袍剑客战袍轻晃,暗赤的色泽在大雪弥漫的苍茫天地间,越显得更加悲壮而冷酷。

    十里延城,朔风呜咽裂响,旌旗招展。

    午时三刻,纷扬的大雪似乎已嗅出空气中弥漫的阵阵死气,如魅的片雪渐次稀落凋零。

    高大伟岸的龟兹国城墙,朱色拱形大门紧闭,除了风过的飒飒掠声,一片死寂与肃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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