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哥,我一时鬼迷心窍,请再给我一个机会,”卷毛磕着头,“我会好好为帮里人办事的,柳哥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卷毛把头磕得咚咚直响,让人听着就疼。
他不敢含糊,他这次要是死了,以后都不一定有磕头的机会,因此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嘴里不住的说着求饶,表忠心的话。
上头那人任他磕着头,也不说话。
直到卷毛把头磕红,磕肿,咳得头破血流,头昏脑涨。
那人把茶杯搁在了桌子上,说,“行了,差不多了。”
卷毛听到柳哥发话了,稍稍松了口气,几乎跪不稳,双手支撑着地面。
“谢谢柳哥,谢谢柳哥……”他嘴里不住的道谢,后背全都是汗,湿哒哒的黏着衣服,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软感,“我卷毛这辈子会给你做牛做马。”
那人轻笑,“我说过放了你吗?”
“嗯?”卷毛大惊,终于仰头看了上头的那人一眼。
那人与他年纪相仿,身量却极高,长了一张精致到极点的脸,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初次看到这张脸,都会觉得脸红心跳。
正是柳七,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黑裤子,坐在一把椅子前,手里拿着把柳叶似的小刀,玩的风生水起。
他发觉柳七也在看自己,其嘴角噙着一丝笑,眼底却结满了寒冰,半点笑意也无。
卷毛咽了口水,“柳……柳哥……”
柳七淡淡道,“既然偷了五次东西,就砍五根手指吧。”这话是对站在一边像门神的张八说的。
“是。”张八走了过去。
一听到这话,卷毛身体都瘫软了,一声大过一声的哀求着,“柳哥,不要……我会死的……我不会再犯了,我会好好听你的话,为帮里人办事。”
“帮里不需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柳七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张八,一根一根砍也麻烦,直接把他手掌砍下来吧,拿去喂狗。”
卷毛是彻底慌了,“柳哥……”
未等他再说一句,柳七的那把刀子就飞了过来,钉在了他两腿中间,刀身微微颤抖着。
要是再近一分,他的命根子就没了,他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张八主动把刀子还给了柳七,柳七吹了口气,“你知道吗?你管不住命根子和手才会做出这狼心狗肺的事情出来,我原本是想把你的二两肉给割下来,”他看卷毛,“看你磕头磕得好,才只要了你一只手。”
张八踢了踢卷毛,“听到了吗?这次是柳哥宽宏大量了,你小子别不知足,还不快谢谢柳哥。”
卷毛听到柳七的话,心里竟然多了丝感激,声音颤抖着,“谢谢柳哥。”
柳哥摆了摆手,对站在门口的人道,“把他带下去吧。”
那两个人立马走了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往外面拖去。
张八走了过来,“柳哥,就这么放过卷毛了,”他有些不高兴,“要不是我们这次发现的早,我们这些人都要连着遭殃。你为了填补那些货,还赔了不少钱。”
柳七脸上没了笑意,道:“待会儿把他卖到他那个相好那地方去,少爷和公主啊,很相配呢。”
张八一愣,随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怕是那妓子是不会再看他一眼了。”
诛人先诛心啊!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该返程回去了,”柳七嘴角牵出一丝笑,眉目间满是温柔,“出来这么久,小花儿该想我了。”
“肯定的,你每次出来花姐都要念叨你一番,你回去了她那颗心才能放下。”
“嗯。”
柳七为什么会在外面,还要从十岁那年选的专业说起。
他在八岁那年,和叶琳琅创立了桃花帮。
从一开始打架耍狠,招揽人进入小团体,不断壮大它,到后来和其他小团体打架,把十岁以下的小团体都踩在了脚下,到最后,他干脆把所有人的小团体都合并了,成立了桃花帮。
柳七就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他长了一副好皮囊,让人心生好感。每次打架都是当前锋,从来不躲在手下后面。
他订立了一些规则,使得这个小团体能纪律严明,运转良好。
手底下的人都很服气他。
到了十岁那年,他选了人力资源管理这门课,外加计算机和一门外语。
他聪明,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看就会,他选了三门专业还有时间管理他的桃花帮。
到了十五岁那年,资助着福利院的心辰公司看中了他的才能,让他带着他的桃花帮并入了公司运输部,走的是货运的道路。
贫民区的公司没有一个是十足干净的,缺的就是像柳七这样办事狠辣,又能服众的人。
而沈清眠没有选择和他一样的专业,她学了个关于产品设计的专业,要有些创意,她不缺想象力。
柳七觉得这样挺好的,她不用接触那些肮脏事。
在他的庇护下,能相对无忧无虑的活着。
……
沈清眠醒来时,感觉到有人压着自己的大腿。
她闭着眼睛踹了柳七一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累,”柳七皱着好看的眉头,“小花儿,我忙了一晚上,刚回来,让我睡个好觉吧。”
沈清眠睁开了眼睛,正是夏天,天亮的快,她看了看时间尚早,还只有五点半。
又见柳七眼底一片青黑,确实是一夜没睡的模样。
再把他赶到另一栋楼,似乎有些不道德。
她道,“把你的腿拿走,睡吧。”
柳七闭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来,“嗯,一起睡。”
自十岁以后,俩人都来了福利院培训基地后,就不住在一处了。
后来柳七带着桃花帮在培训基地站稳了脚跟后,不知道怎么运转的,给沈清眠安排了一个小单间。
柳七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要和沈清眠睡一张床,沈清眠住的地方离大门近,他偶尔晚上办事回来图方便会借宿在沈清眠。
随着年纪变大,想要住在沈清眠这里是越来越困难了,大多数时候沈清眠会把他赶回去。
期间沈清眠又醒来了一次,柳七的手脚又缠了上来,看他睡得香甜,不忍吵醒他,就随他去了。
正是周六,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干脆就又陪他睡了一会儿。
……
柳七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沈清眠还在自己怀里,悄然松了口气,搂着她肩膀的手稍稍收紧了些。
他做了个不算噩梦的噩梦,梦到他一直要保护着的小花儿,喜欢上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她亲密地挽着那个男人的手,笑着和自己道别。说她要和那个男人离开了,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他追上去,说好的要保护她一辈子,还没实现。
她摇了摇头,靠在那个男人的肩头上,道,笑着说不用了,她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那人也可以保护她一辈子,她不需要他了。
他跑得一身狼狈,还是没有追上她。
梦里的他疼到撕心裂肺,他伸手碰了碰心口,依旧隐隐作疼。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沈清眠会离开他这个问题,俩人在幼时相识,一路扶持长大,关系坚不可摧,无人可以破坏。
他对这现状也挺满意的,他让沈清眠和自己都过上了相对舒适的生活。
这个梦提醒了他,他的未来一直都有她,而沈清眠就不一定了,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他想得还是不够深远。
柳七垂下了眸子,比朋友更坚不可摧的关系就是爱人了。
他爱小花儿吗?
柳七口中轻轻重复着爱人这两个字,整个人通透了起来。
想对她好,想搂着她睡觉,她高兴自己就高兴,想两个人一辈子都不分离,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他对小花儿绝不是伙伴情谊。
伙伴的话,应该是像他对张八和叶琳琅一样,相互信任,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留有私人的空间。
想过并肩作战,但没想过一辈子在一起。
他又思考,沈清眠爱自己吗?柳七迷茫了。
他每次跟她说一辈子保护着她之类的话语,她都只是笑笑,从未当过真。
她好像只把自己当朋友,没有想过他俩还有另一种未来。
但她可能会和别的男人创造未来,一想到这件事,柳七那双漂亮的眸子眯了起来,又危险又迷人。
他看着还在睡梦中的沈清眠,她的肌肤瓷白,柳叶眉,又长又翘的睫毛搭在眼睑下,眼尾上翘,流露出些许勾人的弧度,琼鼻小嘴,整个人看起来异常乖巧,惹人怜惜。
十四岁就长成了这副模样,等她的眉眼彻底长开后,又该是如何风华绝代啊。
沈清眠不缺人爱。
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些种种忽视的小细节都冒了出来。
帮里的人都对沈清眠很好,他以为是帮规的缘故,但细细想来,未尝不是他们喜欢沈清眠,想要得到沈清眠的垂青。
同帮众对乔维斯的态度相比,他们对沈清眠太过于热情了。
倘若沈清眠爱上了任何一个男人,告诉那个男人要和他一起生活,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拒绝的。
毕竟,她是那么好。
他不会允许梦里的事情在现实中发生,他那双幽深如大海的眸子紧盯着沈清眠,就像看着自己的所有物。
……
洗手间传来了洗漱声,沈清眠从床上坐了起来,知道柳七比自己先起来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恰好见到柳七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他穿了件背心,胸膛紧实精壮,隐含着力量感,满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下身穿了条七分休闲裤,小腿线条流畅,是她喜欢的大长腿。
再配合他那张俊脸,沈清眠想,造物主对他真的是厚待到了极点。
“早。”她见他向自己看来,打了个招呼。
柳七微微颌首,盯了她一瞬,又飞快移开了目光,去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眯了眯眼睛,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场景。
沈清眠靠坐在床上,两条又白又细的腿交叠着,在被子间若隐若现,她穿了件小背心,衣服角往上缩着,露出一截柔软的细腰,他觉得自己两只手就可以握住,再往上是还不甚明显的曲线。凌乱的发丝间是细长的脖颈和瓷白的香肩。
那个时候,他一向冷静自持的身体多了些躁动。
一旦明白了他对沈清眠抱着怎样的心思,心理的渴求就多了一份。
想要攻城略地,让她的身心都完全属于自己。
……
沈清眠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到柳七垂着眸子坐在桌边,食指微曲轻扣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她走了过去,“这次出去不顺利吗?”
每次柳七遇到复杂难解的问题,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道,“你坐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聊。”
沈清眠依言坐了下来,仰着脸看他,等待他开口。
“小花儿,你有喜欢的人吗?想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他试探道。
沈清眠摇头,她来这个世界是做任务的,可没有闲情逸致谈恋爱。
柳七捏着杯子道,“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他笑着看她,口里是问询,眼底却是笃定,“小花儿,你要不要试着接受我看看?”
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是直接去争去抢。
对于感情也是,水到渠成不如强势入驻她的心。
沈清眠沉默一瞬,脸颊微微泛红,宛若春日枝头上的桃花,明艳动人。
柳七又喝了口水,冷静地说服着她接受自己,“我们在一起之后,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一切照旧,只不过我一时的陪伴,会成为一世而已。”
听到柳七这番表白,沈清眠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俩人朝夕相处,他会喜欢上自己也正常。
因着柳七这几年对她的照顾,她对他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偶尔看着柳七的那张精致的脸,也有一瞬间的动心,真的很赏心悦目啊!
既然如此,就接受吧。
好感度快一年没上升了,也该涨一点了。
沈清眠抬起了头,大大方方地笑着,“那我们试试吧。”
柳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眉眼飞扬,如幽暗森林的迷雾散开,一派月朗风清,“小花儿,我真开心。”
【好感度加十。】
沈清眠笑着,“我也很开心呢。”
经过这些年的攻略,好感度已经上升到七十了,还差三十就满格了。
而杀意值却一点也没有上升,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她有些好奇,“要是我刚才回答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还会向我表白吗?”
“不会的,既然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只能笑着祝福了,把对你的喜欢放在心里,不给你造成困扰。”柳七善解人意道。
怎么可能?!大方放手,笑着祝福,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的恩恩爱爱,他是疯了不成。
当然是悄无声息把人给除去了,死人拿什么东西跟活人争。
沈清眠口渴,拿起了杯子喝了些水。
柳七看了杯沿一眼,道,“小花儿,我用过这杯子。”
“这是我的杯子,”她道,“喝口水怎么啦,我都不嫌弃你。”声音俏生生的。
柳七盯着她水润饱满的唇,有些红,有些软,又有些勾人。
他舔了舔薄唇,道,“怎么办?小花儿。”
“嗯?”沈清眠看他,等待她的下文。
“我想吻你了。”
话落,他俯身,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逼着她往自己的方向靠。
随后,他冰凉的唇碰到了她柔软的唇,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
他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更多。
他轻咬着她的唇,舌尖划过她的贝齿,滑进了口中,狠狠的与她的舌头纠缠了起来,几乎把她的舌尖吸得发麻。
他不断的入侵着,霸道强势的让人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那架势,就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沈清眠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直到她呼吸不过来了,他才停住了动作。
她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着,一双桃花眼水波盈盈,脸蛋浮上了浅浅的粉,俏生生的好看。
沈清眠这会儿舌尖发发麻,瞪了他一眼,正要发难。
柳七就率先自责起来,“小花儿,我第一次接吻,动作是不是太粗鲁了。
他这么一说,沈清眠什么脾气都没有了,道,“下次注意一点。”
“我会的,”柳七衷心道,“小花儿,你真好看。”
“我饿了,去吃饭吧。”
“好。”
……
俩人的早饭没有吃成,柳七刚到食堂,就被张八叫走了。
他又要运送新的货物,要离开一段时间了,留下了沈清眠一个人在食堂吃饭。
他目光留恋,“小花儿,等我回来。”
以前对沈清眠有一种责任感,而现在则是一种感情上的羁绊。
他对沈清眠有了些不舍。
“去吧。”沈清眠咬了口包子。
柳七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你个小没良心的,不留我多坐一会儿?”
沈清眠喝了口豆浆,“工作要紧,你迟早会回来的,我们日子长着呢。”
她的未来有了他。
“嗯,”柳七笑了笑,“我走了,有事联系你琳琅姐。”
沈清眠笑了笑,调侃道,“柳哥那么厉害,哪有人敢欺负我。”
……
“张八,找个机灵点的人看着小花儿,随时随地向我汇报她的情况,事无巨细。”柳七坐在副驾驶上,沉静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张八惊讶,“花姐有问题?”
柳七摇头,眉眼柔和了些,“我和小花儿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张八诧异,有几秒钟的失神,方向盘往右边拐了拐。
张八暗恋着沈清眠,事实上,帮里的很多兄弟都对沈清眠有好感。
她如今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她眉眼精致,温柔和善,还心灵手巧。
有一段时间帮里的兄弟抢地盘,被打伤的比比皆是,是沈清眠亲自帮他们处理伤口,彻夜彻夜的照顾,不喊苦不喊累。
他知道柳七和沈清眠关系好,但两人都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成为恋人关系,他以为他俩都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他想着等自己闯荡出一片天地,足够配的上沈清眠的时候,再表白,相信很多兄弟都是这样想的,现在的他和沈清眠有云泥之别,他配不上。
没想到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怎么敢和柳哥争呢。
柳七道,“怕有些人对小花儿抱有不单纯的心思,小花儿会受到伤害。”
他这趟离开,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越是在意,越是患得患失吧。
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张八一眼。
柳哥看出来了,张八定了定神,道:“好,那要不要通知帮里的兄弟一声?”让他们绝了对沈清眠的心思。
“你看着办吧。”
柳七阖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
“沈桃花?”
“我是。”沈清眠吃完早饭回住处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带着金丝框眼睛的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
那眼镜男笑了笑,“我是校长助理,有一点事请你去校长办公室。”
他这么一说,沈清眠对他有了印象,“你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好奇。
这个校长其实是这家公司的副总,几乎都不露面。“
“好像是有个人特地过来找你的,”眼镜男道,“具体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沈清眠点了点头,朝办公室走去。
距离他们身后十几远的地方,有个小个子男孩保持着一段距离,一直跟着他们,像个小尾巴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柳哥上线,柳爷还会远吗?么么哒!
感谢投喂:潜水员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07 20:19:12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卷毛没有什么可瞒着了,索性一股脑全说了。
那人笑了,“卷毛,你真是好样的。把那批货贱卖了,去包养一个妓.女。”
犯了错的人,到了柳哥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他是知道的。
他又存了丝侥幸心理,自己跟了柳哥那么多年。虽然没有在他跟前做过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刚才柳哥说话还算和气,或许自己坦白从宽的话,柳哥会放自己一条生路的。
那人轻啜了口茶水,茶盖与茶杯碰撞,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卷毛听了,心尖颤颤。
“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钱去哪里了?”
卷毛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不敢看坐在高位上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着,“柳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偷几次了?”
高位上的人开口了, 声音如汨汨清泉,悦耳动听。
“我……我说,一共是五次。”他咬了咬牙,闭着眼睛道。
“卷毛啊,你胆子很大啊。”
无人说话,只有绳子发出的吱咯声,压抑的气氛沉重到能拧出水来。
卷毛心跳如雷,只觉得自己就是那根绳子上的灯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卸下脑袋。
春去秋来, 一晃过去了七年。
张八从那个嘴上没把门的孩子长成了人狠话多的少年,剃了一个板寸头, 干净中透着似厉色。
“到底是几次?”那人声音依旧温柔,“趁着我还有耐心。”
安静的屋子内, 大门紧闭,窗户倒还开着,里面只挂了个低瓦数的灯泡, 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一层压抑的黄。
有风吹过,吊着灯泡的绳子开始摇晃起来,一时人影幢幢。
卷毛道:“三……三次……”
“卷毛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那人轻叹了一声,“我最讨厌说谎的人了。”
“柳哥, 就是卷毛偷了货物出去卖。”
张八拎着一个人的衣领,从门外拖了进来, 把他扔到了地上,又踹了一脚,语气凶狠,“跪下。”
他穿了件白色背心,露出鼓胀的肌肉, 充满了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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