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下思路，在齐衡迫切的目光中，周鑫娓娓道来，“齐哥说的没错，先擒王确实是最为稳妥的方法，可徐钟逵大仇未报，岂能善罢甘休，这廖明意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无利不起，没有足够的筹码是不可能撬动他和徐钟逵的相互联系。”
“难道是要放弃？”
“不，难啃不代表不啃，这个攻坚的任务就交给我，下面就来说说具体的好处吧。首先，这就和在商一样，广撒渔网，扩大谈判的面积就是增加成功的可能性，对面也不是铁板一块，拉拢的多了，也未必没有迎刃而解的可能。”
想了想，齐衡犹豫道，“这不是公然挖墙脚吗？这么公然打脸的事不会适得其反吧？”
周鑫却是暗自汗颜，“我的齐大哥，这是正大光明的谈判，不是拉人入伙，更何况，能说动的人必然是那些本就不甘不愿的人，能帮他们消除异己，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听着是这回事的齐衡还是不放心，“那要是对面没有看出来这点呢？还是认为我们在挖墙脚。”
暗自腹议的周鑫也不想让齐衡留下太多的疑惑，“这点不用担心，对面这么多人，只要有一个看出，所有人自然都会知道。”
辩驳不了的齐衡只好道，“那其余的好处呢？”
“聚势。”
“聚势？”齐衡又是不解。
“对，人多势众，我们需要的就是让对方看到实力差距的缩小，这样才有可能拥有平等谈判的权利，也不会让对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压。”
“你是说，王浩因此就成了双方交易的筹码，轻易不会被开除学籍？”
“没错。”看着终于开了窍的齐衡，周鑫终于放下了一口气。
抬头看了看客厅上的钟表时间，刘明皓提议道，“要不今天你们就都住这把，我这也没人来，床铺什么的都是新的，凑合着将就一晚上吧。”
周鑫他们也是太累不过，沾床就倒的状态全凭着气吊着，现在大的框架已经定好，自然也没了太多的讲究。
关上灯，躺在床上的周鑫却没了之前的困意，注定失眠的夜晚也让他有了充足的时间去考虑接下的发展规划，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自身实力的严重不足，凡事靠他人的日子已经渡过了快有一年的时间，是时候发出一点自己的声音了。
接下来又该如何迈出第一步呢？是建立类似企鹅的交流工具还是从网游行业里捞上一桶金，又或者直接掏出大杀器，建立网商。
想来想去，贪心不足的周鑫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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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齐哥别慌，听我把下面的几个好处说出来，你就自然拨云见日了。”
“快说，快说，这都快天亮了，用不着拨云也能见着太阳。”
阻止了齐衡想要继续，“可是，齐哥真的能忍下这口气吗？那万一坐下来之后对面更加无理，齐哥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又或是掀桌走人而后大干一场呢？”
“我…”支吾了一会儿，齐衡抓着头发恨声道，“那到底该怎么办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能，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还有派出所里的王浩走向末路！”
“谈是一定要谈的，可怎么谈，在哪谈，和谁谈是一定要弄个明白的。”
刘明皓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最先反应过来，“周老弟的意思是我们不必只找姓廖的？”
周鑫赞许的点着头，“没错，刘哥的目光果然独到，小弟正是这个意思，廖明意这块招牌太大、太响，所以阻碍了我们的视线，我们何不跳脱出来，去和对面的关键人物挨个谈话呢？”
齐衡还是不太了解，“擒贼先擒王，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要不我去和姓廖的见面谈谈，对面也就这位来头最大了，只要他不现身，我想那群见风使舵的小鬼们定然望风而逃。”
周鑫断然拒绝道，“不行，不说双方就差撕破脸皮，就因刘哥身上的这件衣服，就绝对没有亲自出面的可能。”
也是想昏了头的刘明皓顺坡下了台，“还是周老弟考虑的周全，可就这么拖着，吃亏的还是我们这边啊。”
已经大脑超荷许久的齐衡懒得去想，“到底怎么办你就直说，再这么绕来绕去都不用对方来打，我自己都快爆炸了。”
周鑫莞尔道，“那我就直说，我们想了一晚上，纠结了这么久没想出办法却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
有些呆滞的周鑫正准备点头，“不行。”
这回换了焦点，齐衡问道，“为啥，难道你想让尾巴去不成，他的背景虽然和我差不多，可室友的这层身份注定了谈判破裂的结局啊。”
沉默寡言了前半夜的刘明皓接道，“关键点还在你们说的那个徐钟逵的身上，廖明意只是树大招风的招牌而已。”
虽然周鑫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可商讨了大半夜也没个章法的三人的确有些筋疲力竭，偶尔蹦出不过脑的话也实属正常，就算是自己，也已经浑浑噩噩的了，脑子里正剩下水和淀粉，晃一晃就是团浆糊。
还没反应过来的周鑫和刘明皓一同转移了目光。
“我是白身，又有点背景，在这件事里也没有过多的参与，在外这么多年，更没有和对面发生冲突的可能，我实在想不出还有比我更好的谈判人选了。”
收回目光的二人仔细斟酌了一下，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案。
“我们”二字让周鑫有了整晚仅有的温暖。
“我去吧。”
夜黑风高，蜀都一处不起眼的小区内孤灯通明。
周鑫和齐衡、刘明皓三人围在了木质的茶几旁，茶杯里腾起的热雾已经难寻踪影，水位却不见丝毫减少。
动了动的干裂的嘴唇，今日已经不知说了多少话的周鑫再一次撕裂着嘴皮，“也就是说，对方已经没了握手言和的想法，就想真刀真枪的对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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