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大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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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时不如撞时,就现在罢!

    温书忱看到崔俣相当惊喜,蹦着就跑过来了:“崔哥哥!”

    崔俣摸摸小家伙的嫩脸蛋:“抱歉,崔哥哥早上贪睡,不知道你过来。”

    “没事,我也常睡懒觉的!”温书忱小胖手摆了摆,转身抱起球就要往外走,“咱们去玩吧!”

    “你先和蓝桥玩一会儿好不好?我想与你哥哥说几句话。”

    这个房间很大,进门是一个小厅,隔着一道珠帘,才是放有床榻的里间,温书权应该在里面休息,没出声招呼客人,大概也是因为身体不好。

    “可是我哥哥病着……”温书忱微微歪头,小眉毛皱起。他不想崔哥哥过了病气,也不想自家哥哥太累病更难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崔俣摸着小孩软软的额头:“不如你进去问一声你哥哥?”

    “对哦问哥哥!”小孩立刻重新笑起来,在他心里,哥哥是最聪明最正确的!

    结果不等他捯着小短腿往里跑,内间就传来温书权略低哑的声音:“忱儿,请你崔哥哥进来。”

    “好!”温书忱脆声答应着,把崔俣往里推,同时拉住蓝桥的手,“那咱们去玩!”

    蓝桥脸色略苦:“可是少爷——”里面那个大少爷可还大病高热呢,自家少爷身体底子不好,过了病气可怎么好!

    “去吧。”

    崔俣一个安抚眼色过去,蓝桥不得不从,只得以殷殷眼神提醒自家主子注意安全,一步一回头的拉着温书忱小手离开。

    ……

    崔俣信步走进里间。

    内里空间很大,床榻,圆角衣柜,高矮小几,八仙桌,墩凳……窗前甚至放着一张罗汉榻,榻上置四方黄杨木小几,几上一套白瓷茶具,器型小巧圆胖,很有些憨态。

    温书权就坐在小几一侧,靠着软枕,看着窗外,手里捧着杯浓浓的药茶。他脸色潮红,唇色干白,病气过重,显的一双凤目都有些晦暗。

    见崔俣走近,他侧过头打招呼,面上笑容亲切真挚:“早想谢你,可惜身子不争气,让你见笑,眼下倒是让我占便宜了……”他放下药茶,抱拳正色肃穆行礼,“日前之事,多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且你未必不会察觉,我许只是杞人忧天。”崔俣虚扶一把,微笑相询,“兄台病可好些了?”

    “到得明日,我许就能登门拜访了。”温书权一边微笑说话,一边指指对面,请崔俣坐下,亲自给他倒水,“这几日我病着,房间内没备茶,只得委屈崔兄,饮些白水了。”

    崔俣谢过,眸色微转,扫过窗外大雨,又静静停驻茶杯,指尖随之轻轻滑过杯沿,声如喟叹:“如是时节,白水反倒比相宜。”

    大雨连日不歇,不仅湿气加重,也扰的人心生担忧。雨天难行,雨停难道就易行了?泥泞,大水,各种隐患……前方安危未知,谁有心思品茶?而没心思品却非要喝,就是牛饮了,意为止渴。而为止渴,有什么比白水效果更好?

    几个眼神,动作变化,语气相助,温书权竟似理解了崔俣话中深意,微微颌首轻叹:“前路漫漫啊。”

    相当聪明。观察力也不错。

    崔俣心头暗赞,如是,他该开门见山。

    “不瞒温兄,在下此来,是谓一事相求。”他一边说话,一边以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个‘信’字,指了指自己。

    温书权眼神微变,有些惊讶,崔俣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请他信任?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道:“崔兄请讲。”

    崔俣下巴指了指隔壁两边厢房,又以手指沾水写下个‘耳’字,示意事关重大,隔墙有耳,不好明说。

    “我想与你借辆车。”崔俣一边说话,一边摇头示意温书权不要答应。

    他还很快目光低垂,在桌上写了个‘杀’字,手指指指自己,指指温书权,又指指外面廊上玩耍大笑的蓝桥温书忱。

    温书权眸色急转,额上瞬间沁出细汗,崔俣是在暗示他察觉到辛秘,有人要杀他们!

    因天降大雨,他匆匆忙忙带着弟弟找到最近客栈落脚,与这里的店家,行人,客人全都萍水相逢,无仇无怨,为什么有要人要害他们?

    与崔俣也是初初相识,不敢轻信,可他也不敢拿弟弟性命开玩笑,再者崔俣帮过他……

    温书权静静看着面前少年。少年着天青色文衫,面容俊秀,眉眼灵透,双目清澈如水,似映天上繁星,似揽明月光华,看向他时,神态坦然真挚。

    君子坦荡,少年只是无意间知道前方危机,好意过来提醒。

    温书权思索片刻,便配合崔俣要求拒绝:“未料到雨天难行,我带的车也不多。”与此同时,他以手沾水写了个‘解’字。

    崔俣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又在桌上写了个‘亥’字,意思是到今晚亥时便一切明了。

    如是……倒能等。温书权点了点头。

    “是带的车不多,还是拿不了主意?”崔俣语气不善的演戏,同时双手合十轻摆请温书权谅解。

    温书权差点出戏笑出声,紧绷情绪瞬间全无,艰难忍笑语气做愤怒状:“你若不信我,找来做甚?”

    崔俣笑声有些尖刻,音量也加大:“我以为你能做管家的主,原来还是不行。倒也是,你继母出自洛阳柳家,娘家权倾朝野,屡得圣心,你父尚要好生交好才能确保官位扶摇直上,你继母派的管家,要拿捏你岂不方便?”

    他一边说话,一边在桌上写了一排字:我之策,少不得折你这个管家,你敢不敢舍?

    范灵修和谢丛齐齐转头看他,两人四目俱含惊喜:“你知道这里?”

    崔俣摇了摇头:“第一次来。”

    第一次……不也一样人生地不熟,哪哪不认识?两人又蔫了。

    崔俣于大石上站定,将四下环境了然于心,才冲着饶有兴致拎着小老虎绕渡头转圈的杨暄招了招手:“别玩了,咱们得赶路。”

    杨暄犀利视线立刻扫过来,竟敢调侃他,这兔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杨暄目狭眸厉,盯着人看时有种独特的威压,因年纪尚小,骨子里的桀骜凶戾也不能尽数收敛,所以这个眼神凶狠无比,特别吓人。

    崔俣却不怕。现下他正有用,杨暄不可能杀他,下一次解药在一个月后又不会提前,杨暄气他,他怎么就不能气回去?而且他怀疑,杨暄是不是很喜欢玩这样的游戏——控制住的人为了摆脱控制尽全力求他或气他。

    这是今早拿到暂缓解药,电光火石间的感想。对比上辈子囚禁PLAY的种种种种……崔俣突然很想试一试。

    杨暄目含杀气的看了他片刻,也没旁的动作,只把手里拎的小老虎扔到地上。

    小老虎被杨暄拎时跟鹌鹑似的缩着,动都不敢动,现在可算落了地,跟解放了似的,喵喵嗷嗷地冲着崔俣狂奔过来。可能心情太急切,小老虎四腿没捯开,左前腿绊右前腿栽倒,滚着就到了崔俣脚下。

    晕乎乎爬起来,小老虎也不害臊,亲亲热热的围着崔俣转圈,扒着他的腿求爱抚,嫩嫩小嗓子叫的可谄媚可缠绵。

    杨暄怒目瞪向小老虎,那眼神好像在看阶级叛徒。

    崔俣没忍住,“噗”的笑出声,抱起小老虎,搔搔它下巴:“阿丑好乖呀!”

    “喵嗷——”小老虎受了夸奖,得意的尾巴狂摇。

    见好就收,崔俣翘着嘴角,没再撩杨暄,抱着小老虎转头喊范灵修谢丛:“上车,咱们去镇上。”

    “镇……上?”谢丛没反应过来。

    范灵修却随着崔俣指示方向,看出点什么:“这草矮一点的地方……是路?”

    “渡头是做生意的,不管接运货还是人,总得送到这里,才能上河。”崔俣提袍角上马车,“我观四周都有小路,只有这条路看起来最宽,尽头连接之处,就算不是镇,也会是个不小的村庄。”

    ……

    这条长满矮草的路不太好走,一路行来着实花了不少时间,不过崔俣所料不错,路的尽头,果然是个规模不小的村子。大约临近渡头,村子虽规模比不上小镇,却也如小镇一样样样齐全,客栈食肆茶楼酒馆金店银庄,外出行人所需样样皆有。

    有了人烟,一切就好办了。

    一行人先是找家客栈,要上温水浴桶把自己从上到下打理一遍,再要一桌饭食安抚苦巴巴的肠胃,接着,便是打听消息了。

    遭遇意外,范灵修身上钱财尽失,非常没有安全感,迫切想回到长安自家地盘;谢丛抱着邸报,一路行来辛苦非常,也是归心似箭;杨暄想揪出内鬼,尽快找到最安全的联络人,长安人多眼杂最安全;崔俣体恤杨暄有麻烦,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呆,也想早早离开……所有人想法一致,就算小村庄住着很舒服,也没谁想在这里多呆。

    天色渐晚,打听消息,茶楼不如酒馆,几人问小二得了个店名,一路找过去。

    小酒馆门脸不大,挑着两盏红灯笼,酒美菜好,老板爽快好说话,是以宾客盈门,吹牛做耍,气氛很是热闹。

    崔俣杨暄范灵修谢丛四人进店,找了个合适桌子,要了招牌酒和小菜。范灵修人活泛,一口酒一个‘兄弟’,很快和旁边人聊上了。

    “啥?出村的路也被泥瀑淹了,过不了?”范灵修听到这个消息是崩溃的。在他听到出村的路只有一条,想去长安只能取水路时,差点没把手上的酒盏扔了。

    “可是渡头没船啊!”

    说话的大汉有点幸灾乐祸:“所以兄弟啊,且等着吧!”

    范灵修仍然不死心:“那路被淹了,官府呢,官府不管么?你们村的人也不可能不出去啊!”

    “官府……呵,连天下雨,四下遭灾,邻县都淹了,官府得紧着赈水灾,咱们这只是埋了条路,又没死人,官府哪会管?等着呗!哪天等不了了,就组织乡里大家伙一块铲,官府反正没空闲。”

    “那……不能去别的村?”范灵修眼珠子转着,“我们从渡头过来时,看到路并不只一条,往别的地方也有路的。”

    大汉一脸‘小伙子你太天真’的同情:“咱们这片前边靠水三面环山,这里是方圆四十里最大的村子,走水路也就算了,要是想走陆路往外,呵呵,甭管哪个村,都得绕到咱们村取道!”

    范灵修真想哭了。往外只一条路,已被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去长安只有水路,可渡头没船……这是要逼死人吗!

    谢丛问了个实际问题:“敢问这位大哥,渡头为何无船?”

    大汉看看左右,嘿嘿笑了两地,没说话。

    谢丛皱着眉,颇为莫名其妙。如何范灵修问就答,他问就不说话了?

    崔俣修长指尖轻点桌面,笑颜在烛光下更显柔和:“崔兄勿恼,这个问题,这位大哥怕是不好答。”

    大汉早就注意到崔俣了,这人太漂亮了!一进小酒馆,酒馆里像多了颗移动的夜明珠,映的平日好看的烛光都暗淡了!他当下就看呆了,鼻间发痒,要不是这人身侧少年眼神太凶恶,他都回不了神。

    “夏日万物生长,可草长的再快,也不可能两三日一尺——路上杂草丛生,渡头不做生意,只怕不是这两日的事。”崔俣素手端着酒盏,粗陶酒盏因玉色肌肤映衬,显的质地都优良了起来。他眉目含笑,看着大汉,“渡头有新葺痕迹,观之不过月余,不像废弃不用,遂我猜,渡头有人管,只是暂时有些意外需要处理,待杂事尽完,便可再开,届时,便会有船。”

    大汉一拍大腿:“这位漂亮小哥说的对!你们安心住些日子,等待便是,渡头定会再开!”

    范灵修皱眉:“那要等多久?”就是不想等才急嘛!

    “这个……”大汉摸摸鼻子,“我就不知道了。”

    崔俣将酒盏放下,眉眼流转间,有股淡淡神秘:“这个,恐怕得等附近河帮斗出结果。”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大汉指着崔俣,非常惊讶。

    崔俣看着他,笑容和暖:“这些事不好与外人讲是不是?这位大哥,我知你为难。”

    “倒也不是一点不能说……”大汉叹气,“对外来不知事的,当然不行,但你既然知道河帮之事,说点也无妨。”

    崔俣拱手,姿态优雅态度谦逊:“还请赐教。”

    大汉弄了个大红脸,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崔俣,仰脸把碗里的酒干了,不小心又呛住了,咳了个天昏地暗,脸更红了。

    杨暄眉头皱起,不着痕迹踩了下范灵修的椅子。范灵修以为有谁经过不小心碰到他了,而且他本身也心急,顺着力道就冲到了大汉跟前:“你倒是说啊!”

    正好把崔俣身形挡住。

    大汉略有些失望,咽了口口水,匀了匀气,这才说起来。

    原来此处渡头归赤浪帮辖管。水上的活计,运货渡河,哪怕划竹筏卖船客新鲜花果的小事,都归帮派管,谁想做生意,筹集了本钱,去帮派赁船赁筏,按规定交份子,帮派发话,你才能做生意,帮派说不行,任何船都不能动。

    半个多月前,临近河帮争锋,有人打到赤浪帮地盘,渡头刚刚修缮整理没两天,赤浪帮就集齐所有人匆匆上水伙拼去了,帮上没命令下来,所有人不敢动,所以渡头才没船。

    “为什么帮派不发话就不能做生意?大家都是要吃饭的,在别的地方伙拼又不碍这里的事,自己做不就行了?”范灵修心里急,问话也急。

    大汉再次给了一个‘小伙太天真’的眼神:“船筏不准私制,各帮有各帮的标记,私船要敢上河,不管谁看到,都要被杀人劫财扣船,有了帮派标记,才有安全保障。”

    作者有话要说:  田贵妃(蜜汁围笑):亲爱的,我有礼物送你,亲手织哒帽子,用大草原最漂亮最宽广的颜色染的色!来看看喜不喜欢!

    太康帝(十分感动,立刻戴上):就知道爱妃最爱我!来么么哒!

    越王(狐疑):样式还行,就是这颜色是不是有点……

    太康帝(一巴掌呼下去):你这小畜牲,说话真幽默。

    本文主角配角包括花花草草小老虎:不、行、了——麻麻快来救窝,窝快笑死了!!2333333333333333

    谢谢藍雪依大大投喂地|雷!!~\(≧▽≦)/~

    “来过,说想你一起玩球呢。”

    “嗯……我去寻他。”崔俣眉梢微敛,只思索片刻,便起身要走。

    ……

    持续深度思考是件很累人的事,天际将明时,崔俣还是睡着了,也起晚了,醒来额角一抽一抽的疼。

    “少爷好点没?”蓝桥听着声音,过来伺候主子洗漱,顺便检查伤处,“嗯都长痂了,大夫说的没错,只要好生将养就不会有事……我留了热水给您洗漱,也温着粥,不过不可多用,午饭时间就要到了。”

    “少爷慢点,”蓝桥快手快脚帮崔俣洗漱完毕:“我先给您换药,完了您再用粥。”

    崔俣心里想着事,反应略慢:“好。”

    心里装着事,饭也吃的不香,他侧头看看窗外天色,问蓝桥:“我未起时,隔壁温小少爷可来过?”

    他方才一直希望死士快点把东西拿走,现在看……很好。

    电闪雷鸣, 大雨毫无意外的下了下来,瞬间倾盆。风雨冲刷掉所有隐在夜间的痕迹,眼前一切都干净通透,连栏边泥点都有几分可爱,鼻间充斥的亦只有水汽的清新微腥,再没什么……鲜血的味道。

    崔俣快速走回自己房间,脱衣上榻,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崔俣揉着额,任蓝桥用巾帕浸过热水,往脸上一铺——微烫温度顺着皮肤导入,瞬间熨贴心间,感觉舒服很多。

    “唔……”可惜动作大了,腿还是会疼。

    他所谋甚多,需要时间准备,可危机在前,迟则生变,他必须加快速度,他的想法是……明日午夜,让这一切结束!

    他希望西厢能扛住,别被东厢发现,杨暄也给力一点,好好护着小命,别被逮住,他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一天!

    杨暄的太子路一直走的很艰难,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起来好听有志气, 做起来却太不容易,稍一失误,便是满盘皆输。崔俣不知道杨暄如今做到哪种程度,但不管做了什么,都还太弱小,容不得半点疏忽……他不能让这样的机密泄露。

    可死士宫牌在身, 行事必然机警缜密,一旦发现诛杀令不在, 就会立刻寻找。如果找不到,怀疑方向很多, 第一个怀疑就是被刚刚遇到过的崔俣拿走, 麻烦更甚。如果很快找到,说明东西相对安全,可能未被任何人发现, 这个时间越短,安全性就越高。

    可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两边都是人精,只要小小契机,就能抽丝剥茧,明了内情。届时,便是不死不休。或者情况更糟糕一点,东厢先察觉到西厢寻找保护太子的意图,蓄力不发,尾随其后,待西厢按照记号经验寻到人后,再下杀手……

    他得想办法让西厢料到先机,有所准备提防。当然,不能直说,这里武功高手这么多,他一旦泄秘,立刻会被东厢灭口,而且……西厢也不一定会相信他。

    太子杨暄,对谁来说都是极大的秘密,他为什么会知道?

    夤夜惊闻,他早已无心睡眠,双手交错,双目半阖,一边听窗外沧沧雨声,一边整合补充自己的想法计划。

    他大胆猜测,东西厢已经交过手,有人受伤。以双方敌对的立场看,这样的结果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碰巧遇到,小以警告,他们不想管别人的事,也不想别人影响耽误自己的事。

    此为防盗章  回转至廊柱时, 崔俣刻意看了下刚刚纸团掉落的位置——空空如也, 似乎从未有东西停留。

    闪电炸开, 如巨蛇在漆黑天际蜿蜒,大风狂作, 雷声贯耳。他紧了紧披风, 心下暗幸。

    他曾想拿走纸片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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