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小祁越忽地扑进陆瑾寒怀中，「呜呜……爸爸……」
陆瑾寒皱着眉。
大手略显僵硬的轻拍他后背。
他很少哄他。
但是许是因为她。
他也逐渐的学会对一个孩子温柔。
在陆瑾寒的安慰以及再三询问下，小祁越还是哽咽着说了出来。
「妈妈喜欢我，对我很好，甚至拿命护着我。可是妈妈不爱我，妈妈爱的那个小孩，叫乐乐……」
「爸爸，我嫉妒乐乐……」
耳边是儿子哽咽又委屈的嗓音。
陆瑾寒陷入了沉默。
其实在那天回来后。
他便着手命人去寻找‘乐乐"的下落。
从前不找，是害怕。
害怕找回了乐乐，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现在找，更害怕。
可他怎么忍心让她再难过。
「你喜欢她吗？」陆瑾寒问。
小祁越点头。
很喜欢很喜欢。
「那你舍得她吗？」
小祁越摇头。
妈妈在他的心里，甚至超过了爸爸。
「如果要你现在离开她……」
祁越的小脸顿时慌了，「不……不可以……」
陆瑾寒长叹一口气。
「有舍必有得，现在看的，不过是你的选择。」
小祁越将小脸埋在他的腰间。
良久。
他嗓音嘶哑，像只孱弱的猫儿，却固执又倔强：「只要能做妈妈的宝贝，祁越……心甘情愿的做那个乐乐的替身……」
陆瑾寒抿紧唇。
没再说话。
这时——
席允辰从那边走了过来。
他叩门，病房的门开了，他进了门。
陆瑾寒擦干净小祁越的脸颊，「走，我们进去看她。」
「……嗯！」
病房内，席允辰问姝倪，「伤口怎么样了？」
姝倪回：「药膏很好，都结痂了。」
席允辰放下心。
陆瑾寒就是在这时候进门的。
席允辰抬眼，似笑非笑：「九爷来了？您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说完早点出去，我妹妹要休息。」
「………」
大概昨晚，他也是被类似的话赶出去的。
席家上下好似都将一句话刻在骨子里：防火防盗，防陆瑾寒。
陆瑾寒抬眸看向席允笙。
席家两兄弟将她护的太紧了。
他现在找不到时间下手。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席执行长呢？」
席允辰：「我哥暂无大碍。」
陆瑾寒点头。
他转身，潇洒离开。
他走的太快。
席允辰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布下阴谋诡计了。
哦。
他虽然走了。
但他把他的崽留下了。
哼！
想父凭子贵？
休想！！
小祁越方才一直垂着小脑袋，这会儿席允笙看向他，看见他眼眶有点红，让他过来。
祁越迟疑一秒，小跑到床边。
「怎么了？」席允笙捏捏他的脸，「宝贝，什么事不开心？」
「……没事。」声音又闷又委屈。
席允笙轻笑，「等我出院，往后每天都去接祁越好不好？」
小祁越抿唇，闷声：「……说话要算话。」
「嗯，算话。」
席允辰走过来撸了两把大外甥的后脑勺，「你爸有没有什么话，要你转交给笙笙的？」
小祁越摇头：「没有。」
「真的？」
他怎么不信呢？
「嗯。」小祁越：「小舅舅，我不骗你。」
席允辰得到这话，才狐疑的出门，出门前嘱咐席允笙好好休息。
他走后。
小祁越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妈妈，你能做我一辈子的妈妈吗？」
这个愿望，有点贪心。
但是他却忍不住想问。
「当然可以。」席允笙几乎没有犹豫：「只要祁越愿意，我可以一辈子做祁越的妈妈。」
小祁越紧绷的唇角缓缓牵出笑意。
晚上，是苏歆来将小祁越接走的。
苏歆还特地询问了一下席允笙的身体情况。
得知她无碍，便也放下心。
接下来两天。
席允笙每天都去大哥病房坐个小时。
小祁越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望她和席允尊。
这天下午。
席允辰对着病房内的席允笙肯定十足的说道：「大哥躺了三天，今天下午一定能醒，我有信心。」
这时——
席牧云火急火燎打来了电话。
席允笙出去接。
席牧云：「小乖乖，你怎么样了？我听小道消息说，陆家遭遇劫匪，你大哥也匆匆去了华国，华国那边有警员，他无缘无故去干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出什么事了？」
「老爸。」席允笙抿唇：「我没事，我这不还好好跟你通话么？」
「那你大哥呢？他电话三天打不通了！敢不接我电话，我非得打断他的腿！」
席允笙有些红了眼。
席允辰一把抢过手机，「爸，您就放心吧，哥来这边是来抓捕一个国际要犯，这几天没接电话，许是因为太忙了！」
席牧云听完更生气了，「抓什么国际要犯！我让他给我全程盯着得那通项目，他到现在还没跟完呢！告诉他，让他马上卸了执行长官的身份，老老实实回来继承家产！」
「知道了。」席允辰回：「您别担心了。我们这周双休，全都回去看您。」
席牧云脸色好了点，「这还差不多。」.br>
席牧云又交代了两句。
才挂断电话。
这时——
姝倪从那边的病房跑出来，「笙笙，大讨厌鬼，席大哥哥醒了！」
允笙允辰闻声立刻冲进门。
门内。
席允尊浑身包裹的像粽子，他忍着剧痛，皱紧眉，伸手摘掉呼吸机，丢下床，然后强撑着手臂坐起身。
见几人进门。
席允尊扯出笑，「来啦？」
席允笙看了他一眼，冲过去将他抱住，在他怀里哽咽的泣不成声。
席允尊看着怀里嚎啕大哭的妹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啊，我醒了你还哭什么？」
席允笙从他怀中抬起头，她的手轻触他冷硬面颊上的几道疤痕，嗓音一时间嘶哑的不像话，「哥……你往后脸上有了这疤，还能不能找着嫂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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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像开了闸，一颗接着一颗。
他哭的时候，一声不吭，却格外招人可怜心疼。
说着，他拎着小祁越，大步走向那边病房，叩了叩门。
姝倪问：「谁啊？」
陆瑾寒低沉有特点的声线响起：「是我。」
那这小子哭什么？
陆瑾寒将他带之外长廊的铁椅上坐下，用手擦拭他的脸颊。
可他哭的更厉害了。
门内，席允笙接着道：「可现在我知道，祁越就是祁越，他善良淘气，聪慧勇敢。他是最懂事最乖巧、最听话，我最喜欢的孩子。」
「那就好。」姝倪也松了口气：「***儿子对你是真心的，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伤心。」
门外。
姝倪：「她醒了，在上药，你不能进来。」
这话的意思，应该就是她没事了。
可是问他他又不回。
男人陡然皱紧眉心：「她出事了？」
竟然是这样。
他转身，小腿迈开步子往电梯方向跑。
陆瑾寒捏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拎出来，「怎么了？」
小祁越垂下眼，抽泣。
陆瑾寒也察觉儿子情绪不对。
小祁越红着眼一头扎进电梯，却猝不及防闷头撞到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
「…祁越刚刚出现在我面前，我尝试透过他的脸，看见乐乐的模样。我想，他一定和祁越一样的可爱，漂亮。于是我觉得，他或许真的是上天补偿送我的礼物。」
小祁越小手掐着指尖，缓缓红了眼眶。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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