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翰庭在祠堂前跪下。
这一跪，就是一夜。
他知道。
他的良心将永受谴责。
*
第二天一早。
陆翰庭便带着慕承烨一起去了警调局。
陆静婉便被人带到接待厅。
短短一晚上，她好像老了很多岁，眼尾皱纹的深了。
两边警调员制住她的动作，将她带到陆翰庭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隔着长长的桌子，两两相望。
「静婉，为什么要这么做？」率先出声的是陆翰庭。
陆静婉哽咽道，「爷爷，承烨，我是有苦衷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承烨被那个女人迷惑住！那个女人她还迷惑了瑾寒！那种女人，怎么配得上我的承烨……」
「那你呢？你所做之事，配做承烨的母亲吗？」
陆静婉噎住。
慕承烨这时出了声，「妈，她从来都没有迷惑过我，相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甚至让我不要和她来往。这一切都是我在一厢情愿，你要是有火，你可以冲我的身上来！」
「你住口！住口！」
「够了！」陆翰庭喝声制止！
「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
他的脸色很冷，冷的让陆静婉一瞬间觉得透心凉，「爷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爷爷……」
陆翰庭已经站起身，「我会宣告外界，你其实是一等军功军人后裔的身份，这个身份是为你争取减刑免刑唯一的办法！但是，从今往后，承烨依然是我的重外孙，而你，却不再是我的孙女。」
「静婉，你好自为之。」
陆翰庭转身离去，慕承烨跟在身后。
陆静婉冲着他们的背影哽咽
呼喊。
最终，也只是慕承烨回了下头，便又强忍着，收回了视线。
陆翰庭与慕承烨出了门。
老爷子险些眼前一黑，踉跄着站不稳。
好在身旁慕承烨扶着他，陆翰庭拍了拍慕承烨的手，差点老泪纵横，「好孩子，往后慕家就靠你了。」
慕承烨坚定点头。
送老爷子回陆家后。
慕承烨犹豫几秒，去了医院。
……
这一边。
顾燕笙对慕家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她刚要去江曼云的病房，却倏然间碰见了慕承烨。
「阿笙，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
「没事就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样，我就放心了。」
顾燕笙没说话。
她觉得眼前的大男孩好像有哪里变了。
不过是一夜未见，大男孩的模样似乎沧桑了很多，眼底甚至带着淡淡的淤青。
顿了好几秒。
慕承烨忽然看向她，「阿笙，对不起。」.br>
「……这声对不起，是我代我母亲向你说的。」
「她犯了那样大的错，我不求你能原谅她，她……也会受到属于她的惩罚。」
顾燕笙微怔，还未消化他的话，却听见慕承烨道：「还有一声对不起，是我想对你说的。」
「承烨……」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都是因为我，害的你差一点就……」
「不要这么说，你也救了我。」
「不是这样的。」慕承烨打断她，「救你的人不是我，是舅舅和席队长。我原本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救你的，但是他们拒绝了，他们两个人回来之后便受了重伤，尤其是舅舅，腰间的那道伤口，就是为了保护你，被那群村民刺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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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后一步……哪怕是为了小祁越，他也不能再做伤害那个女孩的帮凶。
……他没有可以救静婉的任何理由。
小家伙睡着后，陆瑾寒才驱着车离开陆宅。
他刚走。
陆翰庭出现在了祠堂。
而是陆翰庭年轻时老战友的遗腹女。
老战友与老爷子是过命的交情。
但……静婉这件事又的确做的太过荒唐。
陆瑾寒轻笑出声。
说起最漂亮的女孩子，他脑中倏的闪过了一张脸。
她是这帝都所有女孩里，最漂亮的一个。
年近古稀之年的老人脸上露出深深的疲惫，他脑中闪过小祁越，而后便是顾燕笙和陆静婉交相更替的脸。
其实陆静婉并不是陆建修前妻之子。
不过。
这小萝卜头这么在乎他的妈妈，陆瑾寒莫名的有点担心自己喂不熟。
「比童话书上的月神还要漂亮！要不是我还没到结婚的年纪，我才不会把她让给你呢！」
小家伙满张脸就写着：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了。
「啊？」小家伙愣住了，「这个……我……我……」
「睡吧。」陆瑾寒轻笑：「明天你还要上学。」
「……好叭。」
就算这帝都各大名媛再上新妆，也半点都不及她。
「那如果我跟你妈要二选一，你选哪个？」陆瑾寒不知为何，忽然便问出了这话。
「漂亮阿姨？」
「嗯嗯！」小家伙兴致昂昂的点头，「那个阿姨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最最漂亮的女孩子！我敢保证，爸爸你只要看她第一眼，你就一定会爱上她的！」
「有多漂亮？」陆瑾寒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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