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嗯？」
男人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威压，那双深眸里勾起一抹戏谑。
迎上他的目光，顾燕笙唇畔颤了一下。
好半晌，她咬着牙，弯下腰，哆哆嗦嗦的向着男人的腰间伸出了手。
男人腰间带着的是一条爱马仕的皮带，顾燕笙在的手放在金属扣上，犯起了难。
……她不想解，也不会解这东西。她对男性方面的东西，知道的太少了。
陆瑾寒似乎也发现了这件事。
唇角戏谑更深，但是他仍旧未出声提点。
女孩的手微颤，在各个金属零件上都摸索了一遍，能动的机关都动过了，就是没能解开。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
男人的视线又太过割喉。
时间一长，顾燕笙的额头便冒出了簌簌的冷汗。
但是——
陆瑾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没头苍蝇般的胡冲乱撞。
顾燕笙越来越急，越来越慌，耐心告罄。
就在这时，女孩纤细的指尖忽然不知轻蹭到了哪里……
陆瑾寒身子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垂眸看着面前这颗紧张专注解皮带的小脑袋，眸色微微加深了几分。
顾燕笙垂着眸。
若是她此刻抬眼的话。
一定能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的目光，就像是狼一样的危险！
顾燕笙忽然伸出手，攥着皮带的两边，用尽蛮力一扯！
男人腰间蓦地被勒了一下！
他彻底黑了脸！
她指尖一哆嗦
：「对……对不起，我……」
「滚！」陆瑾寒低吼一声！
顾燕笙心中一喜，连忙小跑到门边落荒而逃！
她走后。
陆瑾寒眉间却烦燥。
这个女孩初来顾家的那一年，她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只及他的腰，狭路相逢，小姑娘与他相撞，他一时没注意到腰边有这么一小只，差点从她身上碾过去。
幸好他随手扶起她的肩。
小姑娘惊魂未定，抬眼看向他时，一时间呆了眼。
而如今。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发现。
那个只及他腰间的女孩子，已经长大了。
是一个……能轻易挑起男人欲望的女人了……
-
顾燕笙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出了门径直下了楼。
楼下的宴会厅依旧来来往往，人声鼎沸。
爵士乐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厅堂。
宴会的主持人说着一大段的开场白，现场所有的来宾齐齐的鼓起掌声。
顾燕笙拖着身上冗长的礼裙，毫不回头的往外走。
仿若周围的热闹与欢呼通通与她无关。
她的身形虚幻萧索，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
就在这时——
主持人画筒内的声音忽然从她的背后传来：「下面，就有请我们华国的第一名媛、钢琴天使，顾曼妮小姐，为我们大家演奏一首现场版世界顶级著名的钢琴曲《月光》，该曲目创作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难度系数仅次于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之下。」
鼓掌声响起！
顾燕笙忽然顿住脚步！
那一刻。
周围所有的嘈杂声全都成了背景板，只余下顾沛嫣那天那道尖锐阴毒的嗓音——
【其实当年，你考上首都音乐大学了。】
【不过，最后顶替你去了首都音乐大学的人，是我。首都音乐大学的第一名，也是我。被称为音乐界不世出的才女、钢琴天使的人，还是我！】
【这可是我妈，哦，不，应该是你妈亲自帮我打通的关系，将那张录取通知书上的名额，换成了我。将那个分数，变成了我的！】
【你一个即将要坐牢的罪犯，要那么好的高考成绩做什么？要帝都音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做什么？还不如给我。这样，顾家还能再多一层荣耀。】
顾燕笙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的发抖。
而她的身后。
顾曼妮已经在众人的目光中，款款走到那架价值不菲的斯坦威面前，微笑着对着在场众人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的公主礼仪。
紧接着。
一室琴声流泄。
周围一片赞扬声。
「我常听人说这首《月光》千人千面，不同的人演奏出来的感觉不同！顾曼妮小姐不愧是首都音乐大学的第一名！这首曲子经由她演奏，就是比别人升华了好几个的档次！」
「是啊！曼妮小姐真是名副其实！」旁边有人好奇说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将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演奏出来。你说曼妮小姐能演奏吗？」
「这世上恐怕没人能演奏出这首曲子！」旁边有名媛摸着下颌：「这首曲目是魔鬼级的难度，而且已经有近一百多年没人听到有人演奏这首曲子。而且据说，曲谱早就在20世界初就失传了！古欧州那边翻箱倒柜的找了这么多年，也找不到完整的曲谱！」
「可惜了，这辈子怕是听不到这首曲子了！」
「要是能听到，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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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顾燕笙回过神，陆瑾寒嘴角轻勾了一下，姿态慵懒，张开双臂，「开始吧。」
顾燕笙抿紧嘴唇。
她拿起新的西装，缓缓地给男人穿上。
重新一颗颗的系上纽扣。
整个过程，陆瑾寒的视线，一直未从她恬淡白皙的小脸上移开。
男人凝睇着她的脸，嘴角忽然挑起邪气的笑：「还有一件呢。」
顾燕笙看向礼盒内的那件西装裤，瞪大眼睛！
他……他的意思是……
她猛地后退一步，却再次被男人的手腕拎了过去！
娇软的身子撞入他的胸膛，低沉凛冽的气息包裹住她！..
男人幽暗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将她微颤的长睫上表现出来的惊慌和不安收入眼底，让她的所有情绪无处可逃。
灯光淡淡的笼罩下来，那双深邃晦暗的眸子里，让人看不清到底潜藏着什么情绪。
顾燕笙给他穿完，她后退半步，语调也有些紧张：「好了，我可以走了么？」
顾燕笙的心跳的有些快。
不是害怕，是紧张。
蜻蜓点水。
顾燕笙浑然愣住。
顾燕笙的指尖颤了一下。
伸手，搭在男人的双肩，将那件西装给脱了下来。
他们靠的近的呼吸都像是交缠在一起。
空气寂静了好半晌。
陆瑾寒嗓音嘶哑道：「继续。」
陆瑾寒深邃的眸子垂眸注视着她。
女孩面容似乎褪去了方才的倨傲，小脸精致，温软而又娇妩，只是她似乎有些紧张，第三颗西装扣，解了几次，才解下来，那卷翘的羽睫轻颤，就像猫爪儿一般，在他心头狠狠的抓过去。
陆瑾寒忽然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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