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宁清婉是怎么说的，她怕说漏了嘴。
沈姿岚眸光转了几圈，“初初，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清婉不想让你知道，你也还是不去查比较好……”
“我的生父和顾思南有关，是吗？”
宁以初直白的问话，直接让沈姿岚如雷劈中一般，怔在了原地。
她声音有些颤抖，“不……”
见她的状态不大对劲，宁以初手心微微收紧，难道真是顾思南？
宁清婉半夜打的电话也是给他的？可顾思南也不是见不得人，她们为什么阻止她？
宁以初的心有些忐忑，“伯母，这个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告诉我……”
“不……你不要问我，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擅自告诉你的权利……”沈姿岚躲开宁以初的眼神，“这些事情你真的不要继续查了，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什么？！”
宁清婉阻止她，沈姿岚也是！
沈姿岚慌乱地站起来，“知道了，你只会更痛苦！”
没头没尾地扔下这么一句之后，沈姿岚落荒而逃。
墨柏佑喊了她一声，沈姿岚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离开。
宁以初也没有再去追，脑海中不断闪过刚才的对话里，什么叫做她知道了会痛苦？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会痛苦的，只有可能她是私生女，但顾承烨比她大好几岁，那时候顾总也已经结婚了吧？而且宁清婉心高气傲，是断然不可能做三……
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墨柏佑看她眸光惶然，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初初，想不通就先别想了，这里面千头万绪，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理清楚。”
“墨柏佑，今天谢谢你……”宁以初勉强扬了扬唇，深吸口气道，“今天唐突了伯母，还麻烦你帮我给她道歉……”
“那我送你回去吧。”
宁以初没有拒绝，“好。”
内心中，似乎有一个直觉告诉她，只有弄清楚真相，她才能知道，为什么宁清婉这么抗拒她和厉凌炀在一起。
现在从沈姿岚这里是问不到什么了，堵了她这么一次，沈姿岚肯定接下来都不想和她见面。
看来，只有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回到家，宁以初没有犹豫，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厉凌炀。
她知道，厉凌炀其实也一直在偷偷调查。
厉凌炀听完后，二话不说便打了个电话出去，随后告诉宁以初，“我让人去跟着沈姿岚，看看她接下来会不会跟顾思南碰面。”
宁以初今天这么一堵，就相当于是打草惊蛇了，要是能录到她和顾思南的谈话内容，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姿岚并没有去联系顾思南。
而是找到了宁清婉。
这让跟踪沈姿岚的人一时间措手不及，这可是厉总的丈母娘！
宁清婉似乎也非常谨慎，和沈姿岚在一家私房菜馆见面，没给跟踪的人窃听的机会，只是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好像还大吵了一架！
最后双方出来的时候，面色都不是很好。
得到这些消息的宁以初，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还停留在宁清婉电话的页面，始终是没有拨打出去。
宁清婉是问不出来的，但是，还有人知情。
一连着过去两日。
宁以初这几天在北极，用上专业设备，总算是将顾氏集团合作项目的微雕模型做出来了。
想起前几天和沈姿岚的会面，宁以初心中一定，拿好合作的资料，拨打了顾氏的电话。
“是的……模型已经做好了，需要您这边验收，并且根据效果来选择最终的年会方案。”
宁以初刚说完，那边负责的助理就说了声“稍等”。
片刻，电话那头又响起声音，助理开口，“宁小姐，您看方便的话，您来顾氏这边一趟可以吗？我们董事长说很期待这个项目，想要亲自见一见。”
宁以初手心微微发紧。
她点头，“可以。”
不是她的错觉，顾氏集团的两位掌权人，顾思南和顾承烨，确实对她感观很好。
顾氏集团坐落于有名的CBD中心，和厉氏集团不同的是周围的商圈较少，但是离其他基础设施都比较近。
在CBD的楼下，不仅能看到出入精致的白领，也能看见周围的居民、拍视频的网红等。
顾氏约好在楼下一家极其高格调的咖啡馆，宁以初在靠窗的位置坐了片刻，顾思南便姗姗来迟。
“宁小姐，久等。”
顾思南人到中年，却也没有丝毫被岁月侵蚀的痕迹，俊美的脸庞一如往常，甚至添上了几分成熟和风度。
他从容落座，对宁以初露出一抹善意的笑，“怕宁小姐不太习惯上面公式化的环境，在这里谈或许比较好。”
“谢谢顾董关心。”
宁以初回以一个微笑。
然而放在桌下的手，却慢慢攥紧……
宁以初仿佛预知了沈姿岚肯定会推辞，压根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道，“你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就算你不清楚我的生父是谁，你也肯定知道，我母亲和谁交往过密。”
肉眼可见的，沈姿岚紧张起来。
沈姿岚：……
这下找借口也不是，想走也不是，她脸上的面膜都还没揭下来！
不得已，只好坐在那，眼神有些闪躲，“你想问什么？先说好，我知道的不多。”
“我不太清楚……”沈姿岚顾左右而言他，“你母亲当年怀孕很辛苦，再加上宁家对她未婚先孕不满，我也很少去见她。”
“伯母，我也不妨和您直说，我现在查自己的身世已经知道了一点眉目，但我不确定我的父亲是谁，我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我……”
这里的顶层几乎是专门为富豪们服务的，除了各类奢侈品店之外，还有美容SPA院，室内高尔夫等场馆。
等宁以初和墨柏佑赶到时，沈姿岚正在做美容。
她刚打完水光针，脸上皮肤白皙细嫩，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也因为她保养得当，现在基本看不出年龄。
宁以初眉头微微挑起。
她也没客气，“伯母，您既然当年和我母亲交好，请问她怀上我的时候，您知道她和谁在交往吗？”
“不，不了……”沈姿岚知道她为什么而来，“我还有事……”
“妈，你是说接下来的疗程吗？我已经让医生先给你预约推后了。”墨柏佑面带微笑。
……
二人驱车到了一个大型的高奢商场。
这状态被一道声音打破了。
她扭头看去，就见到墨柏佑和宁以初大步走过来，顿时心里一个激灵，面膜和后续疗程都不想做了，拿起包就想走。
不料宁以初早就笑眯眯堵人，“伯母，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我和墨总刚好过来有点事情，哦，对了，上次我们不是说要谈谈吗，就现在吧！”
一圈沙发上，沈姿岚眯着眼坐在那，护士刚端来新鲜的水果，她脸上敷着一层面膜，十分享受。
“伯母！”
“对了，上次说起我妈，我已经查过了，我妈现在正在商场里喝咖啡，难得的机会，和我去堵人。”解决完正事，墨柏佑随即又提起道。
宁以初眼前一亮，她先前正愁没机会见伯母。
她立刻拿起包，“等什么，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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