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自己的身份既已被凌魔道出，凌天也就没有否认，平静的点了点头。
“凌问之子……”
凌深心中颇感意外，目光上下打量着凌天，嘴里碎碎念叨了起来，“难怪，你长得那么像那妖女……”
“妖女？”
凌天眼眸一闪，猛然抬起了头。
从凌深的话中，他无疑意识到了什么。
随即有些不确定地对凌深问道，“前辈说的，是我娘？”
“没什么，没什么……”
凌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多了，尴尬地摆了摆手。
“前辈！”
凌天眸子一沉，神色霎时变得肃然无比。
前世三百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今生逆转轮回，才偶然得知自己是凌问之子。
不过，他现在也只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凌问。
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母究竟是何人。
如今听凌深一言，顿时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难看出，凌深，认识他生母！
“凌深，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这小子。本圣对这小子的身世，也挺感兴趣。”
凌魔见凌天神色肃穆、目光灼热，心想着帮凌天一把，便对凌深淡淡说道。
“老祖，此事有点复杂。”
凌深面露尴尬，挠了挠头，“而且，我知道的确实也不多。”
凌魔笑着道，“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凌天。”
“额……”
凌深没有办法，唯有回答道，“我只知道，当年凌问在外结识了一个妖女……”
“嗯？”
凌魔斜了眼凌深，“什么妖女？是他娘！”
妖女二字，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称呼。
最起码，有些不太礼貌。
凌深当着凌天的面提妖女二字。
难免让凌天产生什么负面情绪。
凌魔太懂凌天了，善解人意地纠正了凌深的说法。
凌深突然被凌魔打断，亦微微一愣。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凌魔的意思。
再度开口，缓缓解释道，“当年凌问在外结识了你娘，听剑极城那边的人说，凌问就是在你娘蛊惑下，才铤而走险去偷盗我凌氏圣族传承圣剑。”
“后来，剑极城那边发现传承圣剑被盗，第一时间派出大量人手追击凌问，但最终只带回了那你娘的尸体。”
“至于凌问，是在消失几年后再次现身，这才被剑极城之人擒获。但因传承圣剑失踪，剑极城之人没要了凌问的性命，只是将其关押到了雷狱。”
“尸体？”
凌天一听到尸体二字，眉头骤然锁起。
一抹森然杀意，不经意间从其眼底闪过。
跟着，其话音一沉，当下对凌深问道，“我娘是剑极城之人杀的？”
“并不是。”
凌深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要将这锅甩到极之一脉头上的意思，“剑极城强者发现你娘时，你娘就已经死了。”
“不是剑极城强者？”
凌天嘴里嘀咕了起来，“那会是谁？”
“是凌问。”
凌深回答道。
“不可能！”
凌天双眸微睁。
他娘，怎么可能是他爹杀的？
前世的凌问，虽有邪剑至尊之称。
可他不相信，凌问会杀他娘。
如果凌问连至亲之人都会杀。
当初，为何又大费周章将他送到东荒？
“此事的确有些难以置信。但据剑极城之人所言，这是他们亲眼所见。”
凌深苦笑了下，也料想到了凌天会有这样的反应。
此事究竟是真是假，他亦不予评价。
毕竟此事也只是他听说，并非他亲眼所见。
或许，是剑极城强者有意隐瞒。
又或许，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此时的凌天，脸色早已阴翳了下来。
微低着脑袋，深邃眸子闪烁不停。
凌魔则于此时，颇感兴趣地对凌深问道，“你可知道凌天他娘姓甚名谁？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蛊惑得了凌氏圣族前代圣子？”
“这姓名，一直无人提起过。但身份嘛……好像是天命殿的人。”
凌深仔细回想了下，回答了凌魔，却也不是很肯定。
“天命殿？难怪了。”
凌魔闻声，眼眸闪烁出一道异芒，“天命殿那帮家伙神神秘秘的，说不定凌问这蠢货是被天命殿的人当刀使了。”
说罢，他便轻叹了一声。
其后看向凌天道，“凌天，依本圣看，凌问这种人，不值得你冒险去救。”
堂堂凌氏圣族圣子，被天命殿女子蛊惑，偷盗凌氏圣族传承圣剑。
这在凌魔眼里，足以证明凌问心性欠佳，行事愚蠢。
最重要的，此举明显是对凌氏圣族不忠。
凌魔认为，哪怕此人是凌天生父，也不值得凌天冒险去救。
不过此时的凌天，心中想法却同凌魔迥异，沉默片刻后扭头看向凌魔沉声问道，“前辈觉得，此事真就这么简单吗？”
凌深得知凌天身份，心中一惊。
他那诧异的目光，当即看向了凌天。
多半，是想寻求凌氏圣族暗之一脉的帮助。
凌魔虽是暗之一脉老祖，可如今刚刚夺舍重生，实力尚未恢复至巅峰。
凌深等暗之一脉的圣境强者对他虽十分礼敬。
凌天要想得到凌氏圣族暗之一脉的帮助，必须得得到凌深点头。
所以，凌魔觉得有必要让凌深知道凌天的真实身份。
“你是凌问之子？”
凌魔见凌深反应这么大，神秘笑着反问起了凌深，“本圣说这小子打算劫雷狱。这话，很难听懂吗？”
“不是。”
凌深嘴角隐隐一抽搐，心中无语至极，“老祖，您可能不太清楚……雷狱关押着当年盗走我凌氏圣族传承圣剑的前代圣子凌问，如今那里的把守异常严密。凭此人，如何劫？”
可暗之一脉的一些事情，他实际并不方便直接插手。
然而，身为暗之一脉掌门的凌深，就不一样了。
凌魔含笑一语，没征求凌天的意见，直接向凌深道明了凌天的身份。
凌天来到永夜城的真正目的，凌魔能猜测到一二。
看凌深此时的模样，显然像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怎么？”
“啊？”
凌深一时间更糊涂了。
“他是凌问之子！”
“谁说本圣不清楚？”
凌魔一本正经，瞥了眼凌天，“凌天这小子，就是打算劫走凌问，”
“劫雷狱？”
凌魔话刚出口，边上候着的凌深脸色骤然一变。
一脸惊奇的看向了凌问，不确定地对凌魔问道，“老祖，您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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