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泽咬了咬牙，心里莫名烦躁。
一夜未归，这下，不好跟路吟风解释了。
莫南泽拿出手机开机，想着叫司机来接他们。
手机刚开机，就有许多消息和未接来电弹了出来。
居然还有许多是蒋开齐秘书打来的。
莫南泽眉心一紧。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难道出事了？
莫南泽不敢耽误，立刻给蒋开齐回了电话。
“莫律师，你快去医院吧！你的夫人出事了！”蒋开齐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莫南泽忽地脑子一片空白，呼吸随之一滞。
“什么情况，吟风她出什么事了？”莫南泽厉声质问。
蒋开齐那边很忙，没工夫解释太多，便将路吟风所在的医院告诉他后，就挂了电话。
莫南泽不敢耽误，立马起身一边给司机打电话，一边朝着大路上走去。
罗雪舒失了支撑，摔到地上，也醒了过来。
她见莫南泽的背影消失在浓雾里，也没去追。
毕竟莫南泽已经十分慷慨地陪了她一晚，她已经知足了。
近一个小时后，莫南泽赶到了医院。
路吟风的病房外，莫知衍和莫谦言像是两个门神一样各站一方。
见他来了，莫知衍有些激动。
“小叔，你总算来了！”莫知衍立马上前，“你究竟去哪里了？”
莫南泽眼神躲闪着，多少有些心虚。
“究竟发生什么了！”莫南泽沉声质问，“吟风去参加个晚宴，怎么会受伤？”
莫知衍红了眼眶，将昨晚那个惨案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热血忽地涌上莫南泽的脸，他先是感到一阵茫然，眉头紧锁着，仿佛没听明白。
紧接着，巨大的愤怒感占据了他的脑海。
莫南泽浑身不受控地颤抖着。
他血红着眼，狠狠地朝另一边的莫谦言瞪去。
莫谦言丝毫不慌，站直了身子，先发夺人。
“小叔，昨天你如果在的话，未必会有这么严重！”
莫南泽心里一空。
他无比地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陪着路吟风一起去！
莫谦言继续说道：“小叔，你知道吗，昨晚吟风昏迷前最后一秒都在喊你的名字！你呢？你陪在别的女人身边，你对得起她吗！”
“一整个晚上，无数人给你打电话，到处去找你，你呢？你在跟那个俏寡妇……”
莫南泽再也按捺不住，挥起一拳朝着莫谦言重重地打过去。
莫谦言痛苦地闷哼一声，随即，眼底浮现胜利的笑意。
“小叔，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你根本瞒不住的！”
莫南泽眼底泛起了寒意。
他知道昨晚被拍到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复杂。
莫南泽握紧拳头，青筋条条暴起。
莫知衍见状，也害怕莫南泽不小心将莫谦言打死，上前去劝架。
“小叔，别激动了，现在吟风的情况才是最该考虑的！”
莫知衍的话令莫南泽冷静了些。
他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悲凉。
他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这时，医生出来了，他问：“谁是莫南泽？患者的丈夫？”
莫南泽木然地没有反应。
还是莫知衍帮忙回答：“莫南泽在这里，他就是路吟风的老公！”
医生看向失魂落魄的莫南泽，神情凝重地朝他走来。
“莫先生，有些情况要让你知情。”
莫南泽嘴唇上下哆嗦着，差点站不稳。
他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咬紧了牙，“医生你说吧。”
“情况是这样的，患者腹部有两处刀伤，长度约为三厘米，深度将近五厘米，患者的子宫也被刺伤。”
“目前已经止住了血，所有伤口都缝合上了，患者基本脱离了危险。”
“只是……不太适合怀孕了。”医生的语气里也透着些惋惜，“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目前医疗技术的支持，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莫南泽目光幽邃，却没有焦点。
只要路吟风人没事就好。
至于什么怀不怀孕，他都不在乎了。
沉默许久，莫南泽难以自持地颤声问道：“她现在醒着吗？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可以。”
医生话音一出，莫南泽就迫不及待地抬脚迈步。
可是，身后又传来了医生的声音，“患者一直在念你的名字。”
莫南泽的脚步顿住。
他看向那扇浅色的门，感觉被强烈的愧疚感包围着。
他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丢下路吟风去和罗雪舒胡闹！
被冷醒后，莫南泽猛地睁眼看去，天还没亮，他的肩头一阵麻木，扭头看去，是罗雪舒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居然跟她在外面蹉跎了一夜！
莫南泽在海滩上睡着了。
昨夜到了时间，莫南泽想走，但罗雪舒却一直不愿意。
他总不能真的把她一人丢在深夜的海滩边。
莫南泽将外套给了罗雪舒。
或许是因为喝了些酒，已然微醺，又吹着凉凉的海风，莫南泽的眼皮越来越重。
最终，他靠在一块礁石上睡着了。
莫谦言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莫知衍实在是受不了莫谦言这副态度了。
莫谦言回答道：“你没看新闻吗？现在全市乃至全省全国的新闻都在报道昨天的事？”
莫南泽无奈地留了下来。
春夜海边仍有丝丝凉意。
灯光暧昧，英俊的莫南泽和妩媚的罗雪舒对立而坐，唇角带笑。
*
医生们也赶来了病房，给路吟风做进一步检查。
莫知衍索性将莫谦言拽了出去，揪着他的领子严声警告道：“别他妈的乱说话！到时候小叔扒掉你的一层皮我可拦不住！”
“懒得跟你争！”莫知衍甩开莫谦言后，又回到病房门口守着。
莫谦言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新闻都爆出来了！你再怎么偏袒他，也改变不了事实！”
莫谦言拿出手机，调出那个画面。
莫知衍一愣，“那是肯定的啊！”
“外头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小叔还没有过来，你说，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乱搞？”莫谦言的目光中透着挑衅。
“莫谦言你闭嘴！”莫知衍一把将莫谦言拽开。
路吟风的情况还不稳定，最受不得刺激了。
幸好，路吟风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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