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裴将军就带着裴穆凌来到了霍家。
他顾不得客套，“宝珠，怎么样？”
小宝珠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唔唔，唔唔。”
她把油条努力吞下去，“快了！”
她的小虫虫，已经养精蓄锐了一天了。
下面就是它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小宝珠回到霍英威的书房，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面上。
她伸手一抓，那只小虫子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去。”
她吹口气，小虫子落在了地图上，不偏不斜，正是他们所在的京城。
随即，小虫子开始爬了起来。
它歪歪扭扭，一路爬了过去，一道暗红色印记，出现在地图上。
小虫子一路爬也爬，最终，停在了一处地方，啵的一声，开出一朵血花。
现在所有人都看见了。
裴将军和霍英威对视一眼，“边境？”
小虫子停住的地方，就是他们前不久刚刚去过的边境。
“对！”裴将军想起来了什么，“先前我们在那的时候，有一天凌儿自己出去了半个时辰，回来以后，问他去哪，他只说是不记得了！”
莫非，就是在这半个时辰出的事？
霍英威第一个开口：“是不是，咱们都得去看看才行，在家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什么。”
“行李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去！”
裴将军话音刚落，就听到门缝处传来一个声音，“我也去！”
“阿灵？”
霍英威看着门口的人，“你不是回宫了么？”
“今天没去。”阿灵说得言简意赅，“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
“不许胡闹，我们是有正事。”
不能再多带一个孩子了，再多带一个孩子，就是多一份责任。
万一有危险呢？
司空灵却不着急，“我能帮上你们。”
“你们这次，是轻装上阵吧？”司空灵突然问。
这次他们去，不是为了公事，而是私事，所以也就无法带什么军队前去。
但她不一样，她从出生，父皇就为她安排了一队暗卫。
如果带上她， 就等于带上了这一队暗卫。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倒是的确安全许多。
“……这倒是不错，只是，只怕皇上不会同意。”
“他同意。”司空灵刷就拿出一纸书信，“父皇亲笔写的。”
霍英威拿起来一看，还真是皇上的笔迹。
只是，这落款怎么是昨天？
“这种小事，不需要斤斤计较。”司空灵面无表情地，“总之，你们知道父皇同意就可以了。”
她有必须要跟去的理由。
这次，只是探查下蛊的人在哪里，就已经累坏小宝珠了。
万一……
所以不行，她得跟着。
裴将军现在完全不介意谁跟着，只要能有人救自己的儿子就行。
他催促道：“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小宝珠欢呼了一声。
边境之旅，出发！
马车，裴将军早已经准备好了，就停在门前。
此去的一行人不多，只有裴将军，裴穆凌，霍英威，以及小宝珠和司空灵。
出发之前，皇上就叮嘱过他们，在边境，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除了司空灵的那一队暗卫，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多带。
“幸好没让阿震知道，要是阿震知道，一定也会吵着来。”霍英威庆幸道。
司空灵足够聪明，行事也稳重，带上她不麻烦。
可要是再带上个司空震，他们就别想好好调查了。
“马车里闷，披风取一下吧。”裴将军小心地去为裴穆凌解开披风。
裴穆凌有些担心地看一眼司空灵。
“放心，我不看你。”司空灵挪开视线。
马车里的确有些闷，裴穆凌犹豫一下，解开了披风。
几株绿色的植物，从他身体里钻出来。
为了不让他勒得痛，裴将军特意在衣服上剪开了几道口子。
只是这样看上去，还是有些怪异。
这些天，裴穆凌备受折磨，但他远比裴将军想象地要坚强，硬是不吭一声。
裴将军越看越自责。
“哎，我怎么就——”
都怪他，非要搞什么锻炼，非要带儿子去边境。
要是不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一直不吭声的裴穆凌开了口，“爹，不怪你。”
霍英威按住裴将军的肩膀。
小宝珠上前，将一颗糖塞进裴穆凌的手里，“凌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要怕。”
裴穆凌接过那颗还带着余温的糖果，感激一笑。
小宝珠揉揉眼睛。
如果不是体内的灵气变化太大，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了。
那人还是跟以往一样，将源源不断的灵气，输送到她体内。
所以一觉醒来，小宝珠格外神清气爽。
“等等！”
“奶奶。”小宝珠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有见到什么人吗？”
“谁？没见着啊。”
华老太太端着甜汤，心想，孙女这趟出去，可累坏了，一定要给她好好补补。
“只有我能看见。”小宝珠示意裴将军不要紧张。
裴将军也只剩下了这一个办法，只能连声应着。
“你这次偷偷跑回来，皇上那边，我会帮你应付，你现在打点好行李，万一地方太远，临时准备仓促。”
她想看看，这个帮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可等她醒来以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敞开着的大门，和刚刚端着甜汤进来的华老太太。
朦胧之间，她又见到了那个人。
她太困，还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所以现在能够做的，就是耐心等。
“可我们怎么，看不见了呢？”裴将军睁大双眼，却遍寻不着那小虫子的踪迹。
霍英威准备将小宝珠带回家，然后再去面见圣上。
刚走到半路，小宝珠就睡熟了。
回到家，她钻进自己的被窝，呼呼大睡。
“好。”裴将军看上去有些激动，他攥着霍英威的手，“若是能救了我儿子……”
霍英威冲他笑笑，“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说那么多客套话。”
裴将军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术法，对此深信不疑。
他殷切地看着小宝珠，“那，在哪里？”
“小虫虫还需要一天才能找到具体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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