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每次在进入游戏关卡跟人对战之前都要压个几千个欢乐豆在那里吗？
然后赢了的一方获得这部分的奖励？
感觉吸引力也不大啊？
一把麻将打下来最多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结算完甚至可以翻个几十倍。
这个博弈给到的诱惑力多大。
可是射击游戏，就不是博弈那么简单了，这可是靠技术吃饭的啊。
有些人天生在射击游戏上就是比别人要强，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命中率，准确度和行动能力，包括战略指挥能力……
这些都是天赋。
一把边境online当中所涉及到的内容可太多了，而且根本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的事情，这里面除了个人能力之外还需要队友们进行配合，已经上升到技战术的层面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边境online的pvp是一种实力的较量，运气成分的占比自然会下降许多。
这是跟赌博天然就会形成矛盾的。
所以宫本茂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否定掉了《边境online》靠《雀魂》模式盈利的设想。
为了更为仔细地研究pokeni的策略，宫本茂自己也下载了《边境online》
玩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在这个游戏当中，玩家是真的可以完全不付费就能玩得相当不错的，获得的体验感也一点儿没少。
因为在游戏当中，唯一能够用点卡支付的，也就是商城当中的一些服饰和道具。
比如说第一周上架的丛林猎手皮肤：看起来挺野性的，绿油油的一身迷彩装备，但是质感很好，很有现代战争的特征感。
这一看就是给军事爱好者们设计的。
另外还有一些比较俏皮风格的衣服，比如说在商城里面，宫本茂还找到了一套宝可梦联动外观。
英文名叫做avatar。
中文写作：皮肤。
他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AVATAR要翻译成为皮肤。
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事实上，这个词啊，它本身并不是来自于英语，而是来自于梵语。
在印度神话当中，AVATAR是神的化身。
也就是化身的意思。
卡梅隆导演的《阿凡达》其实就是这个意思，阿凡达本身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名词，用在电影当中并不是只有简单的名字而已，更重要的是要表达出神的化身，以及通过化身来救世的这个隐喻。
所以这电影看起来好像是个科幻片，但实际上也是掺杂了一部分神学在里面的。
实际上pokeni的员工们一开始也没太弄明白为什么青智源要给这些时装取这样的名字，后来米国的同事们当中有一个阿三程序猿。
经过他的解释之后，众人这才明白：
哦！原来是神的化身！
青智源社长也太有文化了吧？
简直是知识渊博，不但精通霓虹和中国文化，而且现在连梵语这么生僻的东西都有所涉猎。
说实话，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阿三程序猿们还有点儿小骄傲来着。
青智源无形当中又在这些人的心中刷了一波好感。
更加加深了人们对他这个国际主义者的印象。
但是，真相就是——
青智源在为时装或者说皮肤进行英文命名的时候，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用了avatar。
那是因为前世的时候，他担任米哈游程序猿，很多策划提需求就是这么说的。
行业内约定俗成地叫做avatar，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习惯。
所以这一世当中在做皮肤设定的时候，他本能反应就给出了AVATAR这样的名字。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梵语音译的英文单词，居然也能让他装个逼，刷一波好感。
但你问他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估计青智源自己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
……
总之呢，宫本茂在看到商城内的那些根本不带任何属性的道具时，本能就否定掉这个东西能赚钱的想法。
就算真的会有玩家们因为喜欢而去购买，但它始终是个虚拟商品，你在游戏当中穿的衣服难道还能带到现实里不成？
而且不提供任何属性，又没法让你的火力增强，移动速度加快什么的，根本就无法跟其他的玩家拉开差距。
决定边境online的体验的，始终是玩家自身的水平，是人类这副身体的制约。
所以宫本茂稍微分析一下就很容易产生出【这个玩意儿根本就卖不了多少钱】的想法。
这不仅仅是思维惯性而已。
主要是avatar这种东西的售卖确实有点儿反直觉。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一个商品之所以能卖钱，最重要的是它得为用户提供价值。
虚拟商品的价值本身就是个很虚的东西。
思来想去，最终他所能得出的结论就跟久多良木健趋于一致——
估计商业化的套路也就是不断地扩大用户群，然后投放广告什么的，这也很符合蒲公英游戏平台的特征。
唯一的问题在于，边境online的玩家数量真的能有那么多吗？
……
事实上，宫本茂还是太低估了pokeni的新游戏。
《边境online》的玩家数量正在快速的增长当中，到7月份的时候，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拥有超过3000万人的注册数量，而在线总玩家人数也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50万人。
其中大部分是由欧米地区的玩家贡献的。
中国玩家也提供了不少。
尤其是中国地区的增长速度不但没有放缓，甚至还有越来越猛的趋势。
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块游戏荒地，居然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中国玩家对很多游戏开发商来说都是个闻之皱眉的群体，一方面，受到盗版文化的影响和熏陶，2001年的时候，中国玩家们大部分都没有所谓的付费意识。
这并不是传说中的没钱导致的。
纯粹就是市场和习惯的问题，没有被培养过，加上游戏机禁令的影响，游戏机和正版卡带光碟什么的，或许曾经在这片土地上萌芽过，但最后还是枯萎了。
但这并不代表中国的玩家们对游戏就没有需求没有渴望。
恰好相反，正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可供选择的游戏，所以他们才对游戏有着极大的热忱。
尤其是那么大的人口基数，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免费的供大家开心的大型游戏，更是一下子激活了这个市场。
如果说青智源在今年年初所推行的几个月的饥饿营销策略，是针对霓虹和欧米地区的玩家们的话。
那么中国玩家们的饥饿营销就已经有长达十几年之久了。
何止是嗷嗷待哺，简直是人间饿殍。
一旦投喂进去，并且能够满足中国玩家的消费习惯和方式，契合他们的爱好，成绩就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按照青智源的说法就是——
这哪里是一群玩家啊，这分明就是一群恶狼！
在大家都还没有意识到中国这个庞大的潜在市场的时候，pokeni这边其实早早就进行了布局。
而且青智源非常笃定这一点，一旦打开了中国市场，未来这个地方就会成为pokeni的宝库。
说是大金矿都不为过。
……
过了没多久，pokeni官方网站就公布了《边境online》在中国地区的玩家人数：
总注册人数达到了可怕的400万人，同时在线人数超过10万。
《边境online》的成绩直接将所有的同行们都给吓到了。
“完全不敢相信，就《边境online》这种游戏在中国地区居然还能有这么多人？”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pokeni的数据根本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
在中国地区，很多人连电脑都没有，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注册用户。”
“总觉得pokeni在演我。
这尼玛完全是数据造假吧？”
“就是，我刚查了一下资料，中国2001年发布的全国拥有电脑人数才只有2500多万人。
而且很多有电脑的都是办公用，很少会被拿来玩游戏。
个人家庭电脑的用户数量我估计连500万都没有。
所以pokeni的数据肯定造假了。
你想想看，连游戏机都没有的人，拿什么来玩游戏？
难不成这500万电脑用户全都在玩《边境online》吗？”
“哈哈哈哈，真的是一眼假，我就知道不可能有那么多的，pokeni这种行为真的要不得，就为了骗骗友商们多投放广告，然后伪造数据是吧？
这个手段也太低劣了。”
“pokeni怎么这么坏啊，什么破事都能做得出来。”
“反正是免费游戏，pokeni又不是上市公司，数据什么的看看就好，根本就做不得数的。”
……
然而，就在众人高喊着pokeni数据造假，同时也觉得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用户数量。
很多人，包括宫本茂在内都觉得《边境online》这款游戏几乎没有设么盈利能力，甚至还会因为带宽和维护费用而亏损不少的时候。
很快pokeni这边《边境online》的销售成绩公布出来，啪啪打脸。
虽然pokeni不是一家上市公司，可他们依然在游戏公测两个月之后公布了一组重要的数据。
第一个就是平均在线玩家数量，以及平均在线时长。
第二个数据也是全世界都最为关心的数据——
营业额。
在5月份登陆米国，6月份的财报当中，《边境online》在米国地区创造了超过1.2亿美元的营业额。
而7月份持续走高，变成了1.34亿美元。
看到这里大家都有点懵。
中国区的数据就更懵了：
6月份开服，7月份中国地区的营业额就达到了3亿多软妹币。
看到这个数据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说玩家数量是由pokeni虚构的话，那么服务器的数量以及每个月的带宽费用，电费……等等开销，这些都是实打实地存在的。
只要查一查就能清楚知道P社有没有在撒谎。
而且——
就算是用户数量被夸大了，那么这么高的营业额是从哪里来的呢？
要知道一个月1.2亿美元的收入，那可是至少月销售数量要达到200万份以上的游戏才能做得到的。
也就是说，现在光是靠着《边境online》这款游戏，哪怕pokeni什么都不做也相当于每个月发售了一款百万级别的大作。
“我脑子已经要挂掉了，实在是无法理解现状。
为什么啊，pokeni《边境online》明明是个免费游戏，还能挣那么多的钱？”
“是哪些冤大头大品牌投了广告吗？但是我在《边境online》游戏里面没见到有其他什么公司的广告啊。”
“财报造假吗？！”
“pokeni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好家伙，pokeni这算是用另外一个谎言来圆一个谎言对吧？就为了掩饰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玩家，就捏造除一个月营业额达到1亿多美元这么可怕的数据？
图什么呀？
就为了能够被玩家们多夸几句好厉害吗？”
“但是，还有什么能解释的呢？我已经无法理解现状了啊。”
除此之外大家已经想不到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诡异的一切了。
“总不可能是真的吧？”
“不是，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一个免费游戏，就靠着商城卖avatar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对啊，为什么呢？免费游戏还能有高营业额？
总不能是青智源会魔法吧？”
“会魔法还做游戏干什么，直接变钱不好吗？”
“想不通，想不明白了！”
“特么的，一定是pokeni造假！”
……
……(本章完)
可边境online？
你告诉我，这玩意儿怎么赌博？！
……
与此同时，壬天堂的宫本茂也是类似的想法。
主要是pokeni的这个模式实在是太新了。
但是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
从游戏内容和玩法上来说，射击游戏为主要核心的《边境online》跟本身就具有极强的赌博性质的麻将《雀魂》根本就是不同的两种东西。
你后者是天然就具备博弈性质的，而且几乎不需要进行什么教学，喜欢麻将的人就能上手。
世界上哪里有不图利的商人，更何况是青智源这种老奸巨猾的狐狸？
从他认识青智源的第一天起，久多良木健就对这个家伙有着非常明确的认知：
青智源呢，看起来挺理想主义的，也很喜欢创新，但是归根结柢，所有的创作行为，不管是制作游戏也好，设计游戏手柄也好，收购世嘉也好……
宫本茂在游戏上架之前，还曾经设想过pokeni会不会采用跟《雀魂》一样的运作模式。
也就是通过游戏内的货币，比如说雀魂欢乐豆这种东西，利用玩家们的赌徒心理赚钱，相当于又做了一个大型的网络博弈平台。
边境online跟传统的游戏模式不一样，并不是依靠着内容付费而赚取收入，反而是通过广告形式来赚钱？
嗯嗯，这个可能性很大！
索尼这边，久多良木健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感觉不太像青智源的作风啊。
人家后来可是要打广告的。
想到广告，久多良木健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
是不是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都是为了赚钱。
哪怕是办互联网，P-NET也不可能是为爱发电，仅仅是提供了更为方便的咨询和内容下载这么简单。
……
是啊，《边境online》靠什么赚钱呢？
pokeni为爱发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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