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想起什么，林曦翻身去看垃圾桶。
干干净净。
不对，东西呢？
正想着，秦屿从衣帽间出来，手里拎着一套黑色职业装，“穿这一套可以吗？”
“……可以。”这套过于严谨，她一般只有特别正式的场合，才会穿这种黑色的，日常除了自己的常服外，职业装都是淡色系为主。
秦屿走到床边，“你自己换？”
林曦一愣，“那不然？”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把衣服放到床上。
然后，双双沉默。
“不急了？”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秦屿以为她不用开会了。
“你……”林曦指了指门口，“能不能先出去。”
秦屿眉峰微动，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声：“换了身份是不一样了。”
“啊？”林曦愣住。
“以前命令我的时候还会委婉些，现在倒是越来越自然。”
被揶揄了两句，林曦拿过衣服，没敢看他，可耳朵早已悄悄红透。
秦屿知道她着急，不打算继续逗她，转身往外走。
“那个，三哥。”
忽然她开口把人叫住。
“衣服不合身？”秦屿转头，目光落在床上。她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间，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白色蕾丝边睡裙。
布料堆在腰间，根本遮不住下面的腿。
一览无余。
秦屿眼神一暗，她身上这件还是他昨天帮她洗完澡随便拿了一件换上去的。
先前只知道她体力差，昨晚才知道她底线在哪里。
结束的时候，挂在他身上好似“奄奄一息”，连抱住他的力气都没，全靠他拖着。
就她这身体，估计这一次之后最少也要缓上两天。
“不是。”林曦撇嘴，“这衣服你都是按照我的尺寸拿的，哪有不适合。”
秦屿望着她，语气突然沉下来：“我指的不是外面的。”
床上，林曦突然攥紧了刚刚藏在被子里的柔软布料。
“估了个大概，要是穿不了，我再帮你换。”
她贴身衣物的尺码，他比较模糊，所以当时准备的时候，相近的尺码都拿了一套。
“……”林曦憋了好一会儿，挤出一句：“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知道她要面子，秦屿走得痛快，“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门合上，林曦拿着衣服倒在床上重重吐出一口气。
缓了两秒，她扶着腰坐起身，开始换衣服。
她没睡好，所以连带着气色也不太好，洗漱的时候顺便画了个淡妆，所以时间长了些。
她拉开门出来的时候，秦屿还在门口。
“好了？”
“嗯。”
“隔壁是书房，电脑没有密码随便用，需要什么按内线让他们送上来。”
“好。”林曦在他面前突然有些不自在，她轻轻扯了扯衣领，“我过去了，你没事的话别进来。”
听到这里，秦屿把人拦住，“我见不得人？”
“不是。”林曦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走廊上的画，“我的意思是……”
她什么意思？
她一时也说不清。
“总之没事先别过来。”她抬手把人推开，要走的时候想到房间的垃圾桶，步伐微顿，侧头去看他。
“嗯？”秦屿看出她还有事。
从刚才就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昨晚的东西都丢了吗？”
她讲得模模糊糊，秦屿没懂：“什么东西？”
林曦懒得去探究他是真没懂还是装不懂了，“就是、你用的那些东西。”
“你说那两盒……”后面的几个字还没出口，林曦一把捂住他的嘴。
秦屿意外的挑了下眉。
林曦被气得不轻，“你丢了吗？”
“嗯。”秦屿把她的手拿下去，“昨晚你不是已经叫我丢了？”
“是吗？”林曦完全不记得了。
秦屿：“你睡之前叫我把卫生间打扫干净，叫我把东西都扔掉，怕被别人看到。”
话落，他笑得胸腔震了震：“听你的，都连夜收拾干净了。还有什么指示？”
“……没了。”
“确定？昨天弄湿的床单需不需要我现在洗出来？”
“……”知道他是故意的，林曦撑起一抹笑，干脆顺着他的话说：“可以啊。我大概一个小时结束会议。等我结束的时候，希望三哥已经把床单洗干净了。”
“哦对了，那个床单机洗就废掉了。三哥记得亲手洗。”
因为睡眠不足，林曦大脑迟钝，反应速度迟迟没跟上。静下来后，凌晨的那些破碎的画面断断续续闯入大脑。
潮湿混乱的夜晚，被踢到地上的被子，散落一地的贴身衣物，还有……
“别过去了。和他们商量一下改成视频会议，你去隔壁书房。”
“……”林曦扭头看过去，“不太好。”
“这有什么？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先和他们说一声。开完会就回来休息。”
男人上半身赤、裸，背上的一道道红痕格外扎眼。
回过神来，林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她平时因为工作原因，日常不会做美甲，除非是出席重要活动。平时她指甲也不会留长，其实很短，居然也能抓的这么狠吗？
察觉到她醒了，秦屿温声道：“还早，继续睡吧。”
林曦意识回笼，想起自己定的闹钟是九点。
嘶。
完全没给她拒绝的余地，林曦看过去时，他已经进了衣帽间，只匆匆捕捉到他的背影。
只一眼，林曦喝水的动作停下，差点又呛住。
她这句话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秦屿秒懂。
这哪里是忘记说了，显然是低估他了。
紧接着肩上一重，身后的人把她重新拥进怀中。
林曦缓缓睁开眼睛，因为一夜没睡，她一睁眼视线还有些模糊，眼眶发酸。
林曦坐起来润了润嗓，过了会儿才说：“我上午有个会，要去公司一趟。”
闻言，秦屿眉心轻蹙，“一定要去？”
“昂。”林曦咳了声，拒绝和他对视：“昨天忘记和你说了。”
“我……”她一开口，声音还有些哑。
秦屿松开她，起身从床头柜上取了杯水递给她。
林曦上午有个会要开，她昨晚没和秦屿提过这件事是因为她觉得……应该不会影响到她工作。
可万万没想到，战况激烈，她直到早上才睡下。
闹钟响起的时候，林曦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没等她睁开眼，耳边突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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