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剑九的笑容便收敛住了。
扭头，看向陈牧羽。
“你怎么不走？”剑九问道。
陈牧羽哭笑不得，双手一摊，“话说，剑九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剑九微微蹙眉，“哦？忘了什么？”
这是真傻还是装傻？
非要我给你说的那么明白么？
陈牧羽道，“剑九兄，他们都拿了东西走人，难道，你就没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剑九闻言，淡淡的一笑，“至尊本源，你又用不上。”
“但是你可以给点别的呀，总有我用的上的不是？”陈牧羽摇了摇头，“你这样区别对待，很不好。”
剑九深吸了一口气，“噬魔剑在你手上吧，给我！”
陈牧羽道，“剑九兄，你一点好处不给我，却还从我身上拿东西，这未免有点过了吧？”
剑九道，“你想要什么？”
“那得看剑九兄你给什么。”陈牧羽直接了当，“我现在，反正，极道本源也是不怎么缺了。”
“呵呵，极道本源。”
剑九摇了摇头，“就算你想要，我也没有那玩意儿……”
似乎，那是很低端的东西。
陈牧羽道，“那就给点你有的，至尊本源，其实也行。”
虽然他现在是用不上至尊本源，但是，说不准将来就能突破圣主境界，到时候，自然而然便能用上了。
剑九道，“你看，这东西如何？”
剑九大袖一挥，一物飞出，扑通一声杵在了陈牧羽的面前。
陈牧羽一看，愣住。
真火炉。
闵玉的真火炉。
闵玉被剑九夺舍了肉身，真火炉自然落入他的手中。
这是一件超品至宝。
它有一项功能，那就是可以将超品境强者纳入其中，炼化出本源。
“剑九兄，这可是赃物。”陈牧羽提醒道。
剑九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你身上的赃物，难道还少么？”
一句话，把陈牧羽给整没脾气了。
“这可是件难得的宝物。”
剑九莞尔道，“这炉子，能炼本源，同样，也能炼体。”
“炼体？”陈牧羽微微蹙眉。
剑九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在尝试以力破道么，没有强大的体魄，想要以力破道，是不现实的。”
“你知道以力破道？”陈牧羽错愕的看着他。
剑九一笑，“你都已经领悟九万多道本源了，都还没有尝试破道，你这不是想以力破道是什么？”
陈牧羽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了解以力破道？”
剑九道，“对我们这些老东西来说，这并不算什么秘密，我们这一辈，也有不少人尝试过以力破道，在东大陆，这样的人应该更多。”
一聊到这个，陈牧羽顿时来兴趣了。
“详细聊聊。”
陈牧羽索性上了石头，在剑九对面盘腿坐了下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也不怕剑九对他不利，打不过，我跑总跑的掉。
“法则，需要强大的肉身体魄去承载。”
剑九直接开讲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陈牧羽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当然清楚，之前修炼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因为肉身强度限制了他的境界提升。
领悟法则，的确需要强大的肉身去承载，否则的话，肉身无法承受，会直接崩溃。
剑九继续道，“本身，领悟本源的过程，就是一个强大肉身的过程，一般情况下，当你领悟的本源，在达到20000道本源以上的时候，你的肉身，就已经足够承载一道至尊本源了……”
听到这儿，陈牧羽有种恍然顿悟的感觉。
“所以说，领悟的本源数量越高，破道的几率越高，其实是因为肉身变得更加强大了的原因？”陈牧羽问道。
剑九并没有否认，“没错，肉身越强大，才能承载至尊本源的诞生，而20000道本源以下的修士，他们的肉身，根本无法承载至尊本源，至尊本源自然无法凝聚，从而，也就谈不上什么破道了。”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所谓的天赋异禀者，能在不到20000道本源便破道，但是，无一例外，他们的肉身都比同境界强很多。”
“所以，肉身强大，才是王道。”
剑九咧嘴一笑，“为什么长久以来，以力破道，都只是一条存在于理论中的修行之路？便是因为肉身，圣王境的肉身，根本就无法承载那般强大的至尊本源诞生。”
“我等走普通破道之路，只不过是将1000道本源凝聚成1道至尊本源，而是以力破道，却是将极限的100000万道极道本源，凝聚成1道至尊本源……”
“你别看只是一百倍，实际强度可绝对不止一百倍，除非你有圣主境的肉身，否则，根本无法承受……”
“那么，问题就来了，你不是圣主境，怎么可能有圣主境的肉身？你如果成就了圣主境，又何须以力破道？这两者便形成了悖论，所以，这条路，只存在于理论之中。”
说到这里，剑九拍了拍面前的真火炉，“这炉子，正好便有炼体之能，当然，这炉中的真火过分强大，寻常超品境强者，进去之后，扛不住一时三刻，便会被完全炼化，你若有那胆量，倒是可以尝试尝试，兴许能将你的肉身，提前修炼到圣主境界。”
陈牧羽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真火炉上，“剑九兄，这是你的猜测，还是确实有几分依据？”
剑九莞尔，“我说过，以力破道，只存在于理论之中，这条路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没有人走通过，所以，我也不能给你保证什么……”
说到这儿，剑九顿了顿，“你就说，用这炉子，换回我的噬魔剑，你值不值吧？”
陈牧羽笑了笑，“能得到剑九兄的指点，已经是值了……”
说话间，陈牧羽直接将噬魔剑取了出来，给剑九递了过去。
剑九收起剑，满意的点了点头，真火炉也交到了陈牧羽的手上。
剑九道，“小子，我理解你的心态，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认为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未必不能做到，但是，现实会给你重重的一击的，看你这么上道，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如果我是你，趁早破道才是正途，不要在一条看不到出路的路上，去浪费时间。”
陈牧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剑九拱了拱手，“多谢剑九兄忠告，我还是要亲自尝试一下，如果真不行，至少也不会留下遗憾不是？”
“嗯。”
剑九微微一笑，“有理，有理，你和当年的我很像，不过，看起来，似乎你比我的前途光明多了。”
说到这儿，剑九顿了顿，“最后，再给你一句忠告。”
“洗耳恭听。”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四方世界，没一个好人。”
听到这话，陈牧羽微微一愣，他是没想到，剑九所谓的忠告，居然是这个。
当下，陈牧羽微微颔首，“这一点，我早就感觉到了。”
剑九笑了笑，摆了摆手，“浮屠这人，你可以和他多多亲近，当然，这人城府极深，不值得信任，我的意思是，关于以力破道的信息，他或许有些了解……”
陈牧羽闻言一滞。
以力破道，浮屠王。
他之前便听胡不归说过，菩提城那棵菩提树，乃是太梵圣主的传承者，对以力证道最为了解，而浮屠王，则又是菩提结果所化，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浮屠王的母亲。
现在，剑九又提起浮屠王，这并非巧合。
当下陈牧羽点了点头。
剑九也不再说什么了，大阵开了条缝，便让陈牧羽离开了。
……
汤阴山外。
浮屠王等人并未急着离开，因为陈牧羽还没有出来。
四人看着远处的汤阴山，想想这些天来的遭遇，真有些恍如隔世。
差点就出不来了。
不过也好，被关了几个月，换来几道至尊本源，这生意也不亏。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都愿意多关上一段时间。
毕竟，至尊本源这种稀罕物，完全可遇不可求。
四人中，除了涂山王以外，其余三人，可不止拿到了五道，加上从闵家兄弟身上劫掠来的，可都有差不多二十道了。
可以说，此时此刻，除了逃出生天的兴奋之外，更多的却是盆满钵满的喜悦。
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陈牧羽出来了。
“牧羽兄，何故这么久才出来？”浮屠王立刻问道。
他们都先出来了，偏偏陈牧羽留了这么久，都怀疑剑九是不是给陈牧羽开了什么小灶。
陈牧羽闻言苦笑，“这个剑九，着实双标了些，你们个个都拿了补偿，偏偏不把我当回事，我哪里受得了这个，和他理论了一会儿。”
几人闻言，都是哭笑不得。
“牧羽兄，果真是真性情。”浮屠王笑了笑，别人不给，你还强要啊。
陈牧羽双手一摊，无奈说道，“他这是门缝里看人，见人下菜碟，我没达到圣主境，所以便轻视我……”
“牧羽兄，言重了。”
浮屠王道，“牧羽兄虽然未突破圣主境，但是，实力却丝毫不输圣主境，况且，对现在的牧羽兄来说，破道不是片刻的事么？”
陈牧羽摆了摆手，“浮屠兄，你就别安慰我了，这家伙和我扯了半天，还把噬魔剑给收回去了，结果，给了几块灵玉，便把我赶出来了……”
浮屠王打了个哈哈，旁边几人也赔笑了两声。
但却没人相信剑九只是给了他几块灵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陈牧羽还不直接和剑九干起来啊。
但谁也没有去深究，毕竟，以陈牧羽的实力和境界，剑九没理由会给他更多。
“诸位，既已脱困，便先去我菩提城暂歇几日，在下却还有些事情，想和诸位商量商量，如何？”
浮屠王转身，对着几位圣主道了一句。
“也好。”
万树王和雾海王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一起干了闵家兄弟之后，他们和浮屠王已经成为一个团伙了。
虽然不知道浮屠王找他们想商量什么，但是，这不重要。
而且，万树神国和雾海神国，都比较远一些，浮屠王盛情邀约，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涂山国倒是近。
但是，其他两人都答应了，涂山王想拒绝也开不了这个口。
当下，涂山王也点了点头。
“牧羽兄？”浮屠王看向陈牧羽。
陈牧羽耸了耸肩，“我正好没有去处，求浮屠兄收留了。”
“哈哈，言重言重。”
浮屠王哈哈一笑，一行五人，便离开了汤阴山。
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人，提起阵中依旧被困的太昊王三人一句。
这些家伙，都是一群无情的人呀。
……
(本章完)
他很清楚，这帮人，就算不给好处，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太昊王他们三个的死活，他们根本就不会关心。
当下，剑九大袖一挥，大阵开启了一道缝隙。
“诸位，请吧。”
……
随着浮屠王领头掠出，其他三人也不甘落后，生怕剑九改变了主意。
当下，一窝蜂的从裂缝中离开了。
剑九的嘴角，带上了几分笑容。
浮屠王道，“我觉得，剑九兄很有诚意，现在，咱们也的确没有必要留在这儿陪太昊他们送死，你们觉得呢？”
“浮屠兄说的不错。”
万树王首先附和，“既然剑九兄愿意放我们离开，我们当珍惜这次机会。”
四人看向裂缝，眸中都现出了亮光。
“剑九兄，告辞。”
“与你等无关，自有本尊对付。”
剑九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浮屠王开口向旁边三人询问。
三人拿着盒子，没有说话。
涂山王是个女的，看眼前这形势，这三人明显站在了一起，她如果不同意，那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而且，这三人一走，她留下有什么意义，陪太昊他们一起死么？
所以，没有犹豫，涂山王也点了头，“只是，天渊神国的强者降临，到时候……”
雾海王自然没有二话，他和万树王基本上是穿一条裤子的，而在经历了一起诛杀闵家兄弟之后，也是和浮屠王站到了同一阵营。
剩下也就只有涂山王。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时候，总该有个站出来先表态的。
而这个人，自然便是浮屠王。
“诸位，你们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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