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她也曾说过。
“阿衍很干净，一直这样，便好了。”
她是笑着说的。
望着无边的天空，那双清淡澄明的眼睛，美好又干净的像那没有一丝阴霾的天。
救赎着他，庇佑着他。
“你就这么相信他？”元帝妒忌的发狂，怒目赤红。
季天心不再说什么，她将璇玑放了出去，璇玑立刻化作伞的形态飞向了天空，不停的在空旋转。
“我告诉你，只是，让你死的明白一点。”她淡声道：“你，杀过我。伤了阿衍，伤了素卿。”
她平静的声音在细数他的罪状，“我必然，会杀了你的。”
元帝瞳孔一缩，声音里也有些难过，“天心，你我非要如此吗？”
季天心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往他走近。
她扔开了璇玑伞，似乎并不打算用璇玑。
元帝声音冷沉，“你可知，我清楚你的命门。命门追随元神，即便你重新修炼，你的命门依然会在。”
季天心继续在向他走近，就好似闲庭散步一样，“没关系，你还是会死的。”
只是，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阿衍这样，罢了。
墨衍的眸中有些泛红的湿润，脸上也浮现出孩子般的笑意。
季天心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的自主意识尤其强烈，从不会因为他人而干扰。
只要是她相信的，她就不会怀疑。
阿衍，从不算计她。
即便她知道，他还有别的身份，即便知道，他以前是认识她的。
而任何心思有所算计的人，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她虽并不觉得这是过错。
并且纠缠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季天心虽然不太与人接触，可身边之人，大多她还是十分和颜以待的。
但这个人，她却不喜。
他的所谓“算计”都是写在脸上的，已经在明显告诉她了，不过是些孩子把戏罢了。
所以从来，她都不曾怀疑他。
他有赤子之心，而你，没有。
所以，我相信他。即便，他从前做了让我恼之事，我也，相信他。”
她看着元帝淡淡道：“我不喜，太算计之人。”
虽然不记得元帝的脸，但她却想起来了，是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墨衍呼吸一滞，紧紧的盯着季天心，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季天心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他所说的话。
过了一阵之后，才慢慢吞吞的说道：“虽然，你所说的，我不太记得。但是，阿衍心思澄明，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从不算计于我。
她不喜，便大多时候，都会将对方拒之门外。
元帝眼中满是羞恼，怒指向了墨衍，“那他呢！他从前也不过是你的徒弟，却总是肖想于你。心思之龌龊，你却为何偏爱于他？！哪怕把他忘了，他让你失望，你还愿意让他留在你身边？！”
“知道，我为何，不喜你吗？”季天心难得反问了他一句。
本来，以她的习惯，动手就直接动了，不太会说无关紧要的话。
元帝紧紧颦着眉，似乎也在等着季天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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