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像是忽然似有所感一般，回了一下眸，看向了身后的聂云兮。
聂云兮也看着她，蓬头垢面的聂云兮，没有了一点平日的神采，狼狈至极。
她看着素卿，那张嘴艰难的动了动，似乎又道出了一句话。
虽然声音很小很沙哑，但素卿还是听出来了。
“我突然……好羡慕你……”她说。
素卿微怔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了身前的白色背影。
咧嘴笑了起来，继续跟上了前去。
而另外一边瑟瑟发抖的修真者们此时也都无比震撼。
凌霄宗宗主，就这么……没了？
被散去了一身修为沦为废人的聂云兮，又如何能再当凌霄宗主。
如此一个上神界中的风云人物从此消失。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穆紫君虽全程围观，虽然一直没吭声，但也掩不住的惊叹。
实在有些摸不透，小可爱到底有多强。
聂云兮的资质不差，即便是修炼十万年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那她呢？到底是什么怪物？什么来历？
她当真是天地初开，遗留在这世上唯一神么？
可她记得传说中，数万年前，所有人都陨落到了众神沼泽。
当真还有神存在么？
季天心缓缓迈步走向了大殿外，食月和穷奇也早就已经把战场“收拾”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她看向空中正在交手的二人。
当看到他们所打斗的那层领域彷如冰天雪地的时候，季天心微拢起了眉头。
而此时，只见墨衍浑身都被一层冰霜所覆盖，连睫毛上都满是凝霜。
可她却宁愿她杀了她！
季天心转身，素卿也跟在了她身后。
聂云兮虚弱的笑，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她说自己再修炼十万年都打不过她，那自己就是打不过她。
她从不撒谎。
她知道，季天心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对仇人网开一面。
之所以留她半条命。
不过是看在当年她曾伺候过她的份上罢了。
“啊啊啊！！！！”散尽修为斩断重塑的根骨筋脉的痛苦让她凄厉的叫出声。
即便那些修真者们被封去了听力，也能感觉到她此时所惨叫的凄厉和刺耳。
季天心收回手，而聂云兮已当真如她所说，只剩下了半条命。
聂云兮的修为被散尽，命也只留下了半条。
如今却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了。
她不是自大。
而是事实。
在那只手下，即便她是大世期的修为，也毫无抵抗能力，甚至已经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季天心原本不打算回答，但见她看她的那双实际上本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空洞的瞳孔，还是道了句：“不是我打击你。你修炼十万年，一样，会被我杀。”
温温吞吞的话只是在陈述告诉她一个事实。
即便，聂云兮修炼十万年，二十万年，她都打不过她。
她吐出一大口血，摔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你……你就不怕……我……”聂云兮艰难的一字一句吐了出来，“我会……活下来，报仇么？”
她的修为在被散去！
她想反抗，可她却无能为力！
只能等着自己的修为被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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