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闻言笑出了声音，“二皇叔的意思，朕该如何？”
慕霆禛眼底一抹坚定，单膝跪地，“皇上，萧儿重伤，若是可以，我愿意人头奉上，只求皇上网开一面，留镇南王府。”
沐正山远远地看着慕霆禛的动作，心中有一丝不安，倘若皇帝心软……
然——
慕谦看着俯首称臣的慕霆禛，却没有立刻开口。
他自然知道慕萧之事，若是他这般单纯的相信，怕是给了慕霆禛缓冲的机会——
慕霆禛见慕谦一直不言不语，心下咬牙道，“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皇上可觉得百姓会如何看待？毕竟皇上给微臣列的种种罪责都是口说无凭，我可以身死，但是皇上是否愿意背负着这样的名声？”
慕霆禛仰头，正对上目前看下来的目光——
慕谦眼中一年清明，他猛然抽出慕霆禛随身配剑！
慕霆禛瞳孔收缩，心中已然在盘算，慕谦是否会将他正法？以他的武功不过两招便可躲过慕谦！
是否要殊死一搏？
之前府卫被慕霆夜手下斩杀无数，鄂释祖那个叛徒，竟然临阵脱逃，更是听闻慕萧受伤之后，还装病不起，不肯露面！
西凉杳无音讯，他现在根本无力对抗西郊大营铁骑，如此，缓兵之计为上！
沐正山翻身下马，看着慕谦手持长剑，逼近慕霆禛颈项——
他心中很想将慕霆禛杀之后快，但是不战即杀也让他心中不甘！他想堂堂正正将慕霆禛斩于马下，若是他的瑶儿……
他心中郁猝，却不想深思，若不是他被慕萧陷害，瑶儿又怎会受到威胁？归根结底是他的错！
沐正山想到此，油然而生的怒火，将他的理智浇灭！
他大步流星的直奔慕霆禛所在之处——
就在他逼近之时，慕谦已然收回长剑！
“押走。”目前留下冷冷的两个字。
沐正山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便本能的听从命令，将慕霆禛押解！
几乎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南疆边境一如以往平静，但是镇南王府除了慕萧白雪跟几个下人便一个人都没有了。
慕霆禛则被沐正山押回南阳城。
……
司历杰不解慕谦做法，却也未曾过问，反倒慕谦自言自语般的，跟司历杰开了口。
“你觉得慕霆禛是否该杀？”
司历杰想了想，躬身道，“皇上掌握天下，慕霆禛生死全在皇上一句话。”
慕萧笑着摇摇头，“司大人，九皇叔下落不明，你是朕的心腹之臣，你是否也想不通为何朕不杀慕霆禛?”
“臣惭愧，请皇上明示。”
“九皇婶曾说过，杀死一个人那是解脱，活着才难受。”
司历杰看着慕谦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陌生，这个年轻的皇帝的心思已经藏得很深了……
目前猛然转头，司历杰赶忙低下头，“皇上英明，微臣以为，将慕霆禛禁锢，即可显示皇帝宽容，也可以给镇南王府震慑，至于慕萧，想来皇上心中已经有所定夺？”
说到慕萧，慕谦的眼神暗了下去。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人看出他所想……慕萧对沐瑶的执着……
“没事了，下去吧。”
慕谦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怔怔的望着外面，“小竹子，”
“皇上，奴才个这了。”
“抓几只鸟来，朕想只有先自己驯服的鸟，听着叫声才更脆！”
……
另一边的沐将军府，早已经没了以前的热络，王语嫣在瑶心居照看绮丽丝，已经七天了，绮丽丝一点反应都没有。
“夫人，”秋梨走过来，脸上额神色有些别扭，却还是开口道，“奴婢想去南疆。”
王语嫣回过身，见到眼睛红红的秋梨，身后还跟着夜二。
“你们两个感觉好些了吗？”
忽的，秋梨跟夜二齐齐跪地。
“夫人，属下害了小姐。”秋梨立刻泣不成声，她身为暗卫竟然被人算计，现在更是害的王爷跟王妃下落不明，她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
王语嫣叹息，摇摇头，“你们两个先起来，夜一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慕谦笑着摇摇头。
慕霆禛抬手，指向南疆以北，“鬼族，部落，镇南王府，在这南疆边境从来只是小大小闹，西凉波斯蠢蠢欲动，皇上若是现在与我为难，便是给他们可趁之机。”
慕谦翻身下马跟着慕霆禛来到距离沐正山大部队几丈远的地方。
“皇侄儿，一定要兵戎相见。”
“二皇叔以为？”慕谦背手，声音冷冽，“国库空虚，二皇叔心中当真有我这个侄儿，有南阳城的百姓？”
慕霆禛僵住——
慕谦侧眸看着慕霆禛的双眸，其僵硬的一瞬到叫慕谦的心里还有一丝慰藉。
慕霆禛嘴角下沉，身形未动，上前一步，“皇上，先太子的死要怪就怪柳太傅，本网从不后悔，这十几年来，本王驻守南疆，我敢问皇上，南疆可有不妥？”
他的萧儿受了重伤，雪儿几乎对他不闻不问，他忽然觉得便是得了这江山又有何用？
他忽然纵身越下城墙，缓步走近慕谦。
“皇上，可否谈一谈。”
慕霆禛不语，脸色阴沉，腰间的手指微微颤动，登基之事最怕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出手……
“二皇叔，我父王带你如亲兄弟。”
慕霆禛正是知晓慕谦的想法，所以有恃无恐，他想要争取更多的东西。
……
沐正山双眼通红，自那日离开会到十两店，便一直没有沐瑶跟慕霆夜的消息，慕谦不过两日就带着右一跟西郊大营的兵马赶来，势要铲除慕霆禛。
慕霆禛看着沐正山身后的慕谦，时间真快……
慕谦看着眼前的慕霆禛，面色虽然暗沉，却不像带病之身，分别数日，倒也没了南阳城是的谦卑恭顺。
他环顾四周，这是他第一次来南疆，兵马未动，双方已经僵持两日。
慕谦劝降，不想百姓遭受战火。
慕霆禛双眼红色不逊于沐正山，见得沐正山对自己怒目而视他也权当看不见。
天空乌云遮挡了日光，风声呼啸而过，带着一层层的细沙打在脸上好像战士粗粝的双手拂过。
不过一周的时间，慕谦已经汇合沐正山在南疆边境。
慕霆禛一身戎装，在边境墙上，看着下面不远沐正山骑在马上。
“慕霆禛，投降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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