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冷不丁，席南城的声音又传来，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情绪。
“……”顾笙被这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答案?什么答案?
“……”
“……”
电话两端陷入了沉寂。
顾笙双唇蠕动，正想说些什么，忽而灵光一现。
他指的答案……该不会是……
不知怎地，顾笙这一刻的求生欲被抛之脑外，起了捉弄男人的念头。
“嗯……”顾笙支支吾吾道，“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
通话那端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顾笙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道，指尖有些泛白，竟有些紧张起来。
“顾笙。”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顾笙声音也低了低，似是被他感染了般。
“皮痒了?嗯?”席南城冷冷地道，尾音往上绕了绕，有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竟然还学会跟他卖关子了!?
“……”顾笙嘴角抽了抽，刚想说话。
“老、老大……我们该进去了。”
ben的声音顺着微风，轻轻地传入耳边。
“你先忙，晚上再聊。”顾笙说完后，便不给男人反应的机会，快速地摁了挂断。
等了片刻，手机没有传来动静。
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天知道她摁挂断的那一刻，手是颤抖的。
站起身，转动身子的那一瞬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只听见“砰——”地一声，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顾笙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昂贵的皮鞋溅上了咖啡渍，周遭是服务员的惊呼声。
“对不起。”
顾笙抬头，道歉。
当看见塞恩那一张妖孽的俊脸时，顾笙有一刹那的愣神。
怎么会是他?
而塞恩微皱着眉头，扯了扯沾到咖啡的衬衫，目光直视顾笙的那一瞬间时，眼里是布满冷意的，但也仅仅是一秒。
塞恩脸上已然恢复了一派慵懒的神色，声音醇厚，犹如封存已久的红酒，“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状况。”
“抱歉。”顾笙再一次道歉。
这次事故，她确实是过错方。
“你身上衣服的干洗钱我来出……”说着视线便移到那双鞋子上，是真皮，沾了水的肯定报废了，咬咬牙，“鞋子我会全额赔偿的。”
他这身行头，一看就不便宜。
塞恩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餐巾纸，擦拭的动作透着一股优雅，养眼极了，就连旁边站着的服务员都脸红心跳，泛着桃花眼。
“不用，正好我今天没带钱，你请我喝杯咖啡?”塞恩懒懒地开口道。
“……”
顾笙柳眉微皱，对于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由于他们此时正站在通道中央，身后有人伸长脖子望着这一幕，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顾笙无奈，只能招呼他坐在对面。
“来一杯摩卡咖啡，谢谢。”
塞恩倒也不客气，朝着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
顾笙目送着服务员离去，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支笔和一张便利贴，伸到男人的面前，声音清淡，“麻烦把你的银行卡号写下来，这些钱，我会稍后转给你。”
塞恩直视着她，一双桃花眼很是勾人，嘴角微微地向上翘着，带着一抹神秘的意味，“地摊货，不值钱。”
“……”
有人说，女人对于这些物质的直接很敏锐，虽说他身上的穿着，她叫不出名字，但并不代表她是傻子!
“要真得说了一个价格……”塞恩身子倚在依靠上，似是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余光瞥见端着咖啡走过来的服务员，伸手接过，朝着她挑了挑眉眼，简直可以称上妩媚了，“一杯咖啡，刚好。”
服务员被电了下，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上，但似乎又考虑自己正在上班，依依不舍地转身走了。
“……”
顾笙柳眉微皱，只是淡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反观塞恩，端着咖啡，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咖啡。
直到男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顾笙欲招手，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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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门找席南城的ben则清晰看见了他眼底那让人毛骨悚然地杀意，狠狠地抖了抖身子。
哪个活腻的敢招惹老大啊！
“我正准备回去呢。”顾笙赶在男人发怒的前一秒，报备道。
“……”
那端难得的沉默。
顾笙的小心脏没由来地一颤，每次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她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想了想，顾笙还是如实招来，而后静静地等待着男人的反应。
良久，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的波澜，从声音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而赵琉璃也察觉到了，看向桌面的眼神多了一抹疯狂，仿佛是要将什么东西都摧毁一般，不紧不慢地朝着顾笙说道，“你应该知道，私生子这三个字，在他心里，代表的是什么吧。”
“……”
顾笙默，没有反驳。
顾笙几次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反复确认还在通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声线都压低了几度，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你有事瞒着我!”
蓝牙那端传来了男人压制的低吼声。
“……”顾笙还没来得及扯掉耳朵里的蓝牙，整个人都被吼得有些发蒙。
“……”
桌面上的手机传来了动静。
“回国之前，告诉我，你的答案。”赵琉璃起身，留下了一句话。
顾笙抓起了桌面上的手机，还在持续震动着。
“顾——笙!!!”
她说得没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平淡地接受私生子这三个字。外界的言论是何其的激烈，足以将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给摧残。
她的沉默在赵琉璃眼里，是最好的回答。
“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做任何事之前，不妨先考虑一下后果。”顾笙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被她的话激到，声音冷淡，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赵琉璃目光一滞，而后冷笑出声，“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赵琉璃就烂命一条，能拉上一个垫背的，也是我走运了。”
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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