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恒点点头，蹲下身子开始治愈沈翼脚上的伤势。
“之前你说过，受伤的话就交给我了……接下承诺的是我。”
沈翼慵懒地眯了眯眼睛，倒像是在享受按摩，放松地眯起了眼睛，语气却带上一分怅然。
“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愿望，需要付出灵魂的代价。”
淮之恒老实地说：“是你无法掌控的情况，他太绝望太愤怒了。”
“嗯。行了，我不会再攻击你了。不过我会和以前一样，继续在你身边盯着你，看看你会做些什么。”沈翼喟叹地开了口。
淮之恒闻言，便立刻将植物恢复原状。此时沈翼的伤也已经好了，只有脚踝处偏淡的粉色肌肤显示他之前受过伤。
沈翼说话算话，没有再攻击淮之恒，和以前一样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看起来完全不为沈羽而痛心。
但内心真正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有时候人看起来越是冷静，心便越是疼痛。
几分钟后，淮之恒主动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开窍的情况不是没有，为什么会这么笃定我不是沈羽？”
“总算等到你问了。”沈翼瞥了一眼淮之恒，“你的确尽善尽美，完美到失了真。但是一个固执的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变得这么完美的。而且我将存储你血液因子的物品放到你身边时，没有任何反应……”
沈翼扬了扬手腕上的红宝石吊坠：“我偷偷采集的，因此他不知道，你也不会知道。所以你的力量并不是异能，而是别的东西。”
若说完美到失真，那淮之恒很是无奈，毕竟他得在这个世界快很准地积累自己的势力才行，时间有限。
至于后一点，淮之恒承认自己失了算。
“反正已经说明了你和我们组织里头的背叛者没有关系，我也懒得找你麻烦。”沈翼将脑袋靠在枕头上，“以后有熟人在，你就叫我翼大哥；如果没有，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我估计你的年龄不会比我小。”
淮之恒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说辞，因为对方的确是选择相信了他，他便没必要多此一举地询问。
而实际上，沈翼想要得到穿越后的淮之恒的部分身体组织是很容易的，就比如头发。
他经过化验对比，确定了淮之恒使用的依然是沈羽的身体。也就是说，身体没变，只是芯子换了。
这样的情况，对一个现代人来说，难免想到穿越重生，甚至是被操控。
但是法则之力是有别于异能体系的力量。法则之力镌刻在灵魂，而异能则烙印在血液基因中。如此一来，被操控的可能性也是零。
那在剩下的两个可能中进行对比，不言而喻。
一个人的性格变得再大，但是一些基本的东西却是不会变的。淮之恒到底是另一个人，演技再强，但是此番没有发挥的余地，也就只能露馅。
“你叫什么？”
淮之恒扬起浅淡的笑容，用光在空中书写下自己的名字，十几秒后消失，但已经能够让沈翼记下。
“我叫淮之恒，沈翼先生。”
“那么淮先生，接下来就请你解释一番，你和那位吸血鬼公爵的关系吧。”
淮之恒闻言，微微斟酌片刻，一五一十地将王晨林的事情也交代了出来，反倒是听得淡定的沈翼也不由失神。
“原来是那位公爵……看来，我们应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北冥凌风的那一支？借着组织的势力，我们也发现了对方的不少动作。”
沈翼摆了摆手：“行了，之后你也会有不少要忙的事情。组织内之前就开始对间谍进行排查，结果很快会出来。只需要一点点铲除掉北冥凌风安插的棋子，他么……能让全世界的吸血鬼猎人和除他势力之外的所有吸血鬼共仇敌忾，真是一个天才啊！”
两人很快地一切摊开后，相处起来看似没什么变化，但淮之恒却很清楚，他对于沈翼而言，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毕竟他现在顶着沈羽的脸，对方看着心情绝对十分复杂。
于是淮之恒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面具，配合化妆，重新打造出一张自己的脸。虽说由于骨骼问题，对比起原版的他而言，年龄偏幼许多，但总归这是真真实实的另一张脸。
也是另一个人。
沈翼细细凝视着淮之恒现在的脸，开口说：“这是你本来的长相？”
淮之恒的容貌和沈羽完全不是同一挂，沈羽是精致得仿佛陶瓷玩偶，颇有几分男女莫辩的韵致；而淮之恒则犹如最好的雕塑，剑眉星目，阳刚坚毅之中带着矜贵气质。
“嗯，是我原本的长相，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这样子。”
沈翼点点头，手上漫无目标地按着电视遥控器，喉头动了动：“没错，以后你在我面前还是这样的好，不然我不习惯。”
……
一个月后，市内某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一个气质冷峻，容貌宛若天神般的男子穿着丝绸浴袍，倚靠在沙发之上，摇晃着高脚酒杯，杯中的液体殷红若血，悠悠地随着男子的手腕晃荡着。
“北冥公爵阁下，吸血鬼猎人组织将我们安插在内部的人手找出来了，用了吐真剂。”
负责禀告的下属吸血鬼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北冥凌风一眼，见对方面色淡然，眼中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贵族学校里的女吸血鬼们全都回去了，拒绝了我们的拜访，并转而与其他势力接洽，对我们貌似抱有敌意。”
北冥凌风轻抿一口新鲜的处子血，淡淡地说：“不需要顾忌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我们最新得到的消息，吸血鬼猎人中出了个新人，叫做沈羽，是沈翼的养子，拥有强大的光属性异能。”
“喀啦”一声，北冥凌风手上微微一个用力，高脚杯便成了一堆碎片，他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哦？百年没有出现过的光属性异能？你确定？”
“确、定。”下属吸血鬼被突如其来的威压震得跪倒在地。
“你说的沈羽，应该就是那个吸血鬼猎人组织的外围新人，之前被派到贵族学校，如今成立了‘Enternal永恒’美容品牌的那个沈羽？”北冥凌风起身，沾染在他手上的血液顿时蒸发，他走到玻璃窗边，望着灯火通明的夜景，淡淡地勾起了嘴角。
“是、是的……”
“很好，当时在我眼皮子底下并未觉醒，如今反倒是觉醒出了异能。”北冥凌风眼中划过一抹渴望的暗光，“我要得到他。”
下属吸血鬼胆寒无比：“公爵阁下，沈羽现在被吸血鬼猎人组织保护着，他本身也具有克制我们的力量，我怕……”
北冥凌风微微回眸，并没有接着下属的话，转而说：“你可知，我们吸血鬼一族的始祖是谁？”
“是……伟大的该隐殿下……”
“没错，伟大的始祖殿下该隐，世界上的第三个人。由亚当和夏娃结合而出生，受到了神的祝福，同时也是承载着人类的原罪的第一个恶‘人’。在弑杀兄弟亚伯之后被神所诅咒，成为魅夜潜行的高贵血族。”北冥凌风眸中闪耀着狂热的火光：“可即便这位大人被神所诅咒，他依然是真正的神！这高贵的神血源自于他的血脉！但是身为后代的我们，却只是继承了他的罪恶，在罪恶之中永生，这让我如何能够忍受！”
北冥凌风情绪波动之间，房间内便刮起一阵狂风，骇得下属吸血鬼连声求饶。
“阁下，还请阁下冷静！”
“乒零哐啷”一阵乱响后，无数家具或装饰摆放物掉到了地面。
北冥凌风收敛情绪，道：“吸血鬼猎人们，是最接近亚伯血脉的人类。千百年来，我已经收集了无数吸血鬼猎人的精华力量，如今……只差光属性异能了。光属性本就稀少，每位光属性异能者都被关在宗教之中，染上了恶心的信仰之力，血液根本无法使用，我何苦等到今日？动用全部的力量，我要得到他，否则你们也就没用了。”
“没用了”三个字充斥着血腥的杀意，下属吸血鬼忙不迭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会满足北冥凌风的要求。
“对了，既然如此，冰蝶雪那个女人也就没用了。本就是针对吸血鬼猎人制造的棋子，如今就按照本来的用途，将她也派去吧。”
下属吸血鬼明明已经对寒冷有很高的耐性，可依旧觉得空气无比森冷：原先还在所有吸血鬼面前，表现出爱对方爱得不行的模样……果然是假的！
或者说，想要骗人，就得先欺骗自己。
“是……”
下属吸血鬼逃亡一般地告退，北冥凌风却漾起了愉悦的笑意。
——终于，要到手了！
……
冰蝶雪在贵族学校内的生活可谓是彻底恢复了平静。
原先因为女吸血鬼们找茬，她还会动不动就吸引到其他男生的视线，在这种善良与狠毒的对比下，她的魅力因为男生间的争夺心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如今女吸血鬼们同时离去，冰蝶雪那一腔报复计划就只能搁浅。
她保持着忧郁高贵的女神人设，但是围着她转的男生已经越来越少。
这年头的男孩，对一个女生能真心喜欢的很难维持，大多是看对方长得好看，再加上身边同性的追捧，便升起一股“一定要追到她”的决心，这种感觉慢慢酝酿成了“喜欢”。实际上，这种“喜欢”的热度有限，在恢复冷静后，男生们会选择过好自己的生活，一般不会夸张地在看到喜欢的女生，就犹如发狂的工蜂那般不顾一切。
这种落差让她感到十分不满，她一边享受着来自男生的追捧，一边又暗暗嘲笑鄙夷他们的幼稚。在这份追捧的热潮消退后，又开始感慨来自世道的不公，世上真情难得，平凡人不值得她付出感情。
根本没意识到“感情应该是相互的”这一事实。
这天，冰蝶雪突然接收到组织里的一个消息，说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不需要她来执行了，接下来会派给她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正好冰蝶雪在学校内无所事事地过腻了，很潇洒地离开了学校，连一点行李都没有拿。
看着许多男生们露出惋惜的目光，冰蝶雪扬起一抹快意的笑容：我是你们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女人。
至于女生们，当晚便组织了一个临时大型派对，恨不得放鞭炮以示庆祝：这个丧门星终于滚蛋了！将她的东西全都拾掇拾掇扔到焚化炉里烧掉，反正也不用了。
此时的淮之恒因为事业步入了正轨，又招募了许多有能力有经验的新员工，在对公司内又一次整顿内，整座公司的运营便趋于成熟，他便多了一些时间。
作为一个短时间内崛起的新贵，淮之恒自然有不少邀约。而在这次的宴会上，他便看到冰蝶雪以灰姑娘的形态惊艳出场，瞬间收获了宴会中女性的嫉恨，以及男性肤浅的爱慕。
这次的宴会比较特殊，男二道格拉斯王子低调地参与，在见到冰蝶雪的刹那便惊为天人，表示非卿不娶，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了女伴，将嘴上恪守的绅士精神丢到了狗屁股里。
女伴因为穿着高跟鞋，被毫无防备地一推，险些就要狼狈地跌坐在地，被淮之恒眼疾手快地揽在怀里。
“没事吧，这位女士？”
道格拉斯王子的女伴面上还带着惊诧，在近距离看着淮之恒展露一个笑容，心中小鹿乱撞：什么狗比王子全都去死吧！
“我、我没事……多谢沈先生。”女伴娇羞地捂住了脸，低声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
淮之恒粲然一笑：“女士没事便好，我还有事，暂且失陪了。”
他对着望着他面红心跳的女伴点头致意，便被林东拉到了另一边。
林东用手肘顶了顶淮之恒的胸口，促狭地笑道：“不错啊，很受欢迎嘛，大帅哥。”
只是两人的交流很快便被周边女子不绝如缕的咒骂声打断。
“啧……那个贱人是谁？你看她勾得你老公都把持不住了！”
“狐狸精！”
“瞧瞧那胸，还嫌露的不够多么？”
淮之恒发现原本优雅矜持的上流社会女子霎时面目狰狞，口出粗鄙之语，沉默地想着：这脑残光环的威力未免太强。
原本心情甚佳的林东犹如活吞了苍蝇，还是在太阳底下闪烁青色光泽的那种打苍蝇，只看他面色就青紫交加跟中毒了似的。
“怎么又是她？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不是刚从学校退学了嘛！居然单身赴宴，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糟心的女人。”
——难道在这里也要重现学校里的脑残事件了？
“我们站到角落里去吧。”淮之恒只觉冰蝶雪的退学和他有关，但他实在懒得和对方扯上关系：太累了。
林东：“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心静自然凉。”
但是他们的打算不会如意。
冰蝶雪优雅地拒绝了身边男子的邀舞，鄙夷地想着：就这些中年肥胖大叔也敢来邀请她跳舞？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不过很快，一个金发闭眼的高大外国男子推开了周围低矮肥胖的男人，朝他伸出一只手。
“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的名字是道格拉斯，能否邀请你共渡一个美好的夜晚？这将是我的荣幸。”
道格拉斯的存在，无疑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令冰蝶雪许久未动的芳心产生了跳动。
——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笑容宛若春光乍泄，双眸犹如碧波荡漾。
只可惜，她是身带任务来赴宴的，他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冰蝶雪低敛眉目：“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并不能和你共舞……我已经和另一个人有约了。”
“那个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道格拉斯见冰蝶雪冷淡中略带忧伤，欣然同意前却戛然而止的神态，只觉得另有隐情，胸口顿时凝结了一抹怒气。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强迫这位美好的少女！
“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冰蝶雪行了行礼，便准确地朝着淮之恒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林东瞪大了眼睛：“沈羽！她怎么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啊？你说她有什么企图！”
“这……或许是见到认识的人想要打个招呼？” 这话淮之恒只是说说而已，他自己都不信。
“嗤，就她？这个宴会上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是她认识的人，那边那几个女生对她来说，都比我们熟！”
林东暗自祈祷：快走吧快走吧快走吧，别让这个女人打扰他们的两人时光了……
两人时光？当然是兄弟间的两人时光，没什么毛病。
只是林东的这番祈祷注定落了空。
“沈羽，好久不见。今天见你这么英俊，真是让人感到欣慰。”
冰蝶雪微微抿唇，单手捂嘴，嫣然一笑。
林东不仅没有get到点，还觉得头皮发麻：仿佛眼前有一只强壮的母牛佯装柔弱。
若是这个想法让冰蝶雪知道，怕不是会吐出血来。
淮之恒自然地摊开手说：“是啊，我一向英俊，多谢夸奖。”
不就是暂时当个聊天鬼才么，不难。
冰蝶雪顿时噎住。
“看来这位小姐今天的舞伴，就是你吗？身为一个绅士，我不容许你欺负她！”道格拉斯隐忍着怒气上前，拉着冰蝶雪的手，让其站在自己身后，完全呈现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林东抽了抽眼角：你他么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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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你是天使？还是恶魔？我可不认为有什么白吃白喝的好事，他付出了什么代价？灵魂？”
沈翼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这一瞬间就决定了两人的胜负。
两道水刃凌空一闪，割断了沈翼的脚筋，又有盆景植物悄然生长，原本细弱的枝叶比钢筋都要结实，将对方捆得扎扎实实。
见对方被制住，淮之恒呼出一口气，就听沈翼挑眉道：
“那小子还在吗？”沈翼声音冷静得仿佛刚才的那场打斗并不存在，但眼中却带着希冀。
沈羽将沈翼视作养父，而沈翼将沈羽也视作了亲人。
淮之恒没有迟疑地回答：“不在。确切来说，我的到来是因为收到了他的愿望，所以穿越到他的身体内替他完成那个愿望。”
“不用再装了, 虽然很像，但你不是他。”
沈翼的指尖电光闪烁，气势也由平日的慵懒变得杀机凛冽，身形一闪，竟是达到了瞬间移动的速度，出现在淮之恒面前。
淮之恒艰难地闪避着对方的拳击, 格挡着往他要害处袭来的凌厉攻势。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你是要杀了我么？”
淮之恒摇了摇头：“不，我不会杀了你。毕竟他不希望我杀了你，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沈翼哂笑一声：“你说，我要怎么说服自己，去相信一个木鱼脑袋突然开窍，实力上升，获得异能，经营的公司也在短时间内获得了成功？你是我对他的完美期望，完美得让人无话可说。真是……太荒谬了。”
眼见对方就要将他的胸骨打碎，淮之恒眯了眯眼睛，一束耀眼的光骤然在两人身前爆发，刺得沈翼动作慢了一拍。
瞬间, 淮之恒只觉心脏处被一道猛烈的杀意瞄准, 他本能地侧身一闪，就见他身后的地面上多了一个漆黑的焦痕, 小洞口还在冒着黑烟。
“翼大哥, 为什么？”淮之恒皱眉, 对方竟是一言不合便要置他于死地？
沈翼看着面前精致少年的面庞, 微微一叹：“你拥有异能, 拥有战斗天分, 也拥有不输于我的战斗经验。你口才出色，会说话，擅长经商，懂得变通。我不知道你代替他活下去是为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何要执意加入吸血鬼猎人组织，更不明白你一个人类为何会和吸血鬼亲王接上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沈翼下手可没有丝毫留情，他一脚踹在淮之恒交叉在胸前的双臂上，伴随着皮肉烧伤的黑烟，甚至还能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
“那小子浑身的优点数来数去，也就皮相好看，会吃苦。但他的缺点一大坨，脑袋没灵性，执拗还他么自苦！他父母和我认识，那年我初出茅庐十九岁，没能保护好一块地方，结果害得他父母身死，决定收养他时，他也是个十一二的半大小子了。他觉得我救了他，就是他父亲。但在我看来，我们更像是师徒、兄弟。”
沈翼的身体强度远超他的计量, 即便淮之恒的经验远比对方丰富, 但是短时间内由于身体素质受限, 他便处于下风。
“你太出色了, 那个傻小子没你这么出色。”
淮之恒面色如常, 眼神中带上淡淡的疑惑：“今天有朋友来我公司找我, 怎么了？”
“所以什么时候，我家偏执的孩子还有了个吸血鬼公爵朋友。”
沈翼不可置否地一笑，气质瞬间柔和, 仿佛刚才的质问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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