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日本领悟的招式。”
一边奔袭着，吉尔伯特放下手中的手术刀。
已经不需要了。
那月光下的千刃随时都能化为自己的武器。
“挽歌·三刀！”
自说自话间，吉尔伯特已离阿尔贝里希近在咫尺，那千把刀的气势宛若要把阿尔贝里希顷刻间肢解正上千分碎片。
“.....”
沉默下，阿尔贝里希手指轻立于腰间自战斗以来一直未拔出的刀刃前的半空。
千刃随吉尔伯特袭来。
“事到如今还在故弄玄虚吗？”
这一次，吉尔伯特笃定阿尔贝里希是在故弄玄虚。
“不....”
阿尔贝里希睁露的紫眸内，这千把刀仿若无相，无气息般。
“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阿尔贝里希轻声刹那间，锋刃已至。
出众的反应神经下，阿尔贝里希的身体率先做出判断。
虽是独臂，但足矣。
刀鞘前的食指轻挑出刃，寒芒而出。
刀身不长，且有二十六寸，刀身亦是普通到如藏刀般。
但无碍。
阿尔贝里希掌心刚好握住刀柄，意外恒生。
气势凛然的拔刀后，那剑刃竟被率先略过的的手术刀化断为半截，成为仅比断刃长一点的存在。
“这两把手术刀是以铬为主，惨杂其余八种稀有金属所打造。”
铬是最坚硬的金属。
相传，由铬制成的武器中最为出名的便是中国秦始皇兵马俑把持的青铜剑。
其韧性惊叹到，被三百斤的陶俑压在身下，弯曲四十五度后，再度移开时竟能反弹回完整如初。
并且....
为将本就修长的手术刀的速度与锋利更上一成，吉尔伯特让匠师将其锻造成薄如纸片。
成功克服刀刃越锋利无比韧性越差的这一点。
“阿....尔贝里希！”
吉尔伯特屈指向前，千把刀听从其令，一齐飞向阿尔贝里希。
分割夜风。
半空飘落的白雪因千把刀而碎成数份。
而千把刀最终的目标乃是那屹立于原地，手持断刃的阿尔贝里希。
阿尔贝里希手上的断刃映着白芒，是纵然在月光笼罩下，千刃寒芒依然阻挡不住刺眼的白色光芒。
宛若冲破层层枷锁，苍鹰腾空而起般。
已不再如先前般不堪的刀刃弹飞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这是开端。
在千把刀中舞弄，脚踏莲步，阿尔贝里希是穿梭其中的异类。
飞速移动的右手已只见残影。
踉跄声不绝于耳。是刀刃之间清脆的碰撞。
看似分身乏术下的阿尔贝里希自刀群内出声：“吉尔伯特，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
“...”
“你刚刚说过，你刀是以铬为主干，参与其余八种金属制成的吧。”
像是知晓阿尔贝里希接下来要说什么，吉尔伯特的手臂不自觉的开始僵直。
“其中混有磁石吧。”
穿透层层刀刃，月光下的阿尔贝里希嘴角轻抹笑意，那百忙间投过的是洞悉一切，不论谎言还是真实宛若通晓来往预言者般的目光。
如无形的断刃，插在吉尔伯特的胸膛。
吉尔伯特以千把刀袭向阿尔贝里希，却不及阿尔贝里希一句话动摇心神来的恐怖。
“借助手术刀中混有彼此吸引的磁石，将刀刃悬浮于半空。”
阿尔贝里希一边抵御袭来的刀刃，一边解释：
“月光折射到你的刀刃上，营造出残影。假借千刃之名，实际上不过是你利用空气间光芒的折射营造出的幻象。”
说话间，阿尔贝里希任由一柄向他袭来的刀刃插进自己的身体。
奇迹的是，那刀刃竟没有预想中血溅五步的画面。
吉尔伯特铁青着脸庞，是自己引以为豪的秘密被人轻盈破解的不甘。
因为那刀刃正是幻影。
“而这些幻影的本体就在.....”
脚下如踏马路，轻踏别墅而起的阿尔贝里希越至半空，与月光争相。
“这里！”
断刃将刀刃群中最普通的一把砸到了地面。
尘土飞扬，满天的刀刃消散，仅剩半空跌落的孤零一把。
这两把手术刀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双生子，彼此手足相连。
被阿尔贝里希砸进土地中的手术刀失去与另一把手术刀投影彼此的机会。
吉尔伯特已无计可施了吗？
“阿尔贝里希，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这招称为三刀？”
吉尔伯特露出阴冷的笑容，全然不见先前般的失态。
“因为........”
尘土间被兀自劈成两半，自那尘烟中蹿出，刺眼的光芒不待人反应，半空溅起一缕血花，阿尔贝里希如折翼鸟儿般坠落。
“阿....阿尔贝里希！”
时间以毫秒为单位流逝，那缕血花点缀于白雪上，樱红于黑夜中飞舞。
“和救命的手术刀相比这是一把夺命刀。”
月光下彼此照应，每一处位置都像是为呼应彼此而存在。
那千把手术刀仿佛随时都会攻过来般。
被阿尔贝里希示意安心的眼神堵住口，艾德薇尔担忧的目光下，阿尔贝里希起身。
“看样子我没有猜错。”
同样见到阿尔贝里希胸膛蛊虫散出蓝芒的吉尔伯特扬起胜券在握的笑容。
吉尔伯特的左手的手术刀横于面前，右手反握住刀柄侧于半身，犹如猎豹奔跑前的姿态。
“是搏命的时间！”
光影，奔袭来的吉尔伯特手上的手术刀在飘落的白雪，闪耀的月光下，化为千刃。
是为自己的疏忽，因冲动所犯下的不智而懊恼。
却也重新认识了阿尔贝里希。
“但是，施展那震撼的魔术后你体内的魔力还剩下几许？”
“那蓝色的光芒是蛊虫即将吸光你体内魔力的信号。
而接下来.....”
手掌轻轻从阿尔贝里希的手心抽离，如此近距离下艾德薇尔自然发现阿尔贝里希胸膛的异状。
“阿......”
“阿尔贝里希，你真是个不可小觑的敌人。”
远方见证阿尔贝里希利用谋略将场面扭转为一对一的吉尔伯特感慨万千。
纸片尚且拥有切开肌肤的锐利，更何况是它们。
这是吉尔伯特最终的王牌，唯有真正认真的战斗才会掏出的武器。
适宜的，阿尔贝里希胸膛的肉块蠕动了一下，散发出刺眼的深蓝色的光芒。
质问着，吉尔伯特缓缓脱下身上那件诡异的外套，从中抽出两柄修长轻薄的手术刀。
不要小觑它们的锋利程度。
夜风低吟，罗斯康尔弗的庄园已是死地。
风声的呼声正是地下两百余人，不论善与恶，男与女的低鸣。
似是要吞没仅剩的三条生命，夜风未停，盘寂于半空，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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