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鱼泪刚刚诞生的时候，是有温度的。
真是神奇啊，明明看起来是人类，淌出的眼泪却能变成名贵的珍珠，难怪季之鸿和洛忘川要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找人鱼之都。
能让人鱼看上眼的财富，怕是用“富可敌国”都不足形容。
谢看了一眼手术台，洛忘川正在解皮带，而沐恩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一只手垂在手术台边缘，在顶灯的照射下，皮肤洁白如玉。
谢攥紧了那颗人鱼泪，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勇气。
他当时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救她呢？
大概……
只是不想再让她因为伤心委屈而流泪吧。
可能正如洛忘川所说，他只是一个助理，就算他死了，沐恩爱的也是别人。
但是洛忘川那种人怎么会明白？有时候，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回报的，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
“嘭！”
牢房里传来一声闷响。
沐恩一怔，泪眼瞬间睁大。
她扭头看向牢房，洛忘川却是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言语间满是惊讶和愠怒：“不要看！”
虽然只有一眼——
但沐恩已经看清楚了。
牢房的一面墙上，全是血。
“谢哥？”
她弱弱的喊了一句，没有回应。
“谢哥啊……”
她又喊了一句，依旧没有回应。
洛忘川只觉得手下一暖，滚烫的眼泪已经润湿了他的掌心，顺着指缝，汩汩的流淌下来。
“不……”她在他手下颤抖，声音破碎，“不要……不要！”
她垂死一般奋力挣扎，洛忘川几乎有点按不住她。出了这种事情，他也没了兴致，扯过白大褂罩在沐恩的头上，然后抱着她往外走。
沐恩在他怀里扭动哭喊，如同一条落的活鱼：“呜呜……谢哥！谢哥……你放开我……快叫医工救他……快啊……”
洛忘川没有说话，沉着脸把她抱出牢房，沐恩被蒙着头，看不见，只感觉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去了，洛忘川身上很暖，但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温度。
“放开我！”她拼命的捶打他，泣不成声，“洛忘川！你快去救他……谢哥他要死了！”
洛忘川冷声道：“没必要救了。只要参与救你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沐恩的动作一顿。
即使看不见，洛忘川也能想象到她现在是一副怎样的神情。
“……姐姐呢？”沐恩抓着他的肩膀，颤声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个长头发蓝眼睛的女人？”
沐恩手上一紧，长发蓝眸的确是姐姐的特征。
洛忘川答得轻描淡写：“杀了。”
沐恩脑海里“嗡”的一声。
姐姐也没有逃掉……
都是因为救她。
都是她害的。
沐恩攥紧了他的衣服，声音颤抖道：“够了吧……你们的目标是我……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残杀人鱼不够，你们连自己的同胞都要杀……你还是不是人！”
洛忘川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已经警告过你不止一次，是你一直在触碰我的底线。”
“我受够了！”沐恩狠狠推了他一把，哭喊道，“洛忘川，你这么对我，还不准我逃跑吗？你这样藐视别人的生命……为什么你能坏到这种地步？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你去下地狱吧！”
洛忘川已经带着沐恩回到天台房，闻言，他把她重重扔到床上，扯掉蒙着她脑袋的白大褂，死死的卡着她的脖子：“想我死？没那么容易，你就待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吧！”
有一颗跳到了牢门前，谢把它抓在手心里。
他照顾沐恩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回摸到她的眼泪。
这次无论她怎么哭，怎么叫，他都不会饶了她。
有胆量逃跑，也要有觉悟承担失败的代价。
他鲜少发怒，可自从沐恩来了以后，他常常发怒。
他压着沐恩的腿，扯去最后一层阻隔。
沐恩的嗓音已经喊哑了，她无声的躺在手术台上，身下一片冰冷。头顶灯光刺目，照得她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人鱼泪撞击不锈钢的台面，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然后滚落到地上，四处弹跳。
好恶心！
“啊！”她尖叫起来，两手拼命的推他，受伤的腿胡乱踢蹬，“走开！走开！”
两人力气悬殊，洛忘川很容易就把她按倒在手术台上，抓着她的腿往两边分。
如果她乖乖听话，他会给她最好的待遇，是她自己总想着逃跑！
她不是一直很爱季慎吗？区区一条人鱼还想跟人类在一起生活，几次三番的逃跑，他倒要看看，等他要了她以后，她还有没有脸逃走、去找季慎！
“洛忘川！你这个混蛋……”他爬到牢房门前，隔着栅栏向外伸手，嘶哑的吼道，“你想弄死她吗？”
洛忘川冷冰冰道：“这是她自找的。”
她不要……
好可怕……
她身上一直穿着那件大恤，裙子是乔安娜回去以后给她拿的，此时，纱织裙摆已经被洛忘川推上去，繁复的堆在腰上，她的腿在顶灯的照射下显得过分的白皙细腻。
因为挣扎，大腿上被螺旋桨割出的伤口已经崩裂绽开，渗出的血顺着她的腿，缓缓往下滑。
沐恩还在挣扎哭叫，谢看在眼中，心疼的无以复加。
“不要……呜呜……”
沐恩死死的并着腿，对抗他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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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唇相触的瞬间，沐恩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炸毛了。
被季慎以外的人吻，而且还是洛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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