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季瑗表情淡淡的。
“多谢娘。”
“不用客气，本来这些事都该由你媳妇为你操持，但无论是联系皇城里的特定人脉、沟通陈家要员、紧盯拓疆部的审批进度和处理这期间的各种意外以及琐事、还是代替你拜见一些人等，狄雨萌一样都办不到，这也有我的失误。”
陈桐不想说狄雨萌的坏处，就没接话。
季瑗叹气道：“从前我和你父亲都认为你守不住武荆，我们想着、你若继承武荆、早晚会丢掉武荆领地、成为一个依靠家族生存的普通贵族子弟，所以我同意了你父亲和狄家结亲的提议，如此，你娶一个身份不那么尊贵、但聪慧懂事、事事以你为主的媳妇，你的日子会过的平顺些，谁能想到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摸到了升爵的边缘，眼下，狄雨萌帮不上你，我也只能亲自上手帮你。”
“让您费心了。”
“我本想年后去晋山郡的，这一帮你，短则半年，长则可能数年，我都无法去晋山郡。”
陈桐不解。“晋山郡常年打仗，郡里十几座城大半都是军城，您去那里做什么？”
“我现在不想死了，但是也不能无事可做，傅姑娘经年布施帮助贫困之人，我看她做的挺开心的，如此做了一千多年了、都没腻歪，我便想学她，晋山郡因打仗和外族劫掠而成为北岩公认的最贫困的一个郡，郡里的人，除了士兵之外，九成的百姓都常年吃不饱饭，还有很多人无家可归，我去那里，能帮很多人。”
“您的想法很好，等会儿我让人给您送几箱金银，支持您救扶贫民。”
季瑗声音轻缓的道：“你不用给我钱财，反正我现在也去不了晋山郡，而且就算我以后去了，也是要先散尽我自己的钱财，再说其他，你的钱你自己留着用，我真需要的时候、我不好和你客气。”
“是。”陈桐没在这上面跟季瑗争辩，等季瑗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再帮她也不迟。
季瑗又道：“你媳妇那里，我也会帮你教教她，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娘，那您先忙。”
“嗯。”
“行，我明白了，只要你赶赴战场，我便代你跟皇城里的那些人联络，并盯着陈家为你办的升爵的事，不过你圈的地域面积太大了，往北往西都千余里，这些地域上的荒兽你都清理干净了？最少三十公里立一个的村庄你都建好了？还有村庄里的村民也得安排好，否则陈家和皇城拓疆部的来人一看你圈的地方不符合要求，那么哪怕你在战场上立下大功，拓疆部的人也不见得会审批通过你的请封，而你在硬性标准上没有达成要求，陈家也没法帮你疏通。”
“这些我都明白，娘，你放心，三十公里一村庄，一百公里一镇子，还有村镇里最低标准的居住人数，这些我都已安排人开始处理了，一旦完成，雨萌身边的陈素娴陈侍卫就会向您禀报，到时候还请您跟皇城里联系，让他们前来。”
季瑗联系陈桐说的第一件事，不由轻声道：“你认为北部即将开辟的战场会是你的机会？那你可知道，上沙场就要做好战死的准备？刀枪无眼，战场上的死亡率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高。”
陈桐平静缓道：“但是战功是唯一能打破常规升爵要求、填补升爵原条件的东西。”
季瑗平静的望着陈桐，没说话。
陈波那时没那么多私心，私心都是后来在艰苦奋斗中磨出来的，而陈桐从一开始就满脑子的私心，不过比起陈波总是为族里为国境着想，她其实更认同陈桐的观念，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族里对他们夫妻俩的帮助真的不多，当然，他们夫妻俩对族里的功劳也不大。
季瑗回过神，问道：“你的升爵请折写了吗？”
“写好了，已派甄澜送往皇城陈家、交给我祖父。”
季瑗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泡茶，走到陈桐对面坐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陈桐看了一眼屋里的侍女。
季瑗开口道：“都下去吧。”
陈桐看着季瑗的眼睛，从容不迫地说道：“我是陈家子，陈家在南部战场已安排派遣了人，我便不能再去南部战场，不然会打乱陈家的部署，引来族规惩罚，捞不着战功不说、反而会惹一身麻烦，但北部战场不同，一旦平度郡全郡集兵，那我定然能去战场，而且没有人能压制和夺走我的战功，我可以放心的在战场上拼杀而不用顾忌其他。”
季瑗听着看着，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陈波，当时的陈波刚取得贵族印玺，一心想建功立业、为国尽忠、为族争光，显得那么耀眼，而如今陈桐同样一副智珠在握雄心勃勃的模样，只是这父子俩的神色相似，但他们出发点完全不同。
季瑗摇头。“你现在距离升爵的要求条件差得太远，我帮不了你。”
“我知道我眼下的情况不符合升爵标准，我本来打算拿钱开路来升爵，把武荆往北千余公里、往西千余公里和往东百余公里的境外地域名正言顺的纳入我的领土之中，但是拿钱买的爵位有很大的风险和隐患，所以我一直在犹豫，在等待机会。”
陈桐已坐在沙发上，见季瑗进来，只点了下头，没起身行礼。
两个侍女正在给陈桐泡茶，见到季瑗，连忙放下茶壶等，起身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太夫人！”
陈桐开口道：“娘，我找您，有两件事，第一、朝廷极有可能在越泰大山脉开辟第二战场、南北双线作战，我想上战场。”
“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即可，第二件事呢？”
“我想升爵。”
“是，太夫人。”屋里两名嬷嬷和八名侍女等齐齐行礼，退离客厅，并关上门。
屋里剩下两人。
陈府主院书房中，陈桐独自思量了一会儿，而后起身离开，询问了一下甄澜季瑗所居之地，去找了季瑗。
傅诗秀先到接到消息前来拜见陈桐时，把季瑗也带上来了。
陈桐先给季瑗安排了一个院子，此时季瑗刚逛完院子，了解了下电灯的开关和电梯的使用，听闻侍女禀告陈桐来见，便去了一楼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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