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死的应该是佳惠才对。
佳惠身为贫困生，不可能什么行李都不带的只身前往G省，而且佳惠是几个人中唯一没有得过神女草好处的人，要说她图谋神女草的好处未免也太勉强了。
“陆法医，佳惠的死因是什么？”
没想到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本来的凶嫌变成了被害人，本来的被害人却变成了凶嫌，会议室里一片沉寂。
陆法医的称呼让陆斐然微微一愣，随即道，“这个被害人的死因与之前两人不同，她死于大出血。”
大出血？
“虽然尸体高度腐烂，但从现场的血迹和残余血迹来看，她身上的血液只有正常人的五分之一，是被什么抽干了血液，虽然从骨殖上看不出明显伤口，但不排除是重大外伤造成的失血。”
一想到张小翠同寝室的几名女生，闵夏站起身来，“周遥远，汪小鹏，老梁，你们三个准备一下，马上去机场，我们坐最快一班飞机去一趟G省，务必把张小翠捉捕归案。”
“收到。”
“闵夏，你过来一下。”陆斐然看着闵夏，“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闵夏跟着陆斐然走出会议室。
会议室外的楼梯间正对着市局的院子，院子里绿意盎然，不远处就是横贯S市的春江，江面的快艇，应接不暇的高楼跟白色的水鸟组成一幅繁华又恬静的画卷。
“怎么了，师兄？”
“你……”午后的光线照进陆斐然剔透的眸子里，陆斐然蹙着眉，“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闵夏笑了。
看吧，这就是陆男神。
明明刚才撩她还撩得飞起，转眼就一副失忆的模样。
所以说，对会撩的男人是认真不得的，真认真起来，闵夏不由在心里啧了一声，真应了那三个字，注孤身。
“你在……张小翠的学校碰到了我？”陆斐然迟疑了一下，说。
“对。”
“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陆斐然剔透的瞳仁眨也不眨的看着闵夏，眉心蹙得更紧了。
美人敛眉，赏心悦目。
“师兄觉得对我做了什么？还是说一小时前的事情就不记得了？”闵夏抱着手。
“不是。”陆斐然道，“以后不要去张小翠的学校附近了，好不好，闵夏？”
“为什么？”
陆斐然沉默了一下，“那附近不是什么好地方，或者你要去的时候，先打我电话，我陪你。”
“今天师兄不就是陪着我？你还告诉我，张小翠同寝室的两个女生严重血虚。”闵夏说。
“是吗。”陆斐然苦笑着摁了摁眉毛，叹了口气。
“你果真不记得了？”看着陆斐然这样子，闵夏诧异。
“没有。”陆斐然想也不想的否认，“闵夏……”
“怎么了？”
“你……”陆斐然挣扎了片刻，“不要去辰州，让李军或者佟爽代替你去。”
闵夏跟陆斐然异口同声。
确定死亡的人不是张小翠，闵夏心中不对劲的感觉终于烟消云散。
陆斐然换上了法医的白大褂，之前的邪肆感半分都没有了，没戴眼镜的他冷清肃穆，就像九天上无情无欲的神祇，仿佛先前跟她一起去学校调查的那个人不过是个幻影。
他从进来起，眼神就有意无意的朝闵夏看，当闵夏真正看过去，陆斐然又转过头。
这是什么意思？闵夏扬眉。
“那用佳惠的身份证买票去莽店的人是谁？”
“应该是张小翠。”
“张小翠！”
小汪顿了顿，“这是监控截图，注意她手中的行李，我们推测，佳惠手里拿的行李，就是神女草。”
“她居然把神女草随身带着，也不瘆得慌！”佟爽恶寒。
“她去莽店做什么？如果佳惠是凶嫌，她是如何做到绕开监控连续作案，而且每一起案件的受害人心脏都被剪走，她为什么这么做？”老刑警梁洪立立刻道。
接到了王冕的电话后，闵夏第一时间回到队里，本以为陆斐然会跟她同路，他却笑眯眯的要她先走。没有在会议室里没有看见陆斐然，闵夏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是去做尸检报告去了？
不是没有注意到闵夏奇怪的眼神，陆斐然神色一沉，他清了清嗓子，“再说一遍，尸检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出租屋内死亡的人不是张小翠，是佳惠。而且与上两位被害人一样，佳惠的心脏缺失，被人取走了。”
“不是张小翠的出租屋吗，怎么死的人是佳惠？”
“张小翠的出租屋就不可以死其他人？”
“佳惠，94年生，老家G省农村，跟张小翠是同一年级的同学，目前的证据表明，张小翠的同居者，就是这个叫佳惠的女生。”
照片上的佳惠朴实无华，虽然长得不错，但五官却给人一种挥之不去的呆滞感，“从张小翠死亡那天起，佳惠就失踪了，目前我们调查到佳惠在三天前购买回到G省的车票，不过她的目的地并不是老家，而是G省西部边陲的莽店。”
“什么？”
“死的居然是佳惠？”
陆斐然的话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室里再次哗然。
“这一切都必须要让佳惠亲口告诉我们。”闵夏敲着桌子沉声道。
闵夏的话音刚落，陆斐然就一阵风般的走进来，“死者不是张小翠，而是佳惠。”
“好了，事到如今，不必过度猜测。”闵夏将众人的话打断，“提供一个新的线索，本案第一嫌疑人，佳惠。”
听到本案终于出现一个嫌疑人，众人精神一振。
案子到现在，三名被害人死得一个比一个惨，死因却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器官衰竭，如果不是因为被害人的心脏在死亡后消失不见，这案子简直就像是幽灵做的，完全找不到凶手行凶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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