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变的，谁能说得清以后的事儿呢。”陈鲤猛的吸了一大口烟，淡淡的说道“该放手就得学着放手，她有她的生活，大娘，你也有你的归宿。”
听了陈鲤的话，老太婆默不作声，静静地站着，凹陷半边的脸不停抽动。
陈鲤想推车走，发现对方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要是不答应，估计是不好走了。
“大娘，我答应帮你找。你家那孙女儿长什么样儿？”
老太婆摇摇头，说到：“年纪大了，脑子不照咯，记不住啦，就记得她爱吃桂花糕。”
“你也尝尝这桂花糕，味道好的很嘞。”
说着，老太婆从竹篮里掏出一个碗递给陈鲤，陈鲤也丢掉烟头顺手接了过来，手碰到老太婆的手，感觉很凉。
没有温度，很凉很凉。
见陈鲤接过桂花糕，老太婆自顾自的朝前方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都是关于她家小孙女的。
陈鲤端起手中的碗，里面哪儿有什么桂花糕，只有一节腐烂变臭的肠子，和一团血红色的豆花，那是人的大脑，蛆虫不断的在脑浆中蠕动，格外恶心。
陈鲤回头看向老太婆的背影，腰侧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肠子拖拉着半截在外面，整个后脑勺都被砸烂了，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这不是脑子不好使，而是根本没脑子。
夜里三点半一个老太婆拦住你让你给她找孙女儿？不是有病就是有鬼。
没错，真的有鬼。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今个总算见识到了。想到自己天天都得走夜路，还真是刺激。
为什么不直接宰了她？她肯定会有魂气的！陈鲤内心挣扎着，也许是第一次见鬼的恐惧，也许是对自己能力的不确定，总之陈鲤没有动手。
随手丢掉手中的碗，陈鲤继续骑着车往家里走去。
没多久，那个老太婆晃晃悠悠的来到陈鲤丢碗的地方，蹲下身子，捡起自己的肠子和脑浆，想塞回后脑勺里，结果一放进去就掉落出来，只好重新放回竹篮中。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飘荡。
“丫头啊，你在哪儿呢，奶奶给你带了最爱的桂花糕啊。
一觉到下午，陈鲤从床上起来，发现没有那种起床难受的感觉了，自己的身体确实发生了改变。
听见房间外有动静，陈鲤走出去，妈妈还是坐在餐桌上吃外卖。
他知道老妈这么多年还没有走出那件事的阴影，所以吃了十几年的外卖也表示理解。不过今天的外卖竟然不是面条了，而且一份鸡肉盖浇饭。
陈鲤习惯的坐在老妈对面，吃着饭。本来以为昨晚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会对食物产生呕吐感，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很饥饿。
难道我不是正常人？
陈鲤想着，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应该不能算作一个科学定义下的人吧。
整个饭局没有对话，妈妈偶尔看了两眼陈鲤，陈鲤则一直闷头吃饭。
“我走了。”吃完饭陈鲤说了一声离开了家，留下躺在沙发上的妈妈，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咦，哪能不找啊，这丫头从小没了爹娘，一直跟着我，对我可粘的很。”
“我还特意给她带了桂花糕，她就爱吃这个，欢喜的很嘞。”说着老太婆用力抱了抱怀里的竹篮，像是最珍贵的宝贝。
微光照不清老者的脸，却能反射出丝丝白发，声音沙哑的很，像夜猫在撕叫。
“大娘，你说。”陈鲤双手推着车说到。
“我是县里过来的，我来找我家孙女，你见过那丫头嘛？”老太婆缓慢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期盼的语气。
“大娘，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吧，女大不中留啊，倒是你这么大年纪，到处跑很危险的。”陈鲤把车靠在一边，点燃一根烟。
点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微弱的火光稍微着亮了老大婆的脸。
满脸沟壑，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了，左半边脸还凹陷进去，穿着一身艳花衣服，上面全是补丁。怀里还抱着一个竹篮，用布盖在上面。
这才像话。
没有点杀伤力难道用爱去赚取魂气？
下一个！陈鲤像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对这个能力爱不释手。在粉碎了第十一个杯子后才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钟，马上三点了。
“没见过。”陈鲤摇头。
“这样啊。”老太婆有些失望，接着问到“那你能帮我找找嘛，说好每个月给我打个电话，这都半年了，啥消息都没有，我在家坐不住了。”
陈鲤推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喂喂，小伙子能帮帮我嘛？”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太婆不知何时挡在陈鲤的自行车前。
陈鲤露出欣喜的表情，虽然描述上是攻击力差，但是这破坏力依旧不错，至少以前的陈鲤没法子把塑料弄成碎末。
对嘛
代价是什么。
要是熬不过这30天，下场应该比这个还要惨吧。
清洁完店铺后，陈鲤打开门走了出去。夜里三点半，黑夜依旧，只有远处的霓虹灯映射出斑点光芒，让人勉强看得清前行的路。
在不收拾干净店铺，明天真就解释不清了。
陈鲤操控着烟雾麻利的收拾起来，无论是天花板还是地面，他只要站着都可以轻松收拾干净。只是烟雾接触到血肉碎骨的触感，还是让他清醒了些。
那两团烟雾就是陈鲤的手臂，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虽然烟雾距离陈鲤有半米距离，但任然有触感，而且烟雾中微小的颗粒都是陈鲤双手的一部分，所以他的触觉感官是以前的几十倍。
陈鲤想象运动手的状态，两团烟雾果然飘动起来，灰白色的雾团左右摇摆，就像黑夜中的幽灵。
他看着红麝乱丢的圣代杯，念头一动，烟雾飘动过去，慢慢的将其包裹住，嘎吱一声整个圣代杯被揉捏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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