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和我爸一样。”徐健语气略显低沉的道，“因为这样，我当年才拒绝了蔡小琴。”
然后，他拿出了三张钉起来的心理试卷给余乔。
余乔知道他说的蔡小琴，应该就是那名女警察，两人之间也应该不只是相过亲这么简单，否则蔡小琴的脸色不会那样。不过这都不关余乔的事情，他提起笔，开始在心理试卷上填写起来。
余乔本不想照着本心来回答，因为他的本心到底如何，连余乔自己都隐隐觉得不太好。然而试卷上的问题太奇奇怪怪，比如说你爸喜欢吃什么，你妈喜欢吃什么这一类问题，完全和他预想中的严肃心理试卷不搭边，反倒更像是家常小测试。
想了想，余乔只能照着他知道的回答。
真是奇怪的心理试卷。
差不多半个小时，余乔就认真回答完了所有的题目。说实在的，题目完全没有难度，要不是他需要回答的内容太多，根本用不了这么久。
比如他爸妈喜欢吃的，可不只是一样食物啊……
“这试卷……”余乔把心理试卷给徐健时，连连摇头。
“很奇怪吧，你回答的真仔细。”徐健扫了试卷一眼，刚好余乔回答题目的时候他一直看着，他看得出来，余乔回答的很认真，也很仔细，然后他拍拍余乔的肩膀，“有空来我家坐坐，我有双休的，而且不加班。”
“真不错的工作，我都想和你混了。”
“这还不简单，你先去服个兵役，考个本科军官大学，等你回来，你要是愿意，也能和我一道工作。”
“算了。”余乔摇摇头，神情好似无奈。
……
面包车里。
徐健忽然出声：“文芳，结果有了吗？”
文芳神情肃穆，她手里拿着的是余乔之前做的心理试卷，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非常沉重：“陈文东就算不是他杀的，也是他逼的。”
“嗯，还有呢？”徐健点点头，这一点不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心理很有问题，有轻微的焦虑症和受迫害妄想症，不过都不严重。此外，还有些人格分裂的迹象。具体如何，还需要去医院进行一趟专门的检查。”
“那就让一个人监视他吧，主要监视他什么时候去医院，然后通知医院方面，给他做一个精神方面的检查，不过最好不要让他发现。”
“好。此外，他和其他人差不多，都有一些对我们的怨恨，恨我们无法帮他们。但是反社会心理并不强烈，这上面关于他家人的问题，他都回答的非常仔细，和我们的调查结果完全差不多，这意味着他对家人十分重视。还有他好像还和孙龙做过什么交易，交易的结果是他妹妹的病被治好，他爸的工作恢复。这一点，可以进一步证明他对家人的重视，他心里是渴望稳定的生活状态。”
“能查出来他和孙龙交易的是什么吗？”
“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一件非常有价值的古董，不过应该存在违法性质，所以孙龙对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当时负责经手的，是董磊。”
“董磊好像和余乔关系不错吧？”
“调查结果是这样，余乔对外的通话记录中，董磊是最多的，然后是宋青青。”
“说起来董磊的女朋友去世了吧？”
“是的，车祸事故。不过按照以往罪源的做法，那场事故，可能是董磊的女朋友违背剧情导致的。”
“董磊现在在哪儿？”
“他在燕京的家里，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出门。”
“申请两张飞机票，我们明天去燕京，让董磊再做一份心理试卷。”徐健忽然说道，他脸色严肃，颇有些阴沉感。
“不是可以让燕京那边的人来负责？”
“不，这次我们亲自过去。”徐健半眯着眼，他隐约间觉察到了一点不对劲。
“有是有，不过那辆车太显眼，所以开我的车过来了。”徐健道，“我妈闲不住，开了一家小超市，我买辆面包车，下班后刚好帮她装货送货。”
“你还没结婚吗？”
“这是你朋友？”女警察蔡小琴看了一眼徐健，语气不明的说道。
“嗯。”余乔没开口，徐健倒先点头了。
余乔意外的看了他们一眼，徐健和这女警察看样子是认识的，而刚才那番话也不是问他的。
他这么说，蔡小琴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想来发生过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只见她盯着余乔，冷哼一声：“陈文东的案子，没那么容易结束，他绝对是你杀的，我一定会找到相关线索的。”
“那么，祝您早日达成心愿。”余乔非常虚伪的敷衍一声，然后就和徐健走进了那辆面包车。
“你们不配车的吗？”余乔好奇。
“黑暗之地？哦，你把它称之为黑暗之地，我们给它的官方定义，是罪源。”
“罪源？罪恶源头吗？很贴切。”余乔说着，岔开了话题：“就是那辆车吗？”
他指着就停在他家小区外林荫道上的一辆车子。
“你们认识？”
“以前相亲的时候，见过一次。”徐健笑了笑道，神色很平静。
“哎呀，是警察小姐，没想到这么一会儿，我们就又见面了，我家就在里面，快做晚饭了，要一起吃点吗？”余乔很客气的道。
他多少能猜到这名女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不然不可能这么巧，但他也不说破，只是面带笑容，说话滴水不漏。
余乔罕见的沉默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黑暗之地，害了很多人了啊！”
“不是。”出乎余乔意料的，徐健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他直奔一辆非常不起眼，只价值一两万的小面包车。
因为那辆面包车在警车后头，所以余乔得和徐健绕过去。不过等他经过那警车时，那警车的车窗却突然打开了。
一张余乔有过两面之缘的面孔出现在余乔视野当中。
那里其实没有停车位，不管也没人管，加上停车位又贵，所以不光小区外的人，小区里的人，也都把自家车子停在那儿。
那是一辆警车，在一众车子中非常显眼。
徐健话里透露出了很多的信息，他父亲可能也是一位鬼戏演员。因为他父亲负责这方面的事情，和鬼戏演员长期接触，又知道了黑暗之地，所以后来也没能逃过成为鬼戏演员的噩梦。
最后，恐怕就是死在了鬼戏当中。
而徐健所说的自己人，指的是他有一天也会步上他父亲的老路，成为和余乔一样的鬼戏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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