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谁不想占？他忙点头：“好好好，成交！”
“慢着。”阁主正色道。
“阁主，莫非是要反悔？”牛公子瞬间警惕，如母鸡护崽一般抱住了那个玉匣子。
“不不不，”她摇头，“听闻公子是商贾世家出身？”
“当然。”他挺了挺胸脯。
“那么作为条件，我要求公子以十两银子，外加贵府夫人的首饰盒来换取夜明珠如何？”
“我娘的首饰盒？”
“公子莫要慌张，我只要那个首饰盒而已，对里面的什么宝贵首饰不感兴趣。”
一番话听得他一脸莫名。那首饰盒在娘的房里放了数年，最多也就是个摆设，竟能得到“千宝阁”阁主的青睐？实属罕见。
不过又转念一想，这阁主性子一向古怪无常，况且那首饰盒也就是由普通的红木做成，压根没有特别之处，若真能用它来换取一颗名贵的夜明珠……何乐而不为？
他眼珠一转，爽快应下：“那好，我这就去给你取过来！”
“那我就静候公子的佳音了。”
随后，两人疾步离去。
小院恢复了最初的幽静，侍女略松一口气，伸手将面纱撩起，露出一张鹅蛋脸，侧过头对“阁主”道：“假冒‘千宝阁’阁主之名来招摇撞骗，不愧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阁主”神色悠闲，翘起了腿：“这街里街外有谁亲自见过那‘千宝阁’阁主真容？我既敢冒充，就说明我不怕被人揭穿。”
侍女冷哼一声：“呵，厉害厉害。”
“等拿到那个首饰盒，我也算完成了一件能称之为功劳的事。”她舒适地半阖眼眸，嘴里哼起了小调。
侍女思量一番，道：“不得不说，你这计确实妙，牛家夫人的首饰盒里有一个暗格，暗格中放着牛府账本，上头全部记录着他们行贿官员压榨百姓的证据，不过牛家看守森严，若要派人去偷定会引起戒备，而牛家公子对这账本毫不知情，易着你的道，为了夜明珠，主动将账本送至你手，”她啧啧两声，“不过，他们为何要将账本这类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随意放入一个普通的首饰盒里呢？”
她勾起唇角，意味深长道：“所谓‘灯下黑’，莫过如此吧？”
言谈间，门外有了动静，两人同时一喜，估摸着牛公子带着首饰盒过来了。
伸足脖子望去，瞄到门缝里有人影闪过，她便拍了拍衣裳，站直了身子，欲要前迎。
只听轰一声，黑漆木门被大力踹开，一排全副武装的壮丁站至门口，为首的一个穿着艳丽的妇人，面带凶狠，而在她身旁的则是那位牛公子。
牛公子早没了方才的意气风发，如今竟泪如泉涌，抬起发颤的手指着二人，如告小状般的对那妇人哭诉：“娘，就是她们，就是她们骗了我！”
定睛一看，见他衣袖上沾有一坨屎黄色粘稠物，上头还残留着细碎蛋壳，估计是回去途中捏碎了鸭蛋，才醒悟自己被骗。
女子一惊，随即后退：“不好了，铃仪，我们快跑！”
“给我抓住她们！”
两人连滚带爬攀上了事先准备的梯子，翻上了墙头，闭眼一跳，双双滚到了草地上。
一行人追到后门，紧跟那两人的步伐。
她们着急忙慌地逃上了街，迎面一辆马车骤停。
“是什么人，竟敢挡昌安知府大人的马车！”
女子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一股脑将假发牙套摘下，又胡乱抹了把脸，浓厚的妆容被擦去一半，这才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蛋。
牵马人一时惊愕，拱手行礼：“小的唐突，原来是华姑娘。”
“十，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他掏了掏耳朵。
“不错，就十两银子，牛公子，这买卖你到底做不做？”
“不愧是广陵名物，就连气味都与大自然相通！佩服佩服！”
他使了一个眼神，身旁的随从心领神会地掏出一叠银票甩在了桌上。
“那么阁主，这夜明珠您看……要我出多少银两呢？”
“一千两银子？”
“一百两？”
都不是。只见她嘴唇一掀：“十两银子！”
“这么好？那请阁主大人打开这匣子让本公子看一眼吧！”
她挥了挥手，侍女顺从地打开了匣子。
“这就是广陵之宝，夜明珠，牛公子请看！”
她看到那叠银票，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喜色，又迅速镇静，冲他晃了晃手指。
“十两黄金？”
牛公子颤颤巍巍地接过那颗蛋，吸了吸鼻子，还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鸭屎味。
此时他突然眉头一立，愤愤地拍案而起。
那阁主点头笑道：“想必公子一定知道这广陵之宝夜明珠的名号吧？这广陵夜明珠不同于其他普通的明珠，其珍贵之处在于它源于天鹅之卵！论成色外观，可谓万里挑一！能见它一面的人少之又少，如若得到它便能福镇自宅！如若将它送于心爱女子，定能与她厮守一生！”
牛公子眼冒精光，脑海里闪过千百个与唐家大小姐依偎一起的画面，不禁口水直流。
那颗被称为夜明珠的蛋静静地被摆放在中央，仔细一看，还能看到这蛋上面有一条细缝。
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起那颗蛋来，不料有一小片蛋壳从上脱落，掉在了桌上。
那阁主眉头都未皱过，若无其事地拾起那片蛋壳，啪的一声又贴了回去，这才微笑道：“这天鹅之卵原本保存完好，但是面临生殖期，还请公子不要大惊小怪，不过两日，里头的夜明珠必定破壳而出！”
玄色底座上摆放着一颗亮白色球状物，犹如拳头大小，打开匣子的那一霎那，似乎一抹亮光闪过，牛公子一惊，表情从好奇到惊讶到震撼到像是吃了大便似的难看。
“这，这不是！？”他一时语塞。
听到夜明珠，牛公子心情立马平复了许多，那名叫做铃儿的侍女弯腰从底下拿起一个精致的玉匣子，放在了石桌上。
“这就是广陵大名鼎鼎的宝物，夜明珠？”
牛公子眨了眨眼，紧紧盯着玉匣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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